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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看到他突然进入,她的脸上也有意外。

“昨晚诺言来过之后,你们到底说了什么?!”他开口就问,语气带出焦急。

“之前跟你提起你还漠不关心,现在又想着来追问我了?”苏唯直视他,眉头紧结,很烦的样子。

“快点把她来这前后的过程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不要遗漏!”跳过她的嘲讽,齐商又问,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盯着她的脸。

苏唯眨了眨眼,似有些心虚。

“怎么了?她…跟你诉苦了?”诉苦?!齐商眯住眼,明白她既然说出这个词语,就定有内幕。

“…她到‘齐天城’前曾给你打过电话,听着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当时你醉得昏天暗地,我就替你接了,她听到是我,也没说什么事…之后就亲自来了。

我还以为她生气是我接你电话才来这找我麻烦,气闷中不过有意无意呛了她几句。

可在后来的谈话间,她也似乎并不怎么在意我跟你在一起这件事…”她越说声越小。

齐商冷郁的表情告诉她,可能是出了什么事。

而这件事,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干净抽身。

苏唯的回忆让齐商将事情前后慢慢捋顺,思索着这其间会导致诺言失踪的可能。

难道真是因为诺言误会了他与苏唯,才把自己藏起来了吗?会是这样吗?可目前除此一点,他想不出别的可能。

而他此刻的沉默不语,更让苏唯紧张起来。

“喂!姓齐的,不管你跟你老婆如何,都别想把怪错推到我头上!是她说的:我对她来讲是无所谓的存在,可最令她介意的却是你宁可独自喝醉留宿办公室,也不愿回家的事实!是你让她伤了心,失了望,与我无关!”齐商一怔。

苏唯的这一句,如把利剑刺在他心口。

恍惚间,他似是看到了诺言说出这句话时,那张带着受伤的小脸。

他漠然地盯着苏唯数秒,随即便转身,阴着脸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用力甩门的声响震得苏唯心一颤。

不愿相信诺言是真出了什么令人心惊的意外,齐商仍固执地认定她是自己躲起来了。

站定在电梯前,他望着不断变化的数字,快速整理混乱思绪:诺言没有任何可以投奔的地方,除了住进酒店她无处可去。

所以如果今天她还是不肯出现,他就要先从各家酒店找起。

放眼望去三星级以上的,各家老板都与他或多或少有些接触,想找出诺言的登记记录很容易。

而如果三星级以上酒店都没有她的人,就有些麻烦了,这座城市大小旅馆数不胜数。

那就要动用“齐天城”诸多人力分散寻觅。

如果再不行,还要动用关系锁定她的手机讯号,关注她的银行账户,信誉卡消费情况。

看她究竟会在哪里现身…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就不相信寻不到她的蛛丝马迹。

叮地一声,电梯门开。

齐商垂着眼眸,拎着车钥匙,抬腿就要进入。

却差点与对面的人撞在一起。

“你失魂落魄的要去哪?”一道冷然的声音响起,齐商抬眼,看到是殷肆与手下踏出电梯。

“你怎么来了?”他似是无意识地问出这句,略显飘忽的眼神代表他此刻的心思根本不在面前好友的身上。

“我要回去莫斯科,来跟你道个别。”殷肆一双清然的凤眼细细端详齐商的脸,察觉出他的不寻常,“出了什么事?你看起来很慌张。”“…是诺言不见了,其实我也不确定她是否真的失踪,可昨晚来过之后就再没有回家…”齐商沉默一下才透露实情,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微微闪烁,是不曾显露过的慌乱。

“不见了?…你最近是否得罪了什么人?”身处的生活环境不同,殷肆的思维想法也与齐商不同。

轻轻一语道出更加严重的可能。

“不,没有…我怎么会得罪谁,”此刻齐商连笑容都显得虚弱而短暂,“可是我很担心诺言的身体…她还怀着孕呢,能去哪?万一真出什么事可怎么办…”说到这里,齐商再次皱起眉来。

“齐先生…”好友二人沉默间,却是殷肆身边的莫然犹豫地开了口。

“诺言…您说的‘诺言’…是不是叫‘许诺言’?”本来他还疑惑,齐商提到的那个名字怎会听起来那么耳熟,说到怀孕他才蓦然想起――昨晚他送去医院的那个大肚子女人,不就是叫做“许诺言”吗?护士作登记时,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齐商闻言,表情一顿,“你认得她?!”在殷肆与齐商的注视下,莫然点头,不明所以却也不得不实话实说。

“昨晚在城中,我遇到一位姓许的小姐…的确也是怀着身孕。

当时我见她身上有血迹,看起来情况很严重,就送她去了医院。”这回答让二人意外极了。

“昨晚你没有及时过来接我,说是送谁去医院…就是她?”殷肆问,没有想过事情会这样凑巧。

“是的。”“她身上有血…”齐商却神经恍惚般,喃喃念出了这一句。

纠结混乱的心情,蓦然紧张到即将崩断的地步。

“那么你总归还记得送她去了哪家医院吧?”瞥了眼好友貌似受到惊吓的脸,还是殷肆淡定地提出了关键问题。

“当然!”莫然站直身体,望向脸色发白的齐商,“齐先生,我这就送您过去!”“我也一块去吧。”

殷肆从好友指间拿过车钥匙,塞进他的衬衫口袋里,又搭住他的肩一并踏回电梯,“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开车,坐我的车去。”电梯门关,陷入默然的齐商突然抚住额头,抹了一把,掌心满是冷汗。

敲门没有得到回应,方远擅自推门而入,发现许诺言正凝望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将营养剂搁到床头,才见她茫然地转过脸。

“还好吗?”他轻声问,顺势坐到她身边,“如果不舒服绝不能强撑,我们再回医院去。”“没关系,他福大命大,也是个乖宝宝。”许诺言抚住肚子浅淡一笑,脸色有些泛白。

――虽然情绪已经平静,可前一晚出事时惊惧到崩溃的感受依稀尚存,每每回味都仍令她心惊肉跳。

“想必将来也是个性情坚强的孩子…跟妈妈一样。”方远微笑,鼓励般很轻微地拍了拍她的小腹。

“我只愿他能够平安快乐就好…很多时候,越是坚强的人反而要承受更多。”就像他的父亲。

她并不希望这个孩子像齐商那样,面对任何事都要独自一人承担。

封闭内心,也隔绝了他人。

“诺言,”方远盯着这张似是一夜间忽然沧桑的小脸,犹豫地问,“你真的打定主意跟我出国了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因为只是较常见的先兆性流产,加上医院的及时处理,眼下的诺言除了心情不佳,身体已无大碍。

而因她后来的一句“不想被齐商找到”,他不得不带着她速速出院回到自己的住处。

冲动冷却下来以后,他也才开始正视起他们即将面对的诸多麻烦――最难的要数怎样才能不知不觉地在神通广大的齐商眼皮子底下,带走人家的老婆。

这需要做出一个谨慎又周密的计划。

另外,诺言的护照并未随身携带,要么回家去取,要么挂失补办。

前者风险高,而后者则需要一段等待的时间…也是件棘手事。

可除了这些,最重要的还是诺言现在心里的想法――如果她也是一时冲动才下定决心,未来就必定会后悔。

不管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她,他都不想她有后悔的那一天。

“已经走到这一步,还有后悔的余地吗?”许诺言过了很久才道出这句。

端起营养剂慢条斯理地喝光之后,才又继续,“我也没有后退的想法了。

心意已决,若可以,我就跟你走。”“一时怨尤不会持续太久,我一直都没有过问你与齐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又怎会突然在他的地盘里出现意外…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明白:就算我心中有一万个带你走的想法,也仍不及渴望你幸福来得坚定。

诺言,这种事你要想清楚。”许诺言终于望向方远充满探究的眼。

“也许你也不能理解,我决定离开…并非是多么想要远离齐商。

躲避他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因素,而更多的却是我想摆脱我自己…从前的那个没用的自己。”“长这么大,一路走来我都过着没有意义,没有信仰,也没有力量的人生。

我曾把深爱齐商当成是我唯一的梦想与信仰,可事实证明这是错的――人若没有发觉自身存在的意义,只把希望寄托他人身上,是件多么可悲的事情…我已厌倦了从前那个只会选择逃避的我。

对于未来即便忐忑畏惧,却仍想勇敢尝试去寻到一个新的自我。”“无需刻意做出改变,你已是与众不同。”见她摇头,方远用力握住她的手。

“不要否认…因为你并不清楚我眼中的你,也还未了解真正的自己。”

齐商在殷肆与莫然的陪同下到了医院,却扑了一空。

光线清亮的办公室里,一股诡异低气压四处弥漫。

曾负责许诺言急救工作的医生坐在办公桌后,抬眼瞄了瞄站在桌前的三个气度不凡的男人,局促般推了下眼镜,才翻开手中的病例记录。

――不久之前,这三个男人直接闯进了办公室,莫名其妙劈头盖脸就问他那个叫做许诺言的孕妇前一晚到底出了什么状况,现在又去了哪里。

那股骇人的气势吓得他差点叫保安。

因院方的保密规定,他是不能随时随地,随便地透露任何病患状况的。

可在他拒绝之后,不出几分钟院长居然亲自打来电话,叫他必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对这三人彻底说明情况。

“许小姐昨晚大约在20点17分被送到这里…当时出现宫内出血现象,血压较高,孕妇情绪也有些不稳定…”“废话删掉,直接说重点!大人和孩子到底有事没有?”齐商双手支在办公桌上,探过身体脸色阴沉地命令。

“哦…没事没事,可能只是受到惊吓,或者孕妇的情绪起伏太大而导致的先兆性流产,因为送来的及时,状况很快就被控制。

其实这种现象很常见的…”医生说着说着,索性将记录推到齐商面前,让他自己看。

――是院长叫他详细地说,可他说了又被人吼。

他招谁惹谁了?齐商攥着拳,一个“流产”飘入耳中,让他心一抖,其他的话就再也听不进去了。

“情况那么严重,你们怎么就叫她出院了?!”他咬着牙问,不能想象诺言拖着个虚弱的身体能去哪里。

“是许小姐与家属共同要求离开医院,说是无法在这里好好静养。

而且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所以…”“家属?哪门子家属?!我就是家属!我什么时候同意了?!”意外状况应接不暇,齐商已是失了冷静。

“齐先生。”身后莫然轻声开口,却见齐商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商,你先别冲动,听听莫然要说什么。”看到手下犹豫的脸色,殷肆认为事出有因,莫然肯定还知道什么。

于是不得不出声提醒着满腔怒火的好友。

“齐太太被送来的路上,曾给一个姓方的男人打过电话。

而那个男人也真的很快就到了…医生说的人应该就是他。”“姓‘方’…方远?!”“姓方的男人”…这一句如同咒语,瞬间便令齐商眉头凝得更紧,连声音都又降下了三分。

看到莫然点头,又发起飙来,“你刚才为什么不早说?!”方远…是啊,他怎会忘了还有个叫做“方远”的大麻烦?那混蛋!!居然没有一声通知就私自带走了诺言!…他又会带她去哪呢?!“抱歉齐先生,因为我从前并不知晓齐太太的身份…所以有些事以为到了医院,等您见到她就会明白了…我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差错。

那个方远看起来与齐太太是很相熟的,他们通话时,齐太太还对他大哭,而且他到了医院的时候,得知太太被送入急救室,也是紧张得脸色发白…”说话间,突然接到一抹暗示。

莫然视线稍微偏移,就看到了殷肆岑然的眸中满是阻止之意。

那意思是叫他不要再继续往下说了。

再看回齐商的脸……好家伙,眼神真够吓人的。

――看吧,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一直没说出那个男人的原因。

谁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很多话还是要随情况而定,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满室沉寂。

齐商面色阴郁,沉闷地喘着气。

所有人不知他此刻心绪,也都不敢轻易开口。

“商,起码…现在暂时确定了你老婆孩子都没事…这是好事,你冷静点,其他先放一边,找人要紧。”许久,殷肆不得不搭住齐商的肩再开口劝慰,向来无所畏惧的他此刻连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认识齐商这么久,真没见过他这样惊慌愤怒。

一直认为他是个没死穴的人,没有什么事能触及他最深沉的心底,也没有什么事能够真正左右他的情绪。

然而现在,他也总算见识到了。

还挺吓人的。

既然决定出国,就不能没护照。

许诺言的护照放在家里,若要挂失补办得到一份新的未免牵扯太多事情,且还需要再等待些日子。

怎么想都很容易被齐商发觉。

他们商量过后,还是决定回家来取。

而这个时间,齐商应该不在家里。

正是良机。

远远望着齐宅,许诺言面色苍白而复杂。

“真记清护照到底放哪儿了吗?我们不能耽搁太久,被人发现就前功尽弃了。”方远看着许诺言确定地问。

事到临头,他依然有些矛盾。

不晓得这方案到底可行不可行。

“记得很清楚,不会出错。”许诺言答,移开目光不再看向窗外那幢住了多年的房子。

――每一眼,看到的都是内心的不舍。

“没关系,别紧张。

就按照我们计划好的进行。

你进去不用管其他,取了护照就离开。

至于你需要的所有个人物品,我们可以买新的,千万别浪费时间装行李,知道吗?”方远不放心般一而再三地叮嘱。

说完这些,他想了想又开口。

“诺言,”他的声音浮现犹豫,见她转过脸来,便对她温柔一笑,“我就在这里等你,你拿了东西就出来。

可如果你进去了,突然又不想出来了…告诉我一下,我就离开。”事到如今,他依然怀有忐忑。

依然不对未来抱有绝对胜算。

因为他实在太清楚,许诺言究竟有多在乎齐商。

正因爱得彻底,爱得强烈而毫无保留,所以时至如今面对挫败与心灰,她才会下定如此决绝的打算――多恨一个人,就有多爱一个人。

何况,她并不恨齐商。

“我知道了,时间不早,我们开始行动吧。”方远的话戳中了诺言心里最不设防的那一处,她浑身一僵,片刻踌躇后深呼吸地说,露出极其勉强而虚弱的笑。

掏出电话,开机,熟练地拨出家中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是一直都在担心她的佣人。

“陈姨?”许诺言刚一开口,就立刻被那头打断。

“太太?!真的是你?!谢天谢地终于等到你的消息,你去了哪里啊,昨天离开再没回来,害我们都担心死了――”“陈姨,齐商在家么?”许诺言稳了稳神,谨慎地问。

“不,先生没在,他正四处找你呢!他让我们一旦有了你的消息就立刻通知他。

太太,你现在到底在哪?”那头追问个不停。

而既然齐商不在,许诺言便按照事先计划讲出台词。

“我昨晚借宿朋友家,聊了很久忘记时间就睡在那里。

抱歉让你们担心…不过我现在正在距离家不远的地方…就是出了宅区百米之外十字路口的左转处,”许诺言报出与他们此刻相反的方向,“我买了很多东西,因为计程车出了故障所以不得不提前下车…我拿不回去了,你们可不可以出来帮帮我?”

“啊,好好!我们马上就去,马上!太太你先别动,等在那里就好,我们马上就到!”那边信以为真,说完就急急地挂断了电话。

“好了。”许诺言看了方远一眼,又把目光对准家门口的方向。

而果然没出一分钟,就看到两个急忙忙走出门的佣人。

其中一个还在边走边打着电话,不用猜,定是在通知齐商。

“去吧,小心些。

拿到东西就快出来!”眼见佣人们背对走远,方远为诺言打开车门,催促道。

许诺言计划着从家中偷取护照时,齐商已在“方圆娱乐”。

听闻贵客驾临,“方圆”很快派出高层会面齐商。

虽然老板方远不在,可这等大人物的到来,他们丝毫不敢怠慢。

“我要见的是方远。”齐商开门见山。

“抱歉齐先生,老板今天不在公司。”下属歉疚一笑,“您有何吩咐,可以先跟我说,待见到老板,我定会一字不漏地转达。”不在。

想来也肯定不在。

――那个混蛋现在定是围着诺言乐不思蜀,怎会有空再管公司事务?!!齐商心里咒骂,温和表情却无异常。

“那么你知不知道他会在哪里?”顿了顿,为了避免对方生疑而有所保留,他轻轻一笑扭转语气,“其实我找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朋友太久未见,喝茶叙旧而已。”

“…真是抱歉齐先生,老板已经几天没来公司了,他人会在哪里,我们还真是不知道。”一听齐商与方远还是朋友,公司高层的态度更显恭谦。

“这样…那还真可惜。”齐商叹息,心头已是有些压不住火。

――几天没来公司了?难道这几天都在计划着怎样从他身边偷走他老婆吗?!MD混蛋!不雅地在心里骂一句,齐商的温和神情渐有收敛。

而这反映看得对方一愣――糟糕,“大人物”生气了么?旁边的殷肆始终默不作声,静观其变,到了这一刻,稍作笃定后便倾身靠近好友,想对他说什么。

只是,还未等殷肆开口,齐商的手机突然响起。

“喂?”看清号码,他立即接起。

又突然腾一下地站了起来,形态诡异透了。

“你能确定是她吗?是吗…好!很好!!”似是骤然放心一般,他长嘘一口气的样子看在别人眼里都替他轻松舒坦,“记住,见到她别多说什么,只把她带回去好好照料,我很快就到!”挂断电话,齐商眉目间绽放出与先前截然不同的愉悦。

“既然没有见到你们老板,我就改天再来拜访。

打扰了。”说完,他对殷肆使了个眼色,便匆匆走了出去。

而殷肆也跟着起身离开。

――之前还本想跟齐商建议:若真想找出那个方远,他可以帮忙调动手下在这娱乐公司里闹点乱子,就不信引不出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