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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他平白增添了几多落拓与潇洒。

我的夫君,无论何时无论怎样,永远都是这般夺目耀眼,永远都是这般摄魄*。

“你知不知道我撑得好辛苦。很困啊。终于可以美美睡上一觉了。你是王爷,命令下人不许来打搅我。不许。”

手腕一松,沥血长剑锵然坠地,眼睫轻颤,终是阖目仰头沉沉睡去。自马上跌落的一刹那望见他眸底的彻骨惊痛与震骇,嘴唇冲他微张了张,却再说不出任何话语。黑暗深邃,强势袭来。

对不起,让我先休息一下好么?真的很累很累,等到我睡饱醒来的时候,我一定会把欠你的拥抱补偿给你,一定会,我保证!

这一觉睡得好沉。无边无尽的黑暗里,身子变得很软很轻,周遭无比温暖,像是正蜷缩在母亲湿润包容的子宫中,那样宁谧,那样轻柔。

做了一场不愿醒来的梦。梦里见到齐商,见到爸爸妈妈,那些尘封已久的回忆像潮水一般涌来,让我无比留恋,无比悸动。

往事始终不能割舍,过去的时光却再也不会回来。是不是一直这样安睡下去,我才能够永永远远的跟他们呆在一起,从此再不分开?

可是为何心里这样恐慌,就好像将要失去一些弥足珍贵的东西。是什么?

依稀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忽而变成咆哮,怒极若狂。杯盏砰然坠地,一片清脆碎裂声响。是谁在战战兢兢地解释,又是谁在低声哀哀哭泣?

我蹙紧了眉头,好吵!

“一群没用的东西。为何还没有醒过来。失血过多。兼有心疾。心脉痹阻,气滞血厥。恐难。归阴。小姐,求求你快点醒来。”

人声渐渐隐去,四下里突然变得安静。这样才好,我的梦还没有做完,不许你们再来打扰!

梦里爸爸妈妈正站在一片奇异耀眼的光晕中冲我温柔招手,他们身后的光晕是多么的神奇与美妙,吸引着我一步一步走上前去。

“清儿。”手上好痛,是谁这么用力攥紧我的手。

“不许你死,我不许你离开我。本王命令你立刻睁开眼睛!”

什么人这样强势霸道,谁要你扰人清梦了,一点公德心都没有,偏不理你,就是要气死你。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项晓清,这是你亲口对我说过的话,我们还未结发,你怎么可以现在就反悔!你给我醒来!”

心口猛然一震,这句话。这句话。

漫无边际的黑暗中,突然现出一双深邃而绝色的眼眸,自漆亮如墨的璀璨瞳仁里透出的似水温柔,那样的熟悉至极。是你,原来是你!

“清儿,求你。求你睁开眼睛!”你的声音为何这般哀恸?我不要你伤心,不要你难过,我的心也会因你而痛,痛若蚀骨。

一股暖流猛地窜遍四肢百骸,为什么浑身突然火辣辣地疼?追杀,长剑,山林,火光。指尖陡然轻颤,我记得自马上跌落的瞬间,是你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最后一眼,我看见痛彻心扉的震骇与

惊痛印在你无比绝色的眸中。我还记得双目阖起的刹那,你的面上闪过无尽的惊惧与惶急,还有耳畔那一声锥心泣血的“清儿。”

我记得,记得一切一切。

“我知道你已经醒了。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看我!”漓天颀的声音焦灼惶恐几近疯狂。

唇角倏然轻绽,却被浑身热辣的疼痛牵扯成一抹苦笑,“你真的好吵。”

“我以为我快要失去你了。”

看着他憔悴的面容,赤血的双瞳,心中一阵不可遏制地疼痛。“我睡了多久?”

“七天,整整七天。”他轻轻开口,声音无比低柔,像是害怕惊扰了我,面色痛楚得不含一丝血色。“御医们说,若你天明之前再不醒来,就会。”

“就会怎样?你这样霸道,我怕还来不及,哪里敢死。”抬眸促狭一笑,深深望他。“我睡了七天,那么你呢?是否整整七天没有合过眼?眼睛红成这样,还长了胡茬。这般落拓,小心再

也不招女孩喜欢。”

“都伤成这样了还贫嘴!”漓天颀修眉轻蹙,低低一声叹息,饱含宠溺。“总是这般不懂得爱惜自己,你叫我拿你如何是好?”

忽又冷冷凝眸,目中掠过凛寒杀气,眉目间凌厉肃杀之意尽现,残佞邪妄如同嗜血修罗,“你受了多少的伤,又留了多少的血,不日我定会将他们千刀万剐,挫骨扬灰,百倍千倍偿还于你!”

他的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残忍暴戾,似乎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甚,抬起被包成馒头一样的手猛然掩住他的唇。我很好,已经安然醒来,我不要再见到你这般可怕的表情,这里只有彼此,只有我们。

四目相视,如此静好,似览了一个沧海,历了一个桑田,愿使现世安稳,从此,我们地老天荒。

“你可知今夜你若再不肯醒来。我将一无所有!所以。项晓清,这辈子别再妄想从我的身边逃开!否则。不管是修罗血池亦或九霄神殿,鬼挡杀鬼,佛挡弑佛。就算上天入地,我也要将你抓回来!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不在乎!”

凝眸处,他的目光骤然炽烈如火,凶猛如兽,咬牙一字一顿,字字透出绝望的霸道与无助,让我一霎那心痛入髓,却又在瞬间温暖感动至了极。

些微恍惚过后,是淡然而笃定的笑容。我伸出手去,轻轻抚触他完美如雕的面颊,明眸清澈如镜,深深望进他的眼底,继而一字一顿,坚定若盘,“莫失莫忘,不离不弃!”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这是我们对彼此的誓言与承诺,自此深入各自骨髓,再也无从泯灭。从今后,无论世事如何变迁,纵是碧落黄泉,我们亦会相依相守,携手并肩,永不离弃,生死相随。

漓天颀闻言动容不已,将我的手小心翼翼包裹进他的掌心,修长指尖轻轻摩挲我的面颊,细心而又专注地勾勒着我的眉眼。我的泪水再忍不住潸然而下,从来那双冠绝天下的眸中,唯一的温柔是为我,唯一的痛惜是为我,唯一的情动是为我,唯一的炽热亦是为我。

“御医!御医!”漓天颀陡然转头厉声急呼。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名身着绛色朝服的白发医正毕恭毕敬上前,俯身小心为我诊脉。

面上微微一红,侧眸望向来人,却是一个愣怔,“我见过您。在过去的颀王府里。”

“慕先生果然好眼色,当日你救太子妃于水火,更令太子妃顺利诞下麟儿,一举一动实为老夫所钦佩。”

我抿唇一笑,“大人过奖了,只怕?云当时的举动太过离经叛道,吓坏您老人家了!”

漓天颀与魏如萱大婚那日,太子妃受惊早产,痛至昏迷不醒,我情急之下用了生理课时所学的心肺复苏术,大力猛捶其胸骨,这疯狂的一幕恰被刚刚赶到的太医令荆远瞧见,自然吃惊不小,险些以

为我是在谋害太子妃。

“荆老,清儿身上的伤无妨了么?”漓天颀蓦然打断我们,沉声问道。

太医令荆远忙躬身作答,“回王爷,慕先生先前失血过多,引致气虚血厥,只需以药补加食补每日调养,不日便可痊愈。待得身上伤口结痂之时,臣即许针为她疏通经脉,再涂抹臣亲自调配的理容

生肌膏,配合药浴,假以时日,一应疤痕必可消失无踪。至于慕先生的心疾,乃为先天不足之症,需得长期理疗,臣日后自当竭心尽力,请王爷放心。只不过。臣在为慕先生诊脉时,发现

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是什么?”漓天颀目若寒星,冷冷看他,目中凌厉杀意毕现。

荆远被这目光一刺,浑身骤然一颤,忙低头急道,“王爷无需担心,臣只是发现慕先生的阴阳脉象恍若重归正和,似是曾经中过毒。”

“荆大人果然精通岐黄之术。?云先前确是中过西域蛊毒,如今蛊毒已然解去,?云安然无恙了。”我含笑望他。

手上一紧,漓天颀眉头轻蹙,凝眸看我,不解道,“我早已派人于天下间遍寻解药,至今尚还无果,为何你。”

眼前恍然掠过穆勒为我以血诱蛊的一幕,心口不由得一颤,掌心隐隐刺痛。待要解释,门外却传来一个陌生谦卑的嗓音,“启禀王爷,王妃求见。”

闻言惊愕抬眸,心中莫名颤抖,怔忡着道,“这里不是汝南王府?是你的。”

漓天颀面上微微一动,修薄唇角倏然冰冷,长睫微垂,掩住一抹犀利冷寒。“她来做什么?就说本王没空!让她回自己的院。”

话音未落,已被我急急出声制止,“别。我在这里,她自然是知道的,既然愿意过来,想必也是一番好意。日后。还是要在一起相处的。”

语声渐渐低落,夹杂着一抹只有我才能体会得出的凉薄。抬眸静静看他,眼底淡淡一丝无奈只怕早已被他于瞬间一眼洞穿。

漓天颀抿唇,神色陡然变得复杂难测,眉宇间一刹那的矛盾与迟疑深深刻印在了我心里。十指伸出与他交迭,唇角倏然轻绽,冲他浅浅一笑,“我只要你。”

淡淡一句话,只为抚平他心中所有的猜疑与挣扎。名份地位权利财富,于我不过都是粪土。我知他从来就冷心冷情,魏如萱如若不是他的亲人,只怕早已被一纸休书赶出了王府。魏相已死,她亦无

依无靠,天下之大,唯有这里才是她的容身之地。既然知道漓天颀的心中只有我一个,那便再也无需与她计较。

谁主谁次,终究不过只是一个虚名罢了。

漓天颀悠然勾唇,回我一个颠倒众生的绝魅笑容,“这四个字我爱听。”随即扬声,“让她进来!”目光只一瞬不瞬望定我,不曾移开过分毫。

裙裾窸窣曳地,环佩铮然玎?。我暗暗深吸一口气,凝眸看向眼前。魏如萱一身黛绿宫锦藕丝缎裙,云鬓如雾,松松绾成灵蛇髻,斜插一支璎珞琉璃八宝钗,另缀珠玉无数,端的是一身珠光宝气,耀眼逼人。

依旧是明眸皓齿,容颜绝丽,只是昔日那双顾盼有神,灵动闪烁的大眼,此刻无端显得黯淡异常。

一眼望去,魏如萱面上似笑非笑,唇角勉强噙起一丝骄傲,看向漓天颀的一双玲珑大眼透出三分倔强,三分幽怨,三分落寞,一分隐忍。

心中不由微微一叹。又是一个寂寞可怜的女子,自嫁给漓天颀的那一天开始,便注定了从此养在深闺人未识,别有幽愁暗恨生。爱他,为他甘愿磨平棱角,拔掉利刺,只为了能够让他多看上一

眼,却眼睁睁看他纳妾无数,对她再也视若不见。

爱上这样一个天下无双的男人,对她来说,是幸亦或是不幸?白驹过隙,流年似水,待到华发早生的那一天,她是否会去后悔,后悔曾经爱上过他?

“参见王爷!”魏如萱敛襟俯首盈盈一拜。

漓天颀微微侧眸,神情淡漠,语调森冷如冰,“什么事?”

“臣妾听闻王爷数日来不眠不休,特地熬了些参汤送来,给您补补身子。”魏如萱恭敬垂眸,嗓音一丝不苟,自进门至今,瞧都不瞧我一眼,似是一颗心全扑在了漓天颀的身上。

“知道了,下去吧!”

漓天颀轻抚我缠满纱布的手,也不看她,语带慵懒,仿若毫不以为意。魏如萱面上一僵,霎时变得惨白,一双明眸这才恨恨落在我的身上,嘴唇猛地咬紧,冷冷不发一言。

“?云见过王妃。”点头向她示意,却被那含怨带恨的眸瞳狠狠一剜,再也无话可说。

“王爷为了一个女子数日不曾上朝,亦不肯休息,若然传扬出去,只怕会有损颀王府的名誉,还请王爷就此顾全大局,不要被美色迷了心智!”

“如今太子被皇上软禁于东宫,突厥使者来朝觐见,朝堂上正是需要您的时候。”

太子两个字被她咬得无比清晰,说这话时眼睛竟在有意无意地瞥我,面上一闪而逝一抹洋洋得意之色。

“王妃这是在教训本王?”

漓天颀修唇轻扬,低低一笑,转眸看她,绝色眸中一抹寒芒悄然掠过,看似无波无澜,邪魅慵懒,一眼扫来,却只叫人浑身不寒而栗。

魏如瑄面上一惊,唇角倏然咬紧,顿了一顿,低眉淡淡道,“臣妾不敢。只是。”忽而转眸望向我,目中尽含痛恨与深恶,银牙紧挫,“这个女人几次三番被贼人掳去,只怕早已非清白之

身,根本就配不上王。”

“住口!”

漓天颀猛一拂袖,一股凌厉掌风猛扑出去,直直袭向魏如瑄,却在到达她面前的一瞬间陡然放慢了速度。魏如瑄尚还来不及躲闪,身子已被掌风带到,狠狠晃了一晃,连连后退几步,硬生生撞在了

门框上。

“本王从来不打女人,出去!”

魏如瑄僵在一旁,鬓旁流苏颤颤微微,璎珞珠玉窸窣作响。她缓缓抬头,深深直视漓天颀,朦胧烛光斜照在她的面颊上,竟映出一抹淡定从容的微笑来。

“颀哥哥。”

她笑,笑得疏懒,笑得妩媚,笑得凉薄,笑得冷厉。“要是咱们。从来都不曾长大。该有多好。”

心口恍若被钝器狠狠击中,仿佛其中最薄弱的一处瞬间就快要崩塌。我抬眸怔怔看她,只觉那一双眸子灼亮如火,语声虽然微弱,却带着汹涌迫人的力量,让我再也不能够呼吸。

“颀哥哥,就算你今日杀了瑄儿,瑄儿还是要说。眼前的这个女人,害死了我的父亲,你的舅父。害得我的姑母,你的母后被禁足冷宫。她是我的仇人,是我们魏氏一族的仇人!请恕

瑄儿永远不会向仇人低头,他日更不会与仇人有一丝一毫的亲近。瑄。臣妾告退!”

语毕凛然转身,昂首踏出门外。黛绿宫锦如云翩跹而逝,空气里渐渐只余一抹淡淡的熏香。有种莫名的忧伤弥漫在房间里,久久萦回不去。

我呆呆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激荡万分。她当着众人的面厉声与我划清界限,我竟丝毫恨意也无,反而自心底隐隐生出一种敬佩与折服。

这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一朝家逢剧变,从高处狠狠摔落,大彻过后,从前骄傲跋扈的小姐脾气化为了如今不屈不挠的凛然气节。由始至终,全凭自己一个人苦苦支撑,何等的不易。

与她相比,我却显得如此的软弱不堪,多么可笑。

“清儿。”

漓天颀轻声唤我,将我自恍神中惊醒。抬眸静静望他,唇边倏然绽开一抹苦笑,“我没事。她说的对,她本来就应该恨我,我从来就没有怪过她,也不会去怪她。”

漓天颀伸手悄然抚上我的唇,将我的话渐渐掩没在他修长如玉的指间。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日日为我开怀而笑,我会摘去你身上的枷锁,除去你心中的羁绊,让你从此再也没有负累,再也不会身不由己,再也不会笑得这般落寞。你生我生,你死我死`````此生永

不负你!”

在颀王府养伤,不觉已过了数日。彼时已为季春,身上的狐裘锦袍早已换成了流云广袖,攒丝轻裾。又是一年春光好,奼紫嫣红扑面来。

整整两日不见漓天颀回府,不知如今朝堂之上究竟起了何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先前听说漓天澈被软禁于东宫,正值突厥使臣入朝觐见。玄畿宫数日之内风云变幻,颀王府却始终平静得犹如一江

春水,只在风过处,泛起丝丝涟漪,便再也无波无澜。

心中纵有千般探究万般疑惑,却总在见到漓天颀的那一刻便被涤荡无踪。他从不与我谈论朝堂上的一切,先前被掳一事更是绝口不提。我知道他不愿意令我伤神,只期盼我能够快些把伤养好,以便

重新举办大婚仪式。

然而,漓天澈终究是因为我才会陷入眼下的困境,叫我如何才能够心安理得?还有穆勒,他究竟在与谁谋划,想要干些什么?如果真的是为了储君之位,那么这人便极有可能是诸位皇子中的一个。

每每思及此,便有沁心的凉意肆起。我不敢去猜测到底是谁,唯有把这抹不安悄然埋于心底。前路一片迷茫,再也摸不清,亦看不透。

孟夏四月。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人都说多事之秋,然而今年春天,却注定了不会比凉秋平静。

太子擅自调动兵马一事,虽被宣武帝一力压下,朝中两派亦极力担当,庭前重臣更是纷纷谏言力保,漓天澈却于此时称病幽居东宫不出,不再参预朝政。

帝虽一心扶持太子,然而一番起落之后,未免朝野人心动荡,宫中随即颁下圣谕,让太子于东宫安生静养,远离政事。同时,太子妃元容身后元氏一族,凡在朝中为官为将者,无论嫡亲远亲,尽皆

加官进爵,官阶最低不落四品。

转眼之间,圣朝兵权又再一次收归宣武帝的手中。如今满朝上下,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赫赫兵权谁主谁辅,众臣个个暗中窥觑在侧。

虽然表面上看,太子的地位由始至终坚不可摧,然而自古通向帝王之路都是以鲜血与生命铺就。世事变幻,谁主沉浮?能够问鼎江山,谁才是真正的英雄。

此时,民间亦有传闻四起,一时间锦都城内谣言漫天飞舞,经久不息。

“君子一怒只为红颜。”我含笑撩起水中的玉兰花瓣,轻轻洒在颈间,“只怕这算是最好听的了,其它的呢?”

霁雪不屑撇嘴,一边为我擦拭肩头,一边闷声道,“还能有什么,不过是说太子沉迷女色,说您红颜祸水,妖颜惑国。还说如今连王爷也被您给。”

我扑哧笑出声来,眸中一缕不易察觉的黯淡情绪一闪而过。“好一个妖颜惑国,我倒成了那狐媚天下的‘苏妲己’了。”

“‘苏妲己’。是谁?”霁雪手上微微用力,继而无奈嗔道,“您还笑。句句话可都是针对您!太子有何错?英雄爱美女,那是天经地义。小姐就不同了,经他们这么一搅和,好像您这次

被掳反倒成了罪过。这些烂嚼舌根的真该死,他们哪里见过您浑身是血没了半条命的样子。”

“好了好了。你倒越说越来劲了,我自己都还没怎么样,看把你给气的!”手上微微一顿,语声渐沉,“外间若然如此,汝南王府怕是要受到我的牵连了。”

人之多言,亦可畏也。从来流言蜚语最为伤人。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大抵便在于此。坚强之人,虽能经得住苦难的折磨,却未必抵挡得了飞短流长的攻击。幸而是我,若然换成像二姐那样的小家

碧玉,只怕早已如另外一个“阮玲玉”,不惜愤而求死玉殒香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