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矿场归公,有以前生意场上的朋友相邀。
就来了南方的Z城,重新创业。
晓梦母子三人仍留在那座县城,每月他会按时把生活费转回去。
有了顾世勋这棵大树,晓梦是聪明人,自也没有再另嫁。
在Z城这个的花花世界里,顾世勋人相长得也不差,做得又是当时极为吃香的工程项目。
狂蜂浪蝶围上来,一口一个顾总,喊得心里焦香酥麻。
长期的单身生活,他也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经人介绍,处了对象,也与同居,打算正式结婚,晓梦带着两个孩子找上了门。
直接告诉人家姑娘,她是顾世勋的老婆。
婚是结不成了,对象也黄了。
顾世勋又过回,以前的单身日子。
晓梦母子三人把他的家占了,他只能长期住在单位宿舍。
以前在老家时,晓梦三人很听安排,从不会在矿场出现。
来了Z城,就真把顾世勋当成了合法老公。
常以顾太太的名义,去公司逛一圈,有时还带上顾昌河与顾夏。
把她弟弟安插到公司,当保安监视他。
这样一来,再也没有女人,敢出现在顾世勋身边。
就连女下属向他做正常的工作汇报,也被视为勾搭,第二天晓梦必定会出现在公司。
而在顾世勋面前,则以恩人的姿态出现,要他以身相报,不得再另娶她人。
对此,顾世勋不能否认,真是苦不堪言。
因晓梦以前的工作关系,一直都有酗酒的习惯,来到Z城没两年就得了肝癌。
为尽最后一份责任,顾世勋还是把她送到私人医院,住上高干病房。
晓梦的折腾,已让他心生厌恶,不想再见,住院及办手续,都是安排的他人帮忙。
一次路过那家医院,心血来潮,前去探望。
遇上了苏苁蓉在病床边,帮晓梦做检查。
他恍若有种相识千年,宛如初见的那种感觉。
也不知那算不算是一见钟情,竟后悔为何不早点来医院。
听顾昌河与顾夏说,他俩吃住都在苏医生那里,苏医生还帮两人辅导功课。
就买了礼物,去登门感谢,两人都历经辛酸,走到一起。
本想着就这么一直瞒下去,等晓梦的事处理完后再公开。
但苏苁蓉怀上了顾羽衡,他们俩人年龄都大了。
再说这是他顾世勋的第一个孩子,肯定是舍不得打掉,就决定生下来。
晓梦去世后,顾昌河与顾夏除了一个舅舅,再也无依无靠。
加之当初若没顾欣然,他顾世勋也不会有今天。
所以是报恩也好,怜悯也罢,他决定把秘密守到死,带进棺材。
顾昌河与顾夏,就是他顾世勋的血脉。
这个秘密,也没有给苏苁蓉说过,以至于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当年是小三,愧对晓梦。
这也导致她在处理自己儿子,与顾昌河俩兄妹之间的事情上,出现偏差。
在修建顾氏集团大厦时,顾世勋动用了顾欣然留下的那笔钱。
除去给晓梦母子三人的生活费,还有她治病的费用,大概还剩一百三十多万。
其它是找银行贷的款,大楼还未修好,销售回款就已还清了所有贷款。
那时Z城在大力发展,拿地找工程银行贷款,根本不用操心,只要有资历,天天都有人堵在公司门口等着。
顾世勋相当于用一百多万,换来一栋上千万的顾氏大厦。
顾夏与顾羽衡的那件事发生后,他也觉得还债的时候到了,也想与这兄妹俩自此划开界限。
便把自己辛苦打下的顾氏集团,还有顾氏大厦全部转给了两人。
又给他俩一人一栋别墅,也算提前实现了顾欣然那句,让顾昌河衣食无忧的临终托负。
本以为自此与他俩,就只当亲戚间来往,再无纠葛。
却不想有什么样的爹娘,就有什么样的孩子,他俩竟然恶毒至此。
害了羽衡一次不够,还要数次谋害。
“你呀,真是糊涂,你与蓉儿怎么狠得下心,让别人来害自己的亲生骨肉。”
苏道长气得一掌拍上桌面,震得上面的茶杯弹跳起来。
“我倒觉得,这事早些挑明好,省得那兄妹俩没完没了得找上门。”
苏陌忿忿然,做出决断。
“她不是要股份吗,给她就是。”顾羽衡病好后,失去了斗志。
“给,这可是你妈辛苦了多年,才打拼下来的心血,给了,我们都喝西北风呀。”
顾世勋责备。
“凭什么给,她这次要股份,下次要苏氏大厦,再下次就该要你命。”苏陌出言呵责。
“公开没有血缘的秘密,与公开顾夏与顾羽衡为乱伦的事,哪一个造成的不良后果会大些。”
一直没出声的繁缕,沉吟着问道。
在场的几人都没想到过,这样比较,一时陷入沉默。
羽涅出声分析道:
“一,公开血缘的秘密,誓必会牵扯出当年的命案,爸或许会因知情不报受到牵连。
而顾氏大厦修建时动用了赃款,会被追讨相应款项。
还有个更大的风险是,追根溯源,扯出更多的东西,导致顾昌河与顾夏一无所有。
但可以让苏氏完全置身事外。
但兄妹俩绝不会善罢甘休,会继续以大恩人的身份要挟我们。
二,公开顾夏与顾羽衡的事,会直接导致顾氏与苏氏的信誉受损,股价暴跌。
最终保不了顾氏,更保不了苏氏。”
羽涅顿了顿,咽下口水,做出进一步的总结:
“两种方案,对于苏氏来说都是致命打击。”
繁缕接过话头,
“但是,能一劳永逸的办法,还是第一种。
第二种虽能保住秘密,但却会牺牲顾羽衡的整个人生,还有苏氏一直以来的良好口碑。
让顾家所有人的名誉,将会受损。
再则,顾昌河顾夏并非善类,而是贪得无厌的豺狼。
怎能保证他们,还会不会利用血缘关系来大做文章。”
苏道长点点头,
“我觉得繁缕丫头分析的极是。
打蛇打七寸,不然断头还会伤人。”
“假如,不提那一百多万的事,就不会牵扯太多东西。
世勋也只能算是被临终托孤,对顾欣然及村委那群人做过些什么,你并不知情。
只要没参与,相反你不过,也是一个受害者。
再说,你为她们三人付出的够多了,顾欣然与那个晓梦,只是露水情缘。
是这个女人动了歪心思,才怀上他的孩子。
他临终不也只让你管顾昌河,就行了么。
你连晓梦与顾夏也管了,若没有你顾世勋这块招牌在,一百多万能修得起一栋大楼吗。
还把自己打拼下来的顾氏集团,也拱手相送,还想咋滴,人心不足蛇吞象。
你已仁至义尽,苁蓉也背了这么多年的骂名,是该为自己的家,自己的亲骨肉,打算打算了。”
苏陌语重心长的劝说,最后还问一句:
“你们说,我说的这些有没有道理?”
话音刚落,头上被苏道长拍了一掌:
“就你小子聪明,人家世勋不会自己想么。”
话是在嗔怪,语气里却是浓浓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