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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阮婉钰的形象还一直停留在脑海中,让她不禁感到一丝害怕,可现如今夫人温婉贤淑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昨日的疯狂,让她不知到底哪个才是阮婉钰的真面目。

阮婉钰稍作思索一番,“秋月,去备好马车,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我要去买首饰和布料。”

秋月忐忑道:“可是夫人,马车恐怕……”

阮婉钰打断,定神道:“秋月,你还记得我昨日同你说了什么吗?”

秋月应下,连忙跑出听住院。

阮婉钰望着秋月远去的背影,心中的想法更加坚定,嫁进侯府也有一段时日了,裴琛春闱也即将结束,她要加快速度不能再等下去了。

“夫人,奴婢听闻您要出去一趟,特意得到老爷的叮嘱,陪您一同去。”素锦面无表情道,话里话外都是不允许拒绝的意思。

秋月欲言又止,拦住素锦道:“素锦姐姐,我家夫人就到街上逛逛,况且府中也离不开姐姐,怎能麻烦姐姐。”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也不知事情如何发展到这一地步,欲言又止地看着阮婉钰,素锦这样紧步跟着,万一事情露馅了怎么办?

素锦也不生气,定定地看着阮婉钰,“秋月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府中的活怎能和夫人的安全相比?且老爷亲自叮嘱奴婢要好生照顾夫人。”

秋月道:“你!”

阮婉钰皱眉,但还是应下来,“也好,那素锦先去备好马车,我稍后就到。”

素锦这才作罢,找管家备马车去。

“夫人,您怎么能答应她,这样很可能会被发现的!”秋月焦急的在屋里团团转。

阮婉钰正擦着药膏药膏,头也不抬,“你带上银子,到时候再小心点。”

秋月看着她不为所动,知道终是改变不了状况,诺诺地应下,“是。”

阮婉钰支起木窗,瞧了瞧窗外,发觉丫鬟婆子们都在干活,没人注意她。

收回手,“我叫你找的人你找到了吗?”

秋月身体一紧,“夫人放心,人我昨日就联系好了。”

阮婉钰嗯声,稍作整理裙摆便带着秋月出发。

“夫人,您是去瑞祥珠宝?”素锦问道。

阮婉钰登上马车,撩开帘子,“不,去另一家,瑞祥珠宝我前些日子去看了,没什么我喜欢的。”

素锦楞住,随即反应过来应下,“那夫人就是去六福阁?奴婢昨日才去瞧了,瑞祥珠宝才进了一批新品,夫人若是没看着喜欢的可以到那儿瞧瞧。”

阮婉蹙眉,冷声道:“我去哪儿还轮得到你来决定?素锦,我看你是老爷丫鬟的份上才没难为你,你可别不知好歹!”

素锦脸色暮地便白,恭敬道:“奴婢知错。”

阮婉钰冷哼一声,放下帘子。

六福阁离的远,在街上的另一头,且这辆马车许是太旧,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到。

*

“夫人,楼上的簪子小的觉着更适合您,您……要不上去看看?”厅堂一小二躬身,一脸谄媚。

刚才他就瞧见印着侯府的马车停在门口,且下来的是个美貌的妇人,瞧这架势他定能狠狠赚一波。

阮婉钰摇摇头,随意指着一簪子,“不用了,帮我拿这支出来看看。”

那小二顺着望过去,脸色顿时垮下来。

可又不敢得罪,只能苦着脸,“好的,夫人您瞧瞧,上面还有几支簪子需要小的看着,要不夫人您就先看看?”

阮婉钰随意掉头,倒是不在乎小二的意图。

直到离开时,小二还在暗想,没想到他在也有失手的一天,原本瞧着是个贵妇,怎的如此穷困潦倒,失策啊失策。

秋月看着素锦寸步不离地紧跟着阮婉钰,呼出一口气。

“哎呀!”一惨痛声传来。

素锦支撑着她,不耐烦道:“怎么了?秋月妹妹。”

“素锦姐姐,我……我肚子疼。”秋月故意将整个身体倒在素锦身上。

素锦被压的喘不过气,勉强维持着风度,“那你怎么办?要不我陪你找个大夫看看?”

这对主仆在搞什么花样?瑞祥珠宝不去来更远的六福阁,现在这个丫头肚子又疼,是想把她支开?

素锦皱着眉,“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

秋月红着脸,不好意思般道:“素锦,我说了我肚子疼。”

素锦瞬间明白,尴尬道:“这样啊,那你要不要……”

秋月顺着话,“素锦,你陪着夫人吧,我自己去就好了。”

听她这么说,素锦心里的那份怀疑也放下,“那你小心点儿,别太晚了。”

阮婉钰看着秋月远去的背影心下微松,希望她别出什么意外。

*

夜晚,听竹院。

秋月瞧见屋里都没人,悄声道:“夫人,东西都拿到了。”

阮婉钰点点案桌,“给我看看。”

秋月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块,“夫人,您小心点别吸进去,这药效猛。”

阮婉钰嗯声,打开瞧了眼,“是效果最好的?”

“那个婆子说是她手里最贵的,下在水里吃不出味,定让人察觉不到,且遇水即溶。”

阮婉钰盖上布块,示意秋月放回去,“可有人发现?”

秋月低声道:“奴婢也不清楚,但奴婢换了身衣裳,听您的话打扮成青楼里的丫鬟,不知会不会认出来。”

阮婉钰皱眉,把玩着手中的簪子,“好,你这几日多留意老爷的动向,注意别被武言发现。”

秋月面带犹豫,“夫人,我们是这几日就动手吗?”

阮婉钰的手一顿,轻笑一声,“怎么,害怕了么?”

原本明媚的笑容在昏黄的烛灯下,衬托出一丝诡异。

秋月无声吞了吞,手不禁紧攥着衣袖,“不……秋月只是有点紧张。”

阮婉钰将手上的簪子插到秋月的头上,“真好看,秋月戴着正好合适。”

秋月无措地看着她,喃喃道:“夫人,这不合规矩。”

阮婉钰收回手,嘲讽道:“规矩?秋月,不规矩的事情侯府发生的太多了,怎么可能样样都讲规矩,而且——只有讲规矩的人才死得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