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的黑暗里。
宁萱不知道待了多久。
她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到任何景象。
只知道一直往前走。
她的阿殊和辰辰还在等自己。
她要出去。
她不要被困在这里!
如枯死的鲜花,等待甘露的浇灌。
直到一天,她听到了一个奶音,【宿主,他还在等你,加油!】
她被抹掉过去的记忆,一次又一次地与他相爱。
直至苏醒……
直至重新找到她最爱的两人……
-
宁萱猛地从床上惊起。
刺眼的光打入眼中,她下意识闭上眼。
脑袋里的阵痛还未消散。
那股异样的香味似乎还在鼻尖一般。
昏昏沉沉睡了不知多少天。
现在外面一阵漆黑,整个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思绪渐渐回笼。
宁萱紧紧握住被褥,抓出一道道折痕。
她目光涣散,细腻的脸上慢慢湿凉。
满室寂静,忽然出现细碎的呜咽抽泣。
随后,哭声越来越大。
原本脑袋里绷紧的一根弦在这瞬间彻底断了。
宁萱咬着唇,泪珠滚落在被褥上,将其濡湿。
她垂下眸子,回忆与现实交替,画面不断在她脑中涌现。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攥住,密密麻麻的疼,疼的她直不起腰,甚至想死。
纪宴殊确实骗了自己,他们确实不是因为相爱结婚的……
窗外的风声呼啸,似要下起大雨。
可是他自始至终爱的人只有自己……
她不是称职的妻子和母亲……
宁萱捂住头,脑中的阵痛使得她鬓角的碎发沾湿在上,额头隐隐的青色露出。
辰辰!她的辰辰!
她的辰辰被绑架了!
是那个人!
害得他们一家痛苦许久的人!
可是,怪她!都怪她!是她轻信他人!
若是她没有那么笨,若是她坚定的相信他,是不是,他们不会经历那么多痛苦?
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怎么止都止不住。
她忽然很想见到纪宴殊,忽然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
她再也顾不上其它,光着脚便下了床,却在落地的瞬间摔倒在地上。
里面的动静被王妈听到,王妈连忙从门外进来。
“夫人!”
她快步走过去将宁萱扶起。
宁萱牢牢抓住她的手,脸上挂满了泪痕。
“王妈,辰辰,辰辰和他回来了没?”
王妈原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是在纪宴殊打电话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
她面露难色,该怎么告诉夫人啊?
王妈终是不忍心。
她是亲眼看到先生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夫人,先生一个人去见了绑匪,已经过去了半天,估计很快就回来了。”
宁萱眼尾通红,她拿出放在床头的手机。
手指微抖。
拨通了她心心念念那人的电话。
“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她坐在床上,表情呆滞。
他不会出事的!
一定不会!
王妈此时已经出了房间,只有她一人。
宁萱一次又一次拨通电话。
听到的都是同一句话。
她心如死灰,直到终于不再是那道机械声。
“萱萱。。”
他的声音很哑,却给了宁萱最大的安全感。
宁萱哭腔很重,“阿殊,我想你了。”
那边传来轻笑,“很快就带辰辰回来看你。”
她能听得出他说话的气息不稳,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阿殊,我等你们。”
“好。”
宁萱没有挂断电话。
纪宴殊也没有。
一路上,声音有些吵,宁萱捂住嘴。
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他一定受伤了!
电话那边突然传来闷哼。
“纪总,忍一下。”
声音极轻,宁萱还是听清了。
她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有出声。
等了许久,那里才静下来。
宁萱把电话放在耳边。
听着他的呼吸声,心才安定下来。
外面渐渐开始有雨声。
宁萱下了床,站在窗边,瞧着雨滴从几滴到倾盆。
她开口道:“阿殊,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萱萱,怎么了?”纪宴殊的语气有些焦急,更多的却是担心。
“我没事,只是想你和辰辰了。”
另一边的纪宴殊开着车,油门踩到了底。
他迫切地想要见到宁萱。
他的心底隐隐约约有个猜想。
他想要验证。
轮胎行驶在水上,发出阵阵淅淅沥沥的声音。
雨越来越大。
车窗几乎被倾盆而下的大雨模糊了视线。
宁萱身上发冷,她却执拗地等在窗台。
刺眼的车光划破这一片的黑暗。
宁萱知道,她要等的人回来了。
纪宴殊的目光第一刻投向了她站的地方。
尽管距离很远,他还是看清楚了她。
车门被打开。
他上了楼。
“啪嗒”门开了。
宁萱向后转去,眼眶红的不像话。
纪宴殊见她穿的如此单薄蹙起眉,随后很快走过来拦腰将人抱起。
“怎么不穿鞋?”
宁萱低头看了眼冻红的脚丫。
她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中。
听到了他的心跳。
下一刻,她被放在床上。
纪宴殊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脸,“萱萱告诉我怎么了?”
他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
宁萱的眸中闪着泪花,没有回答他,她抽噎道:“辰辰怎么样了?”
纵使她现在有无数的话想要对面前的人说,但不知道辰辰的情况,她的心还是慌张。
纪宴殊刮了刮她的鼻子,“没事,现在还在医院里,睡着了,医生说没有事,不过要观察几天,所以我才没有带他回来,我食言了。”
宁萱忽地抬起手捂住他的唇,她摇着头,“没有,没事就好。”
她拉住纪宴殊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然后脚尖落地。
她的腰被搂住,“穿鞋。”
她乖乖的听了话。
随后,却突然小手伸到纪宴殊的胸前,衬衫的扣子在她指尖。
纪宴殊按住她,黑眸里闪过暗光。
宁萱的眼立刻红的更狠。
看得眼前的男人想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地欺负。
纪晏殊温柔一笑,用指腹轻轻为她擦拭眼角的泪,“萱萱,别急,让你摸。”
宁萱瞪了他一眼。
在他看来,自己就是这般的人?
那一眼含着情,纪晏殊喉结滚了滚。
宁萱没有听他的,把他胸前的扣子解开,健硕的肌肉展现在她眼前,她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没有受伤。
但她明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的目光转向小腹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