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黄昏的临近,天色逐渐向西倾斜。
王垣离开孔郎中的家,带着遗憾坐上了马车。
车夫问:“大人,孔老夫人有异议吗?”
王垣带着一丝无奈,捏了捏他那痛苦的眉心,说:“算了吧,回去。”
车夫说:“大人,您的面色似乎不太好,我先帮您找一个客栈,可以稍作安排,明天早上再回。”
王垣建议说:“你最好在夜间回。”
“是。”车夫挥舞着他的马鞭,慢慢地驾驶马车离开了弄琴巷。
“王剑,你这个狡猾的家伙!居然还有勇气回来!真是气人!我已经赌了你了整整一个月!看你这次要往哪儿逃!”
王垣整夜都没闭上眼睛,再加上车厢里的闷热,有些呼吸困难,他推开车窗时,就看到有人在小巷中争斗。
“你这个鳖孙!我要把你打死!”
王垣原本打算走上前去阻止,突然听到那个打人的人说:“竟然敢欺负我女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敢发火,那就向我!我尊重你,把坏主意用在我女儿身上,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大人?”车夫问。
“就这样吧,我们走。”王垣将车窗降下,与正在痛击王剑的花辰错身而过。
--
近期,曹家的运势并不是很好,首先遭遇了陷害花家的事件,曹二郎成功地承担了所有的责任,但他的名誉受到了某种程度的损害。
另外,曹大郎被人诈骗了,陷害花家损失了一百五十两,曹家因此连续遭受财务损失,损失惨重。
曹孱对父亲说:“爹,我和二郎去衙门问了一下,秀娥和王源波已经和离了,她的户籍又回到了我们曹家,如果她想要自立门户,就必须将户籍迁移出去!没有我们曹家的同意,她是无法迁移的!”
言外之意,他们可借此机会向曹绣娥进行敲诈。
过去,他们从未意识到曹绣娥如此富有,曹绣娥给娘家拿出十两或二十两,都觉得这是一件相当不易的事。
现在回想起来,曹绣娥其实是在打发叫花子!
“大姐会吗?”曹二郎问。
曹孱轻蔑地说:“她是曹家的一员,她的东西就是曹家的!无论她给还是不给,都必须给!”
“什么东西?”
曹绣娥缓缓地步入了房间。
曹孱惊讶。
他看着曹绣娥,再转头看向曹绣娥的背后,没有看到手持杀猪刀的花丫头,他自信地说:“哈,你居然还有勇气回来!”
曹绣娥带着讽刺的微笑说:“不是我父亲的话吗?我是曹家的,我当然会回来。”
曹孱没想到刚才他说的话被曹绣娥听到了,非常尴尬。
他轻轻地咳了一声,用一种非常严肃的语气问道:“你不是在花家待得很好吗?你又回来做什么?”
曹绣娥说:“回来取我的户籍,我想独立,需要曹家的签名和盖章,这样我就可以转移户籍了。”
她如此坦率地展示了自己的弱点,让曹家有些手足无措。
曹绣娥说:“公开的人不会说秘密的话,都是亲人,我也不想搞得太难看。你们需要银子,我可以给,不要太过分就好,娘和三弟还在家里,即使是为了他们,我也不会吝啬那些身外之物。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曹老爷子开始说话:“你说。”
曹绣娥严肃地说:“我很好奇三十年前,那块我们曹家卖出的玉佩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曹孱毫不犹豫地说:“那块祖传的玉佩肯定是我们祖先传下来的!”
“真的吗,爷爷?”曹绣娥的目光落在了曹老爷子身上。
曹老爷子努力维持自己的冷静,他的面色却变化无常,尤其是曹绣娥的聪明才智?
她注意到了曹老爷子眼中隐藏的情感。
确实存在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曹绣娥露出笑容说:“爷爷不愿意透露,我绝对不会支付这笔钱。我有其他方式可以获得户籍,只是这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曹老爷子用低沉的声音说:“二郎,你和你的父亲去田里采摘一些蔬菜。”
曹二郎在曹家是一个罕见的机智之人,爷爷的反应似乎有些异样,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拿起两个篮子,牵着曹孱离开了。
曹大郎去劈柴了。
家里的几名女性在厨房里烹饪。
堂屋内仅留下了曹老爷子和曹绣娥两人。
曹老爷子用低沉的声音说:“曹绣娥,你查到了些什么?”
曹绣娥反问说:“爷爷认为我找到了些什么?”
曹老爷子猛地拍了桌子,说:“我在问你!”
曹绣娥严肃地说:“我也在问爷爷!”
孙女以前从未如此放肆,她在花家住了一段时间,现在她与花丫头的性格越来越相似。
曹老爷子吸了一口气,最终在与曹绣娥的对决中作出了让步:“那块玉佩是你太爷爷捡来的,当时我也在。”
曹绣娥早已预料到这一点,当她听到曹老爷子亲自承认,感受到了深深的讽刺。
她好奇地问:“那么,你能告诉我爷爷是在哪个地方找到的吗?”
“小镇。”
“仅仅捡到了一半?”
听到这,曹老爷子的面色略显不悦。
曹绣娥带着冷嘲的笑意说:“是一对佩饰,太爷爷找到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剩下的部分则在花丫头的父亲手中。爷爷能否向我解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曹老爷子将自己的双手捏成了拳头。
曹绣娥平静地说:“爷爷,我能找到这个线索,只要我愿意投入更多的资金,后续的调查也不会太困难。但是,爷爷真的决定让我自己继续调查吗?我调查得越多,引起的关注也就越多,可能会有一些难以预测的消息。”
曹老爷子的眼神突然变得沉重:“你是在对我施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