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萱的脸通红,呼吸急促,大口地喘息着空气。
听到纪宴殊的话连忙摇头。
“不行,要睡觉了。”
被今天的事一搅和,原本她低落的心情倒是好了许多。
纪宴殊最后俯身轻轻在她唇角一吻,“好。”
后来的几天,三人的生活平平常常,平淡中却满是幸福。
“萱萱,我有事回国了一趟,见一面吧。”
宁萱看到与宋清时的聊天窗弹出一条信息,心情很是复杂。
纤细的手指打出一个字。
下午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晚上却刮起来了风。
宁萱以为要等回到宛京,却没想到宋清时来到了这里。
纪宴殊正在给纪辰洗澡。
宁萱想了片刻,给纪宴殊发了条消息便出了门。
她没有看到,床头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宋清时就站在门口。
他向前意图拉住宁萱的手,“萱萱,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
宁萱不动声色的身子向后了几步,宋清时甚至连她的衣角都未碰到。
他的手顿在半空,眸子中的阴霾一闪而过。
宁萱淡淡道:“学长以后还是不要找我了,我已经结婚了。”
宋清时手放下,隐隐显出几分青色。
“萱萱,你不是要离开纪宴殊吗?我可以带你走。”
他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
宁萱微微摇了摇头。
他根本不是自己记忆里认识的那个人。
车祸是他一手造成的。
这张温和的面孔后藏着的究竟是什么她也不清楚。
但她大概知道他是想利用自己对付纪宴殊。
“学长,以后就不要再见了,祝你学业有成。”
她转过身,她本不想见他,但有些话得当面说。
还未走进门,宁萱便感觉手腕被人拉着。
劲有些大,拉的她生疼。
她蹙起眉。
宋清时的声音带着丝丝阴沉,“萱萱,你爱上纪宴殊了?”
宁萱沉默着。
爱?
或许是有的。
只是没有他那般深沉。
她转过头,盯着被拉住的手腕,“学长,自重,我想我们没有什么说的,学长对我的好已经抵消了。”
她没有具体指出。
但宋清时能够听出来什么意思。
宁萱毫不犹豫的甩开他的手。
下一刻,却被宋清时抱在怀里。
他的头埋在她的肩膀处。
声音闷闷的:“萱萱,什么意思?是不是他强迫你了?别怕,我回来了,我带你一起走。”
他还在自欺欺人。
宁萱咬着牙,“学长做的事我都知道,我不是傻子。”
话罢,空气里一片沉默。
宁萱不知道为何觉得身后发冷。
她想要挣脱宋清时的怀抱。
可由于男女天生的力气差距,她仍在原地纹丝不动。
“放开她!”
是纪宴殊的声音,很低冷的要命。
宋清时没有放开,似乎还是挑衅地挑起眉。
一股子火气直冲心头,纪宴殊的黑眸越发幽邃。
“滚!”
宁萱反应过来后,已被纪宴殊搂在怀中。
腰间的力道大的她软肉发疼。
她不禁闷哼一声。
那道力道立马变小,她瞬间便觉得好受了许多。
宁萱看了眼纪宴殊,里面明显翻滚着暗潮,随后拉住他的手,温柔道:“阿殊,我们回去吧。”
她不想再出什么状况,反正以后她也不会再与宋清时有联系。
纪宴殊低头凝视着她,仿佛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什么。
最后却还是说了句“好”。
宋清时就站在两人的对面,瞧着他们的动作。
他开口道:“哥哥,你为什么不愿放手?”
这句话一出,宁萱便觉得周围的气压变低。
纪宴殊瞥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不屑。
“哥哥?”他嗤笑出声。
宁萱站好身子。
昏暗的灯光下,两人俨然一副壁人的模样,而他宋清时便是这个外人。
内心的黑暗正在破土而出。
四肢百骸有一股冲动。
宋清时原本温润的脸色开始消失,“我们是一个父亲。”
纪宴殊似乎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他俯首轻轻吻了下宁萱的额头,冰冷的目光射向宋清时。
“趁现在我不想和你算账,滚吧!”
剑拔弩张。
宋清时笑出声,“哥哥就一定要那么绝情吗?”
“滚回你的国外!”纪宴殊丝毫未顾忌他的面子道。
宋清时手垂着。
随后唇角扬起笑。
“好啊。”
既然失败了,也没什么好演的了。
但最后未到,谁也不知道究竟赢家是谁。
纪宴殊搂住宁萱的腰。
屋子里,纪辰穿着睡衣,蹬着小短腿跑出来。
“爸爸妈妈!”
宋清时还站在原地。
听到这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额头冒出冷汗,他抱住头。
发出“呜咽”声。
门即将被关的那刻。
他倏地抵住门。
他最后问了一句,“萱萱,你爱上他了?”
纪宴殊也看着宁萱。
宁萱想让他死心,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纪宴殊的唇角微微上扬。
宋清时的眼里满是红意,心里的野兽再也圈不到笼子里,彻底跑了出来。
“爸爸妈妈,这位叔叔是谁?”纪辰好奇地盯着宋清时看。
还未来得及回答。
“嘭!”
这片黑暗的胡同里亮起一大片灯光。
梦里的人们被惊醒。
纪宴殊呆滞住。
他看着血泊里躺着的人。
纪辰小嘴张着,整张脸惨白的不像话。
谁都不会想到,宋清时身上藏了枪。
电闪火石之间,宁萱站在了纪辰的面前,替他挡住了一枪。
她已经不是个称职的母亲,而这已是她最后的本能。
宋清时的腿后退几步,走路颤颤巍巍。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想大声吼出,却还是藏在了嗓子眼。
“你个蠢货!还不赶紧逃!找你那个蠢父亲,他一定会保住你的!”
坐在车上的那刻,宋清时还有些恍惚。
他伤害了萱萱!
“我看了,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受些苦而已,这是她该得的!”
“你滚!”
“呵呵!不是你向我求助的时候了!你忘了那个杂种是怎么对你的了!你母亲的死肯定是他做的!你忘了自己的仇了!为了个女人现在质问我!真是可笑!”
油门被踩到底。
院子里。
一对父子跪在地上。
鲜血抹红了他们的双眼。
风声很大,大到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
纪宴殊捂住汩汩流血的洞,轻轻抱起地上的娇人,“萱萱,别怕,不会有事的。”
宁萱的唇发白,还残存着意识。“对不起啊。”
她好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