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别忘了吃早饭,吃完再睡会儿,碗等我回来再洗。”
迟聿不放心得又交代了几句才走,一步三回头的。
要不是有工作抓着他,姜岁觉得他都不舍得离开家门。
恋爱脑不分男女,不怪他有个野菜商城。
环顾别墅四周,姜岁勾起了嘴角,这不还有挖不完的野菜贷款等着还吗?
“咚咚咚……岁岁,岁岁……”
听到响声,姜岁快步出了别墅,打开屋门就瞧见了铁锹娘。
“岁岁,找了你这么多回,你可算在家。”
姜岁笑了笑,“今天休假,婶子你有啥事?”
“咱挖野菜去,这会儿野菜嫩着,家里还能多个菜。”
得了,刚想到野菜商城,这就有人来邀请自己挖野菜。
闲着没事干,姜岁也就打算跟着去山上瞧瞧了。
“婶子,你先坐会儿,我去收拾一下。”
说是回屋收拾一下,姜岁闪身进了别墅,将睡熟的宁宝带了出来。
得了,吃完的碗筷这会儿是真没功夫收拾了。
换上旧衣旧裤,将宁宝放在背篓里,姜岁跟着铁锹娘上山了。
“这人还挺多的。”
刚到山脚下,男女老少,姜岁瞧见了不少人。
“那可不,你家男人又开始收野菜了。别说咱们这些不上工的,大队上只要能走的孩子都跑山上挖野菜来了。”
铁锹娘一边走,一边念叨,“你家男人可真舍得,糖说给就给,可把这群孩子勾住了。”
“药用啥的,俺也不太懂。”
姜岁含糊了一句,心说野菜在迟聿那里可比糖值钱多了。
“别说你了,大伙儿都不懂,不过野菜有人收那是好事,造福全大队。”
铁锹娘毫不在意,野菜天生地养的,他们挖了就是赚到了。
“这么多人,咱们也挖不了多少吧?”
走到哪里都有人,姜岁不禁怀疑这一片山要被薅秃了。
“山那么大,咱们才多少人。跟着俺走,俺知道哪里有野菜。”
铁锹娘经常上山,这一片早摸清了,她有自己的秘密基地。
要不是跟姜岁关系好,她都不会带人过去。
除了怀孕时上山给迟聿送过饭,这还是姜岁头回这么悠闲地在山间行走。
背上闺女那点重量根本不算什么,走这么远的山路她依旧气息稳得一批。
这副健康的身体简直是老天爷额外的恩赐,姜岁都快忘记上辈子病弱的自己了。
“这片林子来的人少,往里走还有春笋,一会儿咱们挖点回去。”
这山上上下下的,铁锹娘来过无数次,因此这点山路对她来说也是如履平地。
她一边走,一边不带喘气地跟姜岁介绍这片都有啥,姜岁听得也很认真。
以后有时间,她也会经常上山,可不能白瞎了这副好身体。
尤其她家还在山脚附近,这得天独厚的优势,她可不得在山上多找些吃的。
“咕……咕咕……”
姜岁的耳朵动了动,拉住了一旁的铁锹娘。
她压低了嗓音道,“好像有野鸡。”
“真的,哪儿呢?”
铁锹娘面露喜色,脖子恨不得能三百六十旋转,四处找寻着野鸡的踪迹。
姜岁低声道,“嘘,再听听。”
刚那声音绝不是自己的错觉,虽然现在消失了。
“咕咕……咕咕……”
不一会儿野鸡叫声再次响了起来,甚至像是越来越近些。
铁锹娘激动不已,紧紧抓住了姜岁的手,“真的,是野鸡。”
“咱们分开行动,别惊着野鸡了。”
瞧她这兴奋劲儿,姜岁低声提醒了一句,捡起了地上的石子。
野鸡大摇大摆走进了姜岁的视线,瞧了四周一眼似是没发现任何异常,它又咕咕叫了几声。
这就是野鸡,比网上那些图片瞧着好看多了,长的就要拖地的尾羽漂亮极了。
还没抓到野鸡,姜岁就想将野鸡毛中色彩艳丽的那部分收集起来了。
“咕……咕咕……”
等等,又来了一只。
意外之喜呀,这野鸡太上道了,还怕她跟铁锹娘两人一只野鸡不够分呢!
“咕咕咕咕咕……”
铁锹娘已经等不及了,眼看野鸡距离几步远,她操起背篓扑了上去。
这声响太大,野鸡吓得振翅高飞,铁锹娘懊悔得捂住了胸口。
肉呀,就这么飞走了。
与此同时,“咻”的一声,一颗石子打在了落后一步的野鸡翅膀上。
姜岁快步走过去,捡起了掉落下来的野鸡。
“岁岁,你可真厉害。都怪俺,一激动忘了野鸡会飞。”
看着姜岁手里的野鸡,铁锹娘羡慕地咽了咽口水,是她自己不争气。
“啊啊啊……”
宁宝在这时候也醒了过来,打量着背篓四周她一点都不慌,还兴奋地叫了起来。
鼻息间有熟悉的味道,她以为妈妈是在跟她玩呢!
听到闺女的叫声,姜岁将背篓放了下来,可别尿在了里面。
从初为人母的手忙脚乱到现在,姜岁带孩子也得心应手了,尤其宁宝很乖,很少哭闹。
宁宝嘘嘘时,眼珠子就没从野鸡身上挪开,咿咿呀呀地说着话。
姜岁听不懂,但不妨碍她跟闺女交流,“你也喜欢野鸡身上的羽毛呀!
是不是很漂亮?五彩斑斓的,等你长大了让爸爸给你做鸡毛毽子。”
“咿呀呜啊……咿咿啊呀呀……”
宁宝像是听懂了,又是一长串的婴语,小短腿也跟着蹬了起来。
铁锹娘擦了擦手,才在她眼睛晃悠,“这孩子可真机灵,小眼睛亮得咧!”
全大队都找不出这般白胖的小丫头,瞧着就有福气,她一个老婆子看了都心生欢喜。
真不知道孙菊香咋想,这样的福娃还不稀罕,她咋不上天呢?
“啊啊啊……”
宁宝伸手就要去抓,铁锹娘赶紧将手收了回去,“俺手又脏又糙,可别抓着了。”
“咱都是劳动人民,有啥脏的,粗糙那也是干农活留下的。”
姜岁笑着将闺女的小肉手放在了铁锹娘的手里,“咱宁宝喜欢大娘。”
“咿咿呀呀……”
宁宝的手动了动,这白嫩的皮肤,铁锹娘是一动都不敢动,就怕伤着她了。
“哎哟,大娘也喜欢宁宝。”
对自己儿子,她都从未这般小心翼翼过过,谁让生下来都是皮小子,还跟块煤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