王墨走了过来,告诉大家老侯爷已经醒来,让他们两人进屋休息一下。
王墨看到祖父那张肿胀的脸,似乎理解了那个女孩在攻击朱匀的反应,这完全是遗传下来的。
老侯爷的眼神中完全没有一丝的担忧。
皇帝,也不能对他进行羞辱,花辰可以。
刚刚花辰所说的,他听到了。
臀部有胎记!
实际上,是否关注胎记并不是关键,他从第一次见到花辰的那一刻起,就意识到那是他妹妹的孩子。
这样的感受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我来讲吧。”王垣叹息地说:“花辰,你手上的玉佩是我姑姑的。在我姑姑及笄的时候,我父亲赠送了她一对玉佩,正是你手里的那一对。”
在回京城的途中,王垣多次深思熟虑。
如果是事实,花辰是姑姑的儿子,他应该如何向花辰解释?
他思考了许多,当他真正开口,意识到事情其实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复杂。
“......在途中突然遭到追杀,马车也吓到了马,你和姑姑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们找到了已经去世的姑姑.......但并没有找到你。”
花辰的思绪中,这两个晚上的恶梦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掠过。
一匹失去理智的马,持续不断的追击,遍地都是鲜血。一个已经失去了面容的女子从血泊中挣扎着站了起来,紧紧地拥抱了他一段时间,咬紧牙关,用尽最后的力量将他推入冰冷的湖中。
他逐渐沉入了寒冷的湖底。
他看到了刺客的长剑穿透了她的身躯。
她的脸并未感到疼痛,转过头来,微笑地看着沉入湖底的他,然后沉默地说道。
“活下来.......策儿.....你必须活下去——”
夜色渐浓,家家户户都开始做饭,青莲巷中弥漫着食物的香味。
花晓晓把老侯爷一行人带到了大门的入口处。
“你.....还有其他你想了解的吗?完全可以问。”王垣。
花晓晓转过头来,看了花辰紧闭的房门,然后冷静地问:“凶手,你找到了吗?”
王垣轻轻地点了点头,说:“找到了,是附近的一群山贼。”
花晓晓问道:“真的吗?”
王垣叹息地说:“这件事情的确有些不对劲,我们在背后进行调查。”
“实际上,表弟失踪之后,并没有停止寻找。我们一直在寻找一个姓朱的孩子,却没意识到他已经为自己改名为花辰。他自己也不记得……可能是当时受到的刺激太大了......”
花晓晓说:“我父亲目前也经历了相当大的心理压力。”
如果早知道事实的残酷,她可能会考虑。
花晓晓平静地表示:“我对你们家之间的纷争并不感兴趣,但我父亲是不能被任何人伤害的,过去是不可能的,未来也同样不可能!”
花晓晓的眼神,王垣感受到了一种无法比拟的坚毅。
这特定的时刻,她并不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那坚硬如铁的身躯,仿佛要为花辰打造最为坚固的铠甲。
王垣无法确切地说出自己多长时间没有如此震惊过。
这才是姑姑真正的血统——
他坚定地表示:“镇南侯府同样会守护你们。”
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们,也不会再让你们失去。
花晓晓的表情显得非常冷静:“我自己的父亲,我会亲自保护他。”
说完这些,她转过身走进了庭院。
老侯爷的重病还未完全康复,本身就无法承受更多的折磨,又一次受到了花辰的一拳,回到府中后,他立刻回房间休息。
孔郎中在一旁负责照看。
王垣和王墨去了他们旁边的书房。
王垣在幸华村第一次与花辰相遇时,内心便有一种预感,即将有重大事件发生。随后,连续发生许多关于花辰是否是他表弟的消息,使得王垣多次在这个问题上犹豫不决。
今天终于揭露了事实的真相,内心那块沉重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你可能早就猜到了吧?”王墨。
王垣并没有否认自己的话:“我第一次见他,感受到了一种似曾相识和亲近的氛围……我担心,这件事太过重大,我可能会弄错......”
王墨带着疑惑问:“假如花辰真的是姑祖母的儿子,那么国公府发生了什么事?父亲还能回忆起他是如何回到朱家的吗?”
王墨出生之前,关于朱策的认祖归宗的消息是从他的父辈那里获悉的。
然而,作为年轻一代的他,对于已经确定的事实,不可能像侦探那样去质疑和调查。
因此,关于这些具体细节,他实际上并不十分熟悉。
回想起二十年前的那件事,王垣回忆道:“那时我并不在京城,后来从你的祖父那里得知,他首先找到了朱家,并声称自己是国公爷的孩子。起初,对他持怀疑态度,将他视为乞丐并驱逐出去。但他从未放弃,每天都来找,最终他遇到了府上的一位老管家。”
王墨似乎在思考:“我原本以为他是直接与护国公见面的。”
王垣轻轻地笑了笑,说:“这怎么可能呢?护国公的身份非常重要,如果让身份不明的人来骚扰他,那么那些仆人就不需要在府上被骗了。”
王墨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是的。”
王垣继续说:“那位老管事曾经照料过小公爷,十年后,容貌可能会发生变化。但从他的眉宇中,可以隐约看到过去的轮廓。再加上那块玉佩,老管事决定将他带到护国公的面前。”
王墨皱起了眉头,问道:“接下来是父与子的重逢吗?今天我从祖父那里听说,不是还有一个胎记吗?”
“那个孩子也是有的......”王垣说到这里,稍微停了一下,“也有滴血认亲。”
王墨说:“用滴血来认亲……并不是一个准确的方法。”
王垣困惑,轻声问:“你是从哪个人那里听来的?”
王墨开口说:“孔郎中,他说在水中加入一些物质,即使不是血缘关系,也能溶解。”
王垣第一次听闻,考虑到孔郎中的医疗技能,认为这应该是真实无误的。
王墨说:“父亲。”
王垣说:“我理解你的意思,这件事非常重要,他已经继承了国公府的爵位,让圣上很不高兴,如果圣上责怪他,两家都会受到牵连。”
王墨想表达的是,他的意思并不是这样。
他天生性格冷淡,也不会让人轻易地占据他的地盘而不去纠正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