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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灏一时听不懂此话的意思,夏淼淼却明白,俏脸几乎是瞬间就整个红了起来,不管有没有,作为一个少年女子,怎好回答前辈这个问题呢?

夏淼淼登时又羞又怒,道:“随你怎么想吧!”

这句话一说出口,可不得了了,就像是她亲自承认了一般,叶忘生胸口像是炸开了什么,当即大吼一声,背后宝剑应声而出,决心杀了凌灏!

宝剑疾空挥去,在凌灏的右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凌灏脸上一阵剧痛,剑已经回到叶忘生面前,叶忘生正要再次发剑杀死凌灏,夏淼淼却挡在他的身前,大声道:“你要杀凌灏,就将我也一并杀了!”

“好!”叶忘生怒吼,飞剑竟然向夏淼淼刺去!

夏淼淼闭上双目,仍然是昂首挺胸站在凌灏面前,双手护着凌灏,飞剑停在夏淼淼的颈前,微微退了两分。

叶忘生心如刀割,看着夏淼淼闭目就死,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那平静又美丽的面孔,如果能多看一秒,也是好的,这一剑刺下去,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那么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意义?费尽心思,到头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叶忘生想不到,在自己一生之中,终于有了想要得到的人,想要得到的感情,却演变成这个样子。

自己修行一生,练就绝顶武艺,居然半点用也没有,到底上天是什么道理?

叶忘生一腔悲愤、痛苦、心碎、震怒通通在一瞬间爆发,再也忍受不住,挟着浑厚内力的长啸声,破空而出!!

这声长啸雄浑庞大,震得山岳震惊,天地骇然,夏淼淼与凌灏二人皆被震得气血翻涌,骨骼尽碎,吓得紧握住对方,依偎得更加紧了。

叶忘生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叶忘生,居然还比不过一个奴颜屈膝之辈!我恨!我恨!上天对我太过不公!哈哈哈……”

夏淼淼与凌灏依然并肩而立,共同面对叶忘生。

叶忘生知道除了硬夺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强忍着内心的激荡,勉强镇定下来,道:“凌灏,我不杀你。”

夏淼淼一喜,叶忘生又道:

“若我现在杀你,世人必说我叶忘生以大欺小,杖前辈之身杀一个无力的凡夫俗子,我胜之不武,你也输得不服。现在你听清楚来:

我给你一年的时间,这一年你去精进修为,一年后,你若是有这个胆量,就来孤鸣山,半步崖找我!我们一较高下!”

凌灏紧握住拳头,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胜算渺茫的机会!

叶忘生已经冷静下来,恢复平日里高雅的神采,昂着头道:

“如果我输了,夏姑娘欠我的恩情,就一笔勾销。如果你败了,就不能再骚扰夏姑娘,如何,你有这个胆量吗?”

凌灏道:“我接受!”

叶忘生大笑:“很好!夏姑娘,我要奉送给你一句话,不要将太多感情放在凌灏身上,否则你就会尝到失去爱人的滋味!”

夏淼淼淼知道,叶忘生开出这样的条件,分明是想另找机会,杀死凌灏,更是万分不齿。

依照叶忘生名扬天下的根基,至少几百年,凌灏再是天才,也断断不可能在一年之内修为突飞猛进,打败叶忘生,这根本就是蜉蝣撼大树。

若是将凌灏带回大夏,以父亲生前的人脉,也许可以请动许多避世大能,共研出速成之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提升凌灏的实力。

就算一年之内无法打败叶忘生,在诸位大能的帮助下,事情也可以有转圜之地。

这样想,便像服下了一枚定心丸,扶着凌灏,道:“凌灏,我们走吧。”

“且慢!凌灏可以走,你却必须留下!”

夏淼淼怒道:“什么意思!”

“我怕凌灏跟你走了之后,整天沉迷在美色当中,再没有斗志!”

凌灏愤然甩开夏淼淼的手,对叶忘生怒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夏淼淼也道:“你这话也太侮辱人了,凌灏不是这样的人!”

叶忘生怒笑着说:“我说他是这样的人,他就是,否则何必急着带你走呢?”

凌灏的自尊心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贬低,对夏淼淼道:“夏姑娘,你不要怕,一年后我肯定来接你!”

夏淼淼大急,握住凌灏的手,摇着头,泪水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你……你别……”

凌灏温柔地试去她脸上的泪珠,道:“相信我,再见。”

说完,一脸决绝地放下了夏淼淼的双手,转身向山下奔去,头也不回了。

夏淼淼连忙要追赶,却被叶忘生纵身挡住,道:“胜负未定之前,你不可离开这里。”

夏淼淼怒目而视,道:“难道你连我去送他一程都怕?你就这样输不起吗?”

叶忘生一愣,夏淼淼已经用力将他推开,循着凌灏离去的足迹追了上去。

叶忘生望着那美丽的背影,一股无比的落寞袭上心头,再强撑的坚强也没办法维持下去了。

他低下了头,发出失败者的喟叹。

“感情这种事,是不能够强求的。”海王在一边目睹了全程,这才走了出来,叹气道。

当叶忘生让凌灏单独与他谈话的时候,他就猜到会有这样的发展。

叶忘生低声道:“我像你爱护自己的子民一般,深深地爱着夏姑娘,要我放弃,是绝对不可能的!”

海王道:“那你决定接下来怎么办?”

“杀!”

“什么??”

“我会跟在凌灏身后,若是有不长眼之辈妄想收他为徒,或施以援手,我就让他试试我的剑!”

海王脸色乍变,“先生!你过激了!这只不过是将愤怒牵连他人,这是滥杀无辜啊!”

叶忘生道:“你为什么不说,我是为了寻找一个真正的对手呢?我已避世许久,是因为这个世上没有人能胜过我的剑。

如果凌灏所寻求的助力,没有办法抵挡我的飞剑,那么,再让他练下去又有什么用呢?再给他一百年,也是没有办法赢过我的。我只是在帮他节省时间。”

“可是,这样做不就是在断绝凌灏的生路吗?”

叶忘生冷笑一声,“这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是他亲口所承下的挑战!”

海王默然,他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也改变不了叶忘生的决心。

——

凌灏在一气之下离开了深海庭院,走着走着便慢了下来,他在想:

“我和叶忘生前辈定下了决战之期,一年后的今天,我就要他刮目相看!可是……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他仰起头来,顶上已经没有月亮,连星星也少得可怜,他只觉得有一股寒意,从身体冷到了骨子里。

这样看不到边的黑暗中,只剩下他一个人,没有谁会施以援手。

他要回怀沙,见过母亲,问问她的意见,让她不要担心。

凌灏正要向怀沙的方向奔去,便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后面追上来,正是夏淼淼。

凌灏停下脚步等她,见到夏淼淼跑得气喘吁吁,脸红发乱的样子,又是不忍,又是难过。

他将夏淼淼散下的发丝掠上耳鬓,轻道:“你怎么追过来了?”

夏淼淼眼中泪水晶莹,轻轻一笑,眼泪便淌了下来,柔声道:“你这个笨蛋小子,干嘛要答应叶忘生的条件?”

“你放心,我一定会修炼大成!夏姑娘,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夏淼淼投入凌灏的怀中,泪水不停地滑落,颤声道:

“你放心,一年后,我生是你的人,死亦然!我跟定了你,若非你不要我,否则,谁也得不到我!”

凌灏紧紧地抱着她,内心仿佛充斥着千言万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夏淼淼仰起头,看着他脸上的血污,心疼不已,怜惜地伸出手,轻抚他的脸颊,道:

“你看,伤口又流血了。那里有一处山洞,进去,我帮你擦擦,好吗?”

凌灏点了点头,与夏淼淼握住手走进山洞里,夏淼淼让他坐在石上,拿出手帕,轻轻为他擦拭,干的血污已经凝固了,因此擦不下来。

夏淼淼心中怜惜、悲苦、他脸上的伤痕这么深,她同样痛彻心扉。夏淼淼忍不住又落下了泪。

凌灏一直望着哭成泪人的夏淼淼,说不出来话来。

夏淼淼为了他,这样伤心欲绝,这份恩情,是他怎样也回报不完的。

夏淼淼手中的帕子沾上了温热的泪水,就更容易擦去凌灏脸上干涸的血渍,等到好不容易将血渍擦干净,她取出怀中的药瓶,将药抹在他的伤口上。

凌灏只觉得自己的伤口麻麻的,凉凉的,就知道已经没有大碍了。

“这药你带在身上。”

夏淼淼将整瓶药都送入凌灏的怀里,低头看着他的手,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才望着那沾满血污的手帕,轻轻开口道:

“你看,上面沾上了我的泪,和你的血,已经融合在一起。就像我们两个,永远无法分离,无法解开……”

凌灏忍不住紧紧抱住她,只希望夏淼淼不要被这沉重的悲伤给压垮了。

但是自己除了一年后的那个约定,什么也没有办法帮她。

夏淼淼反倒坚强起来,道:“凌灏,我们一定可以在一起,是不是?”

凌灏点点头,道:“是!我一定可以打败叶忘生!”

可是这句话一说出口,凌灏又知道不可能,不禁心神大乱,连眼前的夏淼淼都好像要消失了一般。

凌灏将她抱得更紧,生怕她真的就这样不见了,而自己只是在做梦。

夏淼淼被他抱得透不过气来,抬起手臂抱住凌灏的颈子,再度将唇靠近。

凌灏已无顾忌,回拥夏淼淼,放任所有感情去回应她。

夏淼淼神智迷糊,全身软得像一滩水一般,恨不得整个人融进他的身体里。她呼吸急促道:“凌灏……凌灏,带我走……我不要再待在这里了……”

凌灏已经意乱情迷,含糊地问她:“去哪里?”

“去大夏。那里是我的家。我们……我们生活在一起,谁也没法将我们分开……”

凌灏正是心情万分激动之时,突然耳边响起来叶忘生冰冷的话语:“我怕凌灏沉迷美色,再也没有斗志!”“我就他是这样的人,他就是!”

这两句话在脑海中一响起,犹如一盆冷水从凌灏头上浇下,他瞬间清醒过来,放开夏淼淼,道:“不!我不能这样!”

他的怀抱一松开,夏淼淼顿时气苦道:“为什么?你在怕什么?难道你不愿意跟我一起生活吗?”

面对她一连串的质问,凌灏的心口也沉重无比,道:

“不是的,但是,如果我就这样与你一走了之,违背约定,不就正如叶忘生前辈所说,是个十足的废人?这样的我,值得夏姑娘托付终身吗?”

夏淼淼忍不住大哭:

“可是……你们根本没有问过我的感受!我是一件物品吗?让你们两个争来争去的,凭什么这么折辱我?我不要当你们的赌注,我有我自己的意愿,我要和你在一起,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凌灏握住她的肩,一面吻着她的脸,一面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绝对没有把你当赌注。但是,知恩不报枉为人。你我都欠他的恩情,我们不能就这样走了,忘恩负义。

既然他说了,只要我胜过他,所有的恩情就一笔勾销。那我除了履行约定,不会再有别的选择。淼淼,你我要走,也应当走得干干净净。绝不做不信不义的小人!”

凌灏所言,字字句句深明大义,夏淼淼根本无从反驳,对他虽然有了几分敬意,却更加惶然。

她知道,凌灏是绝不会听她的意思了,只好落泪道:

“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讲道理!他这样过分,你却守信,是会吃亏的!我又该如何自处呢?他的修为格外高深,这个世上有谁能胜过他?

就算是……就算是我所认识的最强的人,都输他一大截,你只有一年的时间,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吗?呜……”

凌灏心中酸楚,哽咽着说:“淼淼,…是我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