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的分子变得热烈。
因着酒气似乎都带了几分蛊惑。
宁萱呆滞片刻。
一切都太过突然,就像忽然告诉你一件意料之外的事。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
唇上已覆上温软。
他小心的试探,在红唇之上,温柔舔舐,轻轻吮吸。
宁萱的眸子放大,心脏不知因着什么而剧烈跳动。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纪宴殊。
与平常完全相反。
平时的纪宴殊一定不会说,“萱萱,我没有让女人接近我。”
他胆怯,因而不敢言。
他霸道,有时只会顾着自己。
人言道,酒后吐真言。
宁萱在此刻好像知道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前。
能感受到左胸腔的一物没有规律,但又剧烈时上时下的运动。
满腔的爱意似乎喷涌而出。
她的眸子很复杂。
她缓缓后退红唇。
盯着他,呼吸声表现出她的无措。
纪宴殊的黑眸有几分迷离,此刻涌出淡淡的水雾。
他很委屈地道:“萱萱,你不让我亲。”
腰间的手仍旧在原地。
宁萱似乎受到了迷惑,缓缓靠近他,抵住他的额头。
“纪宴殊,你恨我吗?”
恨我自私,抛弃辰辰。
纪宴殊薄唇翕动,“我爱你都来不及。”
如蓝天下,微风吹拂翠绿的草,富有生机,朝气蓬勃。
宁萱鼻尖忽地酸涩。
她似乎从未相信过他爱自己。
“高中毕业时那十万块钱是不是你的?”
她考上京大,母校高中奖励的。
可据她所知,往年根本没有,校方借口是新设立的奖项。
一些细枝末节,被忽略的事被她慢慢想起。
她高二那年受伤,脚粉碎性骨折,普通的医院已经宣布一辈子只能瘸了,学校却没有放弃,专门带她去宛京最好的医院,请最顶尖的医生手术……
还有很多很多……
所以她恐慌,甚至觉得自己不配。
她从未为他做过什么。
她想要逃避。
可偏偏他又让她避无可避。
她忘了,她的存在与辰辰已是纪晏殊最珍视的……
纪宴殊沉默着。
宁萱已经知道了答案,大概面前的这个男人在背后关注了她许久许久……
“萱萱,别怕我…”他的语气中带着乞求。
他怕自己被她当做变态,被她厌恶。
宁萱伸出手,抚摸住他的侧脸。
她鼓起了从大到小积累的所有勇气。
明媚的笑于她唇角绽放,“纪宴殊,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
过往的一切她早已释怀。
在双方不懂爱的阶段谈爱很累。
人总要经历一些才可以成长,才有资格谈爱。
纪宴殊心里的阴霾因她的这句话一扫而光。
嫩芽于荒芜的地再次长出。
“没有骗我?”
宁萱笑出声,“没有。”
纪宴殊眼底压不住的笑意。
“不过…”
心忽然吊起来。
宁萱眼里闪过狡光,“不过期间不可以动手动脚。”
她把腰间的手扯开。
纪宴殊乖乖地站在原地,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直到宁萱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怎么傻了?”
纪宴殊再也忍不住,拥抱住他的小月亮。
“没有傻,也没有动手动脚。”
他很老实,只是拥着她。
过了许久,宁萱站的腰都酸了。
“纪宴殊,放开我,要睡觉了。”
他出声道:“叫我阿殊。”
他喜欢她这样叫。
宁萱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打了个哈欠,无奈道:“阿殊。”
“萱萱。”
身子忽地腾空而起。
纪宴殊公主抱着她。
“你的腿还没完全好,会累。”
宁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勾起唇角。
她的腿明明没有问题了,好吗?
房间的门打开,她被轻轻放在床上。
纪宴殊单膝跪地为她脱下鞋袜。
要离开的时候,宁萱拉住他的衣袖。
“阿殊,晚安。”
纪宴殊俯下头,“晚安。”
晚安,我的萱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