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晏殊喉结滚动。
“萱萱,你还记得曾经一个雨夜里遇到过摔在泥坑的烂、人吗?”
烂人?
宁萱眼里闪过疑惑。
雨夜里?
她开始回想。
眼里的迷惑渐渐消失。
她终于想起距离自己家不多远的胡同,那天雨下的极大。
晚上奶奶突然发烧,自己去医生那里买药。
回来的路上。
她看到的那个单薄的身影。
宁萱缓缓开口:“那个人是你?”
雨水很大,模糊她的视线,加上晚上的光线不好,她没有看清他的脸,只记得他发烧了,浑身带着血腥味。
她从未见过这般可怜的人。
像被抛弃的小狗,甚至言,被整个世界抛弃的人!
纪宴殊的眸光发暗,“是我。”
还有很多,可惜她已经不记得。
宁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只记得他如今光鲜的模样。
她大概能猜到过去他所经历的生活了。
两个人相视无言。
许久之后,一声“爸爸妈妈”打破了客厅的安静。
纪辰小跑过来,要撞进宁萱怀里的时候被纪宴殊一把拽了过来。
“辰辰,你是不是忘记妈妈受伤了?”纪宴殊横着眉。
纪辰低着头,扣动着手指。
宁萱瞥了眼纪宴殊,随后笑着摸了摸纪辰的头,“妈妈没事,妈妈喜欢辰辰的抱抱。”
纪辰这才扬起小脸,嘴角绽放笑容。
“辰辰也喜欢。”
小孩子的心思很敏感,容易因为大人的一句话伤到心。
纪辰已经缺失了宁萱三年的陪伴。
幼小的心灵自然也有所敏感。
这时候正需要温柔的解释和安慰。
后来的日子里,两人都没有再提今日的谈话。
一切仿佛变得风轻云淡。
他们之间的误会仿佛解除了,又仿佛从来没有。
宁萱对待他像熟悉的陌生人。
距离感,分寸感都很合适。
-
秋雨清冷,空气湿润。
夜里,繁星闪烁,莹莹月色。
宁萱的腿休养的差不多了,基本上没有问题。
她坐在沙发上,目光时不时的看向大门。
纪辰早就睡着了。
钟表的时针指向十点。
“咯吱”声响起。
纪宴殊回来了。
宁萱缓缓站起来,走向前。
还没靠近他,就闻到了一股子酒味。
她皱皱眉头。
纪宴殊把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声音磁性中带着哑,“怎么还没睡?”
宁萱:“想跟你说一声,明天我搬出去。”
她的腿已经好了,没必要再麻烦他。
纪宴殊听到后,迈着步子靠近她。
酒气越发的重。
宁萱的眉头锁的更紧。
“你喝醉了,我帮你煮一杯醒酒汤。”
她转身就要走。
腰间便被一双大手桎梏住。
她被迫转过身。
纪宴殊盯着她的红唇。
缓缓道:“萱萱,今天有人想近我的身,我没有让。”
他似乎在撒娇,唇角委屈着。
宁萱勉强笑了笑。
不能与喝多的人计较。
她哄着的语气道:“你先放开我,喝完醒酒汤胃就舒服了。”
酒精会放大所有的情感。
纪宴殊说道:“萱萱,我想亲你。”
想把你揉在骨血里。
一辈子都不分开…
说罢,宁萱便感觉眼前的这张俊脸在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