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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

“舅舅,让我自己决定。”

叶旷隐嘴唇紧抿,似乎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文静坐着的位置离她刚扔的手枪位置极近,眼眸斜视,叶旷隐扣动扳机的手一点一点的用力。

这时,文静推开叶旷隐的身体,“习俊颜,你就是我一辈子的噩梦,我们一起下地狱吧。文静捡起枪就冲着俊颜的方向准备开枪。

叶旷隐被文静推开身体微退开一步,见文静的动作忙站到俊颜身前,挡在俊颜面前,与文静的枪声几乎是同时响起的,他的枪口对准她,她的枪口对准他。

都很准确的打在了胸口上。

文静由于腿部之前中枪已经流血过多,对于胸口上的一腔,惊的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胸口不断涌出的鲜红,她笑了,凄惨用来形容她的笑再合适不过。

俊颜在感觉到危险降临的时候,被一道伟岸的身体挡住了视线,当叶旷隐身体一个机灵的向后,她才惊醒。

眼前的男人帮她挡了一截,如果没有他,那么现在中枪的就是她和儿子。

alvin并没有被枪声吓到,反倒淡定的看着现实中的一切,“风。”童义廉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外甥中枪。

又看了眼地上的文静,慌忙吩咐特工将人送往医院救治。俊颜在震惊中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妈咪,风叔叔中枪了。”

直到儿子的声音响起,才彻底的拉回了她的意识。

俊颜忙将alvin放到神秘的怀中,伸手去扶已经跪在地上手抚胸口的叶旷隐。童义廉见俊颜扶住叶旷隐,忙伸出手拍掉了俊颜抓住叶旷隐手臂的手。

两人对视,童义廉毫不避讳他对俊颜的讨厌,俊颜感到无力辩解。她能理解童义廉对叶旷隐的感情,换谁也见不得自己的家人为了一个外人连性命都不顾。

“如果风和文静任何一个人有事,我会要你好看。”童义廉低沉的声音震慑力很强。

“舅舅,不要对俊颜大声说话。”

“你还向着她?”童义廉不高兴的大喊。

“舅舅,我要是真的死了,请你不要伤害俊颜,她是我爱的女人,我愿意用命去守护。”

童义廉眼中感情复杂,看着自己妹妹留下来的唯一亲人,他的外甥,他不知道该怎么诉说心中情怀。

“你最好活着,你若活,也许她还有活命的机会,你若死了,那么,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童义廉声音低沉的说。中年人说话,有一种震慑力,天生的王者气息,给人一种压迫感。

叶旷隐气息有些微弱,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中枪,且这枪还是曾经救过自己命的女人给的。这算不算他对那个女人之间唯一的一点感激之情也可以不用在意了,他以后,再也不用背负欠她的救命之情了。

叶旷隐深情的看向俊颜,“颜,对不起,以前伤害了你,我不求你能原谅我,但我只求你能给我一个照顾你,还有。还有孩子的机会,他。长的。那般的像我,我爱他。”

叶旷隐说出心中所想,他还不知道俊颜的孩子是他的,但他是真的喜欢那个孩子,那个孩子那般的像他,他莫名的从心里面爱那个和自己一样精明的小萝卜头,尽管和他见面的次数仅有两次,然而心中喜欢的感觉犹然强烈。

俊颜看着叶旷隐,这个曾经伤害了她的男人,曾经她一度以为自己可以忘记他,可以忘记曾经付出过得一段感情。可是。为什么他受伤,她的心很痛很痛,好像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眼,又急又怕的情绪交织,很难受。

俊颜没有在意叶旷隐说到孩子的问题,“你会好起来的,你会好起来的,你好起来,我要告诉你个秘密,你一定要好起来,否则,你就失去了知道秘密的机会。”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顺着脸颊流淌,俊颜全然不顾,蹲在叶旷隐的身边说。

她在叶旷隐中枪的瞬间,她知道,她要让他知道他有个孩子,也要孩子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谁,她不想让孩子过着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的日子,她也不想让叶旷隐失去做父亲的资格。

“别。别哭,你哭起来的样子真难看,我不会有事的。我。我还要知道你准备说给我听得秘密。”

叶旷隐嘴里腥甜,一口鲜血涌出,又让他生生的咽下去,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不能让眼前的女人担心,不能让她流泪。

“不,我要现在告诉你,alvin他,他。他是你的儿子,你要好起来,他还不知道他有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俊颜本来是想等叶旷隐好起来再将这个秘密告诉他,然而,她担心,她怕再也见不到他。所以,她将alvin是他的孩子告诉他,让他知道,他还有责任,无论他愿意与否,他对孩子都有一份责任。

“你说什么?”叶旷隐突然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俊颜。

惊讶的不止是他,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惊讶,风堂工会的特工一概面无表情,但心中都已经风起云涌,他们叱咤风云的会主,竟然有孩子了。

童义廉锐利的目光看向习俊颜,“你说的话最好有依据,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说的都是真的,要不然可以验dna。”俊颜听见不相信的声音,忙提出最合理的证明方式。

“你没看见风现在已经中枪了吗?你还有闲情逸致做亲子鉴定?”

俊颜被童义廉指责的说不出一句话,是啊,她能说什么,他中枪了,她还要让他做亲子鉴定。她也只是为了让叶旷隐知道她的孩子亦是他的。

她了解叶旷隐的性格,叶旷隐一定会追究为什么孩子还在,不管他想要与否,他都会将事情做个了断。再者,他刚才说他爱孩子,她相信他说的,也是因为他说出这样一句话,她才有勇气告诉他。

“我相信你。”俊颜没有想到会听到叶旷隐这样一句话,顿时眼泪掉落的更厉害。叶旷隐说完更深情的看向俊颜,目光又看向神秘怀里的孩子。

这时,救护车赶到,迅速的将人抬入救护车,俊颜紧随其后,中间,她回过头看向了在屋子里抱着孩子的神秘,也只是一眼。

这次的枪杀事件,死伤的人都不多,也就几人,警察来了,神秘留在别墅,处理这次事件。发生这样的事情,想不惊动警察是不可能的。

风堂工会的特工都被童义廉打发回基地。和他一起来的一干人等,也全部都跟着他去医院。

医院

浓重的消毒水味让人讨厌,但此时此刻站在手术室门口的人,个个紧张的盯着手术室门口的指示灯。

中间医生出来一次,说病人失血过多,准备的血袋不够,去取血袋。童义廉着急的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减缓他心中的紧张情绪。

有名特工在叶旷隐还在里面抢救的时候,来过一次,趴在童义廉耳朵边轻声的说着话,虽然是小声说,但俊颜还是听到了,他说文静抢救过来了,暂时生命无忧。

俊颜心中苦涩,她并不是不希望文静还活着,只是,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这件事,太多太多的疑问,文静和叶旷隐怎么了?为什么文静会整容,且样子和她的极尽相似。为什么叶旷隐的舅舅会突然出现,为什么他看起来好像很喜欢文静。

童义廉见俊颜眼神空洞的看着他的方向,从他的视线看过去,俊颜空洞的眼神就是在看他,实际上,俊颜只是陷入了内心的思考。

“看什么?”童义廉突然大声的说道,在空旷的走廊内,声音分外明亮。

俊颜被童义廉突然地大声说话,惊得打了个哆嗦。被人大声说,俊颜并不喜欢。

“我没有看你,我只是在心中想,希望叶旷隐不要有事,而且我也并没有看向你。”

“哼。自不量力的丫头。”童义廉说完不再理会俊颜。

很快,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这次出来的是一位岁数稍微年长一些的中年男人,他摘掉了口罩,有些难以启齿的说,“病人伤及内脏,好在抢救及时。”

俊颜听见医生说好在抢救及时,嘴角顿时露出一抹笑容来。

“但是,病人现在由于麻痹的药效还在,处于昏迷状态,他。如果能活过四十个小时,他的命就保住了,如果不能,那么只能准备他的后事了。”

俊颜一颗放下的心,在医生又说出危险仍有的时候,再次悬了起来,他竟然还处于危险期,俊颜不禁后退了一步,手脚冰凉。

童义廉看向中年医生,“只能等吗?”

“对,因为他伤的是内脏,而不是外伤。”医生说完,伸出一只手拍了拍童义廉的肩膀。

童义廉之所以没有对医生发火,且能平静的接受这个事实,不是他有多么强大地内心接受能力,也不是他的脾气好。

而是,眼前的医生是他的朋友,最强的内科医生,他不屑于为政府工作,他和童义廉是多年的朋友,这是风堂工会的医院,他为风堂工会而工作。

重症监护室,俊颜穿着消毒过的隔离衣坐在叶旷隐的身边,看着面容精致的男人,俊颜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

眼前的男人,她曾爱过的男人,为了自己挡了一枪的男人,孩子的父亲。

将叶旷隐的手紧紧地握在手里,俊颜轻轻的呢喃。

“风,你知道吗?我是恨你的,我恨你对我不理不睬,我恨你因为别的女人不要我和我们孩子,我以为我可以忘记你,我以为就算你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也会当做曾经如过眼烟云。”

“曾经我去了人生地不熟的英国,在那里,我以为我能过的开心,我想努力的给孩子一个好的生活空间,我经常地安慰我自己,孩子没有父亲没有关系,他还有妈咪。”

“在生产之前,医生说我心脏病,临生产前我就住进了医院,因为担心心力承受不住,经常会吸氧气。”

“那个时候看着别的孕妇,都有家人,有老公欣喜的在旁伺候,而我,看着大大的肚子,却只能默默的流泪,我对孩子感到很抱歉,让他没有父亲。”

“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心脏病发,差一点失去了生命,还好,神秘找到了那位内科的权威医生,叫尼尔的。是他救了我,如果那时候没有神秘,我想我们的孩子现在已经成了孤儿,我感到对不起的人是神秘。”

“我知道他爱我,爱我们的孩子,可我总是以各种借口拒绝他,我很想感恩的让自己接受他,每次我劝慰自己接受他的时候,你的影子都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折磨我。”

“我告诉我自己,我是恨你的,我不要原谅你。可当你替我挡了那一枪,生命遇到威胁的时候,我才知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在意你。”

“我们的孩子很可爱,他四个月的时候就会叫妈妈,当他第一次叫我妈妈的时候,我感动的哭了,那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十个月的第二天,宝宝突然间的就会说很多的话。我很好奇别人家的孩子十个月都只是会搭搭话,会叫妈妈而已,为什么我们的宝宝会说那么多话,他长的很像你,每个表情都是你的缩小版。”

“他皱眉头的样子,紧抿唇的样,都和你极像,他总是语出惊人,他懂很多的道理,却不是我教的,有的时候我会在我们的宝宝面前感到惭愧。不都说什么样的妈咪教出什么样的宝贝吗?”

“可alvin他,并没有接受我的任何教育,他一直很懂事,从不会像别家孩子那样爱哭爱闹,我记忆里alvin的哭声只有在出生的时候,再就是出生后的第一个月,他大小便的时候会哭闹,但从不流泪。”

“到第二个月的时候,alvin就不再哭闹,每天大部分的时间和第一个月一样,除了吃就是睡。醒来的时候眼睛叽里咕噜的转,古灵精怪的,很可爱。”

“风,你要醒来,如果你不醒来,就永远失去了做父亲的资格,不管你愿意与否,孩子我是生了,他也是你的孩子,你有一分责任照顾孩子。”

俊颜语速一转,颇有些耍赖的意味儿。

监护室外,硕大的玻璃窗外站着一抹魁梧的身影,男人眼波动容的看着监护室内女人瘦弱的背影,一抽一抽的。

电话响起,男人接起,声音低沉的说了自己的地址便挂断了电话。

文静还没有苏醒,文静的一枪打在了胸口上,但并没有伤及内脏,经过几个小时的手术已经无生命危险。

童义廉去看过一眼,见还没有醒来便又离开。

童义廉皱眉的坐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眼前浮现起俊颜倔强的面孔,叶旷隐被推入重症监护室的时候,童义廉斥责俊颜,说都是因为她,他的外甥才会这样,他没想到眼前的俊颜竟然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