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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婉钰俯身轻轻抱了抱她,在她耳边低语道:“是的,我们都不想过这种生活。所以不要害怕,很快的,只要你成功了,我们就不用再这样了!”

双手捧起秋月的脸,柔声安慰道:“所以秋月,你答应我好不好,就帮我这一次,我们主仆在一起这么久了,我怎么会骗你呢对不对?”

秋月收起脸上的泪,回过神,“夫人,秋月听您的,只不过什么时候开始?”

阮婉钰放下手,回坐到软榻上,轻笑一声,柔声细语道:“嗯——在过半个月好了,就让她们先好好过这剩下的日子。”

顿时又变回那个温柔可人的夫人,只不过嘴里的话却让人不禁打寒颤。

秋月出去打水时,脑子里想的全是阮婉钰对她说的话,像是雷雨天的雷声,炸的她心慌。

“哎呀!”

秋月猛地回神,发觉自己撞倒了一个人,连忙躬身,“实在抱歉!”

“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秋月姐姐。”白芷拍拍裙摆,围着低头不语的秋月转了一圈。

忽地推搡了秋月一把,阴阳怪气道:“秋月姐姐这是怎么了,干活怎么这也不小心呢?!这样照顾的好夫人吗?”

秋月看见白芷心里就觉得忐忑,垂眸盯着路边的石子小声道:“你若是无事,那我便先走一步。”

说完也不等白芷的回答,缩着身逃也似的离开。

白芷看着她胆小的身影,心下鄙夷,“哼!没用的东西!”

*

“还疼吗?”裴琛吹了吹阮婉钰的膝盖。

可眼前的女子好似水做的,眼泪瞬间从眼尾滑落,无声地低落在裙摆上。

“疼……婉钰好疼啊…”阮婉钰似是终于忍不住了一般,抱住裴琛的腰失声痛哭。

裴琛心下一慌,连忙放下手中的药,轻声哄道:“别哭了,再哭我就要心疼了。”

下巴抵着阮婉钰的脑袋轻柔地蹭了一下。

阮婉钰抬起头,眼里盛满了泪光,委屈道:“可是母亲为何要为难婉钰?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裴琛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她的眼尾,勾起唇角,温声道:“你没做错什么,不要担心,以后这种事情我向你保证,一定不会再发生了。”

阮婉钰耷拉着脑袋,轻轻扯住他的衣袖,“真的吗?”

“真的,我不会骗你的,相信我好不好?”裴琛俯身亲吻一下额头,揉揉她的脑袋。

阮婉钰点到为止,点点头嗯声。

不管裴琛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既然他向自己保证了,那就会有他的打算。

春日就要过去了,天儿黑的晚,裴琛哄完阮婉钰后也就该睡下歇息。

另一边,朝喜阁。

“怎么样了?琛儿可有何动作?”谭玉萍闭着眼睛小惬。

陈妈妈挥退屋里的小丫鬟,躬身上前,面目表情道:“夫人,二少爷那边没有什么动静,但……”

谭玉萍睁开眼,“但什么?”

陈妈妈上前替她揉揉肩,“但小少爷也没有责罚少夫人,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说罢,低头暗暗看到谭玉萍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又道:“您说小少爷会不会同您生气?”

谭玉萍推开陈妈妈的手,瞪着眼睛怒喝道:“他还敢同我生气?!我这是在帮他好好调教妻子,那个阮婉钰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安分的主,一脸的狐媚子相!”

陈妈妈连忙安慰道:“是,奴婢也瞧着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就怕小少爷因为这件事与您走了间隙。”

谭玉萍不为所动,换了个姿势,示意陈妈妈继续捏。

舒服地叹了口气,闭着眼睛慵懒道:“哼!他也不瞧瞧自己现如今成了什么样,就连那个狐媚子也是我帮他娶回来的,再说了,我还有安儿。”

说到裴安,谭玉萍似是终于有了反应,一脸骄傲,“不得不说,安儿是个好孩子,琛儿算是废掉了,我就这么一个命根子,陈妈妈,你可要替我好好看看京城中有哪个女孩配得上安儿。”

陈妈妈瞧谭玉萍正在兴头上,只能连忙应下。

夫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厌恶小少爷,一点儿也不掩饰,再这样下去就怕会出乱子。

书房里,裴琛坐在椅子上,猛地把手上的瓷杯朝地上摔。

神情狠厉,半张脸在昏暗的烛灯下忽闪忽现,“武言,若是日后还发生这样的事,直接派人通知我,我不希望下一次又是我最后一个知晓!”

武言垂首,不敢抬头去看主子的神情,只感觉到裴琛的目光像是一把剑,笔直地指向自己。

手指握了又松,“是!”

裴琛半垂着眸,久久地盯着案桌上的书,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幽幽道:“永安侯府的侯夫人可真是个好母亲啊,让我娶了阮婉钰还真是得感恩戴德。”

武言听见,浑身一阵,不敢抬头看,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裴琛吹干笔迹,递给武言一封信,“把这封信送到太子手上,记住,要亲手送。”

武言神色一冽,抱拳道:“少爷放心,我定会亲手送给太子!”

主子最近同太子联络密切,这封信里的内容无疑重要,不怪他要认真对待。

身形一闪,便融入在暮色中,让人误以为是错觉。

耳房旁,一对婆子走在路上,“哎!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人。”

“哪儿?”其中一婆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没有啊,老东西你可别吓我啊。”

另一婆子打着抖,搓着手道:“算了,快走吧,许是看错了。”

翌日一早,阮婉钰醒来时,伸手探了探被窝,发现身旁的被窝早就凉了。

榻上只有一个依稀的人影可以瞧得出来昨晚是有人睡在这儿的。

裴琛从未一声不吭,也不同她说一声就离开杜府。或许现在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一介妇人,就应该待在屋里相夫教子。

“秋月,老爷去哪儿了?”阮婉钰匆匆穿上衣裳,找到堂外的秋月。

秋月放下手中的帕子,小声道:“夫人,奴婢也不知老爷是何时走的,听荷香说老爷晌午便不回来,不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