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萱回了宛京。
她的腿脚不便,再加上纪辰,她舍不得。
而纪晏殊照顾了她快一个月,几乎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
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宁萱现在已经可以拄着拐杖自己走路。
她坐在花园里,看着不远处的纪辰玩着荡秋千。
“辰辰,小心一点。”
“知道了,妈妈。”
能看得出来,纪辰很开心。
宁萱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变好。
她有些不想放开辰辰,但是一想到纪晏殊与她,唇角的笑被压下。
她现在住的地方不是之前那座别墅,而是另外一处房子。
这里只有他们三人。
宁萱与纪辰回客厅的时候,就听到了厨房里的动静。
宁萱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表,十一点。
纪晏殊很准时,做饭手艺也很好。
吃完饭,刚好十二点。
午休的时候,宁萱做起了梦,一会儿是被车撞的场景,一会儿是她透过车玻璃看到的那双充满狠戾的眼。
额头冒出冷汗,她猛地坐起。
腿间的疼痛传来,她呼出气。
究竟是谁指派的那人?
她慢慢拄着拐杖走出门,正好碰到纪晏殊过来。
“萱萱,怎么起的那么早?”从睡到现在只过了半个小时。
宁萱摇摇头,“睡不着。”
犹豫片刻,她问出口:“那件事有结果了吗?”
纪晏殊扶住她,让她坐在沙发上。
他倒了杯茶,递到她的面前,随后开口道:“有了点眉目。”
或者说已经有了结果,但宁萱不一定能接受。
宁萱蹙起眉,她觉得纪晏殊有什么地方想瞒着自己。
“那人是故意的吗?”
纪晏殊点点头。
“是宛京的人?”她在海市与外人没什么联系,只有宛京认识一些人。
纪晏殊唇瓣翕动:“是。”
宁萱蹙起眉,心里有个不好的猜想,“冲的是你。”
纪晏殊不再说话了,沉默着。
“是宋清时?”宁萱拧着眉,睫毛颤着。
她不想怀疑他,但直觉告诉她,是他。
纪晏殊与宋清时是同父异母,从纪晏殊身上她觉得他们之间没有那般简单。
纪晏殊从未提过他的过去,而宋清时也对这个哥哥很少提及,除非她问。
纪晏殊眸色发深,在听到宋清时这个名字时眼里闪过暗光。
他抬眸视着宁萱,认真严肃,他张了张口,刚要说话的瞬间。
宁萱忽然捂住他的唇。
她猜出来了。
但她又不愿相信,不愿接受。
在大学的几年,她是真的觉得宋清时对自己很好,她是真真切切把他当作朋友,像一个兄长。
她瞥了眼纪晏殊。
从遇到他开始一切都变了。
自己的生活天翻地覆,不过二十五便有了儿子……
罢了,终归是自己选的。
她身上的味道往纪晏殊鼻尖窜,唇上的温软大概是这几年两人最亲密的时候。
他动动唇。
宁萱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手放下,手腕却被他拉住。
“萱萱,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离他远点。”
最好彻底没有联系。
宁萱默着。
过了许久,她忽然道:“纪晏殊,我们是不是之前认识?”
不然,他怎么会对自己执念那么深?
她想不通,也不愿再想。
一切疑惑只能由他解开。
窗外的风轻轻吹动树上的叶子,发出嗦嗦声,似乎想要诉说什么。
茶水的水汽飘出,在接触空气的瞬间散开。
宁萱与纪晏殊对视着,目光没有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