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你干什么!”
姜艳秋惊恐无比地挣扎踢打,“放开我!!!救命救命!!!”
“闭嘴!小贱人!”
王狗啐出一口唾沫,甩手打了她一巴掌,“不是你要求的吗?啊!让我随意糟蹋这仓库里的人。”
“还敢要挟老子。老子现在就成全你!”
姜艳秋吓疯了,死命扯住裤子嘶声尖叫,又控制不住反应,欲拒还迎。
把王狗钩得直嘶气,红着眼就要扯烂她的裤,就地给办了。
一道举着木棍的黑影悄无声息罩上来。
王狗一惊,还没回头就被砸中后脑勺,翻着白眼重重砸倒在姜艳秋身上。
姜艳秋被砸得差点岔气。
孙作扔下从隔壁仓库门口捡来的木棍,把晕倒的王狗翻开,入目就是一片白。
他瞠目结舌,火速转开脸,平日没什么表情的国字脸尴尬地红了,语气硬邦邦。
“你没事吧?”
没听到回话,手臂却被抱住了,触感软绵。
他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用力抽手,谁知这女人像是发了疯,攀着他的手臂就死缠了上,嘴里还鬼吼鬼叫的。
孙作一路被逼着退到墙边,好不容易才脱了身,事后作为唯一清醒的当事人,还被叫到花沟村生产大队队部问话。
直到夜里十一点多才回到知青点,第二天人还没醒,麻烦就找上门了。
知青点里的众人全被拍门声吵醒了。
“开门!快给老娘开门!”
“来了来了。”
杨川林披着衣服率先掀了帘子出来,快步走过去打开了门。
“呃,你们是——”
“孙作呢?!”
王春芳径直推开他,拉着拿毛巾死死捂住脸的姜艳秋冲了进去。
“诶诶,你们干什么呢?”
“孙作!孙知青!赶紧出来!”
她这大嗓门能把隔壁人家后院的猪都吵醒了。
孙作闻声出来,一见这母女俩就有不祥的预感。
“什么事。”
王春芳拉着姜艳秋掷地有声,“什么事?!我闺女被你看光摸光了,你要负责!!”
后头出来的知青们一听这话,全都倒吸一口气。
孙作更是脸直接黑了,语气生硬,“你们说话讲点道理,我是去救人的。”
杨川林也连忙帮腔:“是的是的,昨晚王队长和丁主任也找孙知青了解过情况了,这不关他的事啊。”
“什么救人不救人,我闺女吃错了药神志不清,谁知道你是救人还是想趁机占便宜?!你搂着她动手动脚,我亲眼看见的!”
王春芳猛拍大腿,哭嚎道:“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我家艳秋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她说着手搭在姜艳秋手臂上用力一拧。
姜艳秋直接被拧出眼泪来,想到来的路上娘的千叮万嘱,立马捂着脸,又丢脸又痛地哭了起来。
“那按你们的意思,我当时就不该救你!”
孙作视线直直落在姜艳秋的脸上,后者被他看得心虚得不敢抬头。
“你就说是不是碰我闺女了!在场的就你一个人没事,你还敢狡辩!”
王春芳可不管这些,她越说越理直气壮,直接往地上一坐。
“姑娘家的清白比天大,你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老娘就豁出脸去不要,不走了!你们下乡的知青有文化有手段,可别想糊弄我们乡下人!”
知青们都被这厚脸皮惊住了。
女知青们站在门帘外,更是不知进去还是出来好,这事她们昨晚也听说了一耳朵,真是听得人耳朵都得污了。
孙作更是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把昨晚多管闲事的自己捶死。
“你就是坐到天黑,我也还是那句话。”
他冷话对着王春芳说,眼睛却冷硬厌恶地盯着姜艳秋。
姜艳秋想到自己昨晚屈辱的遭遇,又被救命恩人这样厌弃地看着,心里羞愤难堪至极,也瘫坐在地,哭得越发真情实感。
场面一时间僵住了。
“昨晚事情的来龙去脉谁对谁错,还是到队里当堂对质吧。”
一道清润稳重的声音插进来。
宋文清走上前来,先扭头看着司玉珍,让她带着女知青们先进去。
司玉珍点点头,领着未出嫁脸皮薄的女知青们进屋了,只有张晓燕神情担忧地望着孙作,好一会儿才进去。
宋文清一句话把公堂升在了花沟村队部。
村干部张利坤、王建平、丁广生都在,王狗、陈狗拴也都苏醒,被通知来了。
刘慧云作为目击证人也被叫来了。
院门一关,非当事人不能进去。
外头全是特意起早跑来听八卦的人,一个个脖子都伸长了,还有胆子大的爬到树上去,绘声绘色给下面人转播。
一大婶把家里的炒南瓜籽贡献出来了,全都坐路牙子上嗑着听,比队里组织看样板戏还有意思!
*
与此同时,花沟村村尾山脚下。
“烤鸡…奶茶…蟹黄包…嗯嗯我的大熊……”
一只细白的手臂从被窝里伸出来,在羽绒被上探来探去寻摸着什么。
“我大熊呢……”
伴着哼哼唧唧迷糊的细声,小手越摸越烦躁,被窝里头蛄蛹了一下,卷着被子毛毛虫似的往外探,手都摸到炕边了还不死心。
“砰”一声闷响。
一大条白面包毛毛虫从炕上滚了下来。
“啊……疼疼疼……”
细细沙沙的模糊娇声从被条里传出来。
姜禾年整个人被卷在蓬软巨大的加绒羽绒被里动弹不得,只剩几根手指露在外面努力挠地。
贺进山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
他甩掉手上的水,长腿一抬走过去,弯腰直接把大胖毛毛虫整条托抱起来。
!!!!!
原本还半梦半醒迷糊中的姜禾年被突然的腾空吓得一激灵,全身像离水的鱼似的努力翻腾。
“谁?!谁谁谁!!”
“快放开我!小心我打死你!”
“别动我昂!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陷在卷被里睁着眼,眼前黑麻麻,心里慌张还懵懵的,威胁的话先喊了再说。
就是嗓音沙沙软软的,毫无威胁力。
“瞎蛄蛹什么呢。”
一道含着笑的低沉嗓音从头顶传来。
离水翻腾鱼立马变成硬邦邦的咸鱼。
贺进山??
贺进山怎么在我房里?
姜禾年眨眨眼,完全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只感觉身体稳稳着陆,然后面前层层叠叠的被子被掀开一角。
一张格外英俊张扬的脸庞出现在眼前,离得贼近。
神清气爽的男人痞痞地朝她挑起一边眉,勾唇浅笑。
“打算怎么不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