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晓泉是他们的王牌,能把顾家所有人拿捏得死死的,不敢反抗,只能言听计从。
现在王牌没有了,长期饭票也就没有了,想最后吃票大的。
就必须亮出王炸,再加上一个傀儡虫,来个鱼死网破,再绝地逢生。
真是好谋划,好算计。”
繁缕能推算出顾夏兄妹俩,接下来要做的事,顾世勋父子三人又岂会想不到。
“等等,我去打个电话。”顾世勋拿起手机去了花园那边。
看着顾世勋走远的背影,苏陌问出萦绕在脑里的疑惑:
“怎么还有王炸,这两兄妹到底,还藏有多少手段,没有使出来,怎么这么可怕。”
“这王炸是什么?”这也勾起了苏道长的好奇。
“羽衡,这事还是你自己说吧,你的心魔已除,是该坦然面对过去了。”
羽涅看向默不作声的顾羽衡。
“唉,这件事改变了我的人生,是我一生的耻辱......”
顾羽衡说起了,那件不堪回首的往事。
“嘭!”
桌上的茶杯再次弹起,这次拍桌子的不再是苏道长,而是苏陌。
一向温文尔雅,修身养性的他,听完整件事,心中蒸腾起的愤怒,也抑制不住的呈现于脸上。
“混账,简直是混蛋,王八羔子,爹娘坏透了顶,这两娃也不是什么好鸟。”
这时,顾世勋接完电话回来,见桌上氛围凝重而压抑,苏陌怒气冲冲。
很是愕然,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去打个电话的功夫,就成了这样,不解道:
“这是怎么了?”
“怎么?”苏陌忿然,“你看你,心慈手软,把羽衡这孩子都害成了啥样!”
“世勋呐,当年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与苁蓉咋就瞒着我们呢?
那时把羽衡送来我道观,这孩子也不至于吃那么多苦,遭那么多罪。”
苏道长在一旁也是长吁短叹。
“幸好,没同意你们把羽涅也接去Z城,放在道观里长大,不然,他也会被那两兄妹给加害。”
苏陌的怨气未消。
看着父亲面露难色,顾羽衡打圆场:
“姥爷,大舅,这件事已成过去,更无法挽回,如今我的心魔已除,蛊毒也已解了。
当下是该想,假如他们真的出王炸,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不是假如,而是他们已经开始在转移资产。
虽然我不再管理顾氏,他们也几乎把我与苁蓉的人,清了个干净。
但里面依然有对我,忠心耿耿的旧部,
他们告诉我,顾氏自昌河,顾夏接手后,生意就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已有两个月,未给员工发过工资。
明明前期接过好几个大单,应该是盈利的,却说没钱。
最近,有一系列变卖资产的动作,顾氏集团旗下十家分子公司,已转出了六家。
手里的原始股,也已大量抛售,导致购买了顾氏股票的股民们,对顾氏失去信心。
出现抛售潮,而顾氏股票已出三天的跌停板。
但今天收市前,一家名为夏伦国际,成立不足两年的公司,突然出现,大量收购顾氏股票。
我让人查了,这家夏伦国际的法人名叫奕天伦。
没人见过他本人长什么样。”
“夏伦!”繁缕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喃喃自语的念叨着,脑子里在不断搜索。
“阿伦”,羽涅与繁缕不约而同地,同时出声。
“是了是了,夏是顾夏,伦是阿伦。”
两人同时记起,在顾羽衡被种下蛊毒的那晚,酒吧里,顾夏就这样喊过,那名长相与顾羽衡一样的男子。
但证据不足,还需再进一步核实。
“我给庄瑜打电话。”
羽涅拿起手机匆匆离开。
“依我看,苏氏也该有所动作,不应该在坐以待毙。”
苏陌正色道。
“我推算他们下一步的动作,将是拿出那个酒瓶,及重提当年那件事,来威胁顾羽衡与伯母交出股权。
顾下兄妹不报答你的养育恩,还一步步相逼,贪得无厌,这就是东郭先生与蛇的故事。
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何不就借此,来个了断。”
繁缕凝声相劝。
“那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她不是给我下蛊吗,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如今是苏氏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头,顾羽衡的意志不再消沉,有了自己的打算。
“不能!”
“不可!”
“不行!”
三个声音,三个不,顾世勋,苏道长与苏陌同时出声。
“我倒觉得羽衡这主意不错,这叫请君入瓮,将计就计。”
羽涅打完电话回来,刚好听到这句,赞成开口。
大家把目光都聚焦到繁缕身上,后者也赞同的点点头。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让九蓠跟在顾羽衡身边,他们也使不出什么阴招。”
羽涅接着说起,刚庄瑜提到的另一件事:
“我让庄瑜帮我查,是谁收购了顾氏的那六家公司,要明天才能出结果。
但他告诉了我另外两件事,顾昌河迷上了赌博,赌注的还不小,都是去国外的赌场。
庄瑜有个发小在h国赌场,见过他三次,借没借高利贷不知道。
但看他脸色,是输多赢少。
还有一件是顾昌河在外包养了两个小三,一人生了一儿一女,一人怀上了双胞胎。
也不知咋的,两小三闹了起来,找上门,正妻才知道此事。
这两天顾昌河家,可算是乱了套。”
顾世勋沉默着,在做自我的心理建设。
看着顾昌河与顾夏,从婴儿一点点长大成人,说没有一点感情,那是假话。
他俩之所以变成如今这样,与自己的疏忽管教,也是难以分开。
眸光落到顾羽衡脸上,这孩子吃了太多苦,如今人相已瘦得脱了形。
移向羽涅,他的样子也差不多,唯一是现在眸仁里有了星光。
比起之前,自己苏醒时看到的空洞,与令人心碎的绝望眼神,好了不少。
对于这两个孩子,自己又何尝不是疏于教育。
前半生,除了挣钱,在子女教育上,真是很失败。
苏道长,苏陌没有催他,大家都自觉的安静下来。
时针在每个人的心里,滴答滴答的响着,过去一秒,再过去一分。
“好,我赞成大家的选择!”
顾世勋慎重点头,目光迥然,语气里是毋庸置疑的肯定。
“苁蓉那里我去说,不过,在公开之前,还要做些准备工作。
苏氏是苁蓉与羽衡的心血,绝不可以拱手让人。
但他俩都是事件中的关键人物。”
顾世勋看向繁缕两人:
“你俩的婚事暂且搁置一下,羽涅,现在顾家需要你,只有你才是整件事的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