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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莲达浑身冰冷,缩在混缝的毛皮料子之中。

前几天薇薇安的那几句话,就像几个耳光,打在她的脸上。把她打醒了,但也同样,让她看到了自己身边这痛苦的现实。

四面透风的马车上摆着的巨大木头笼子,一个两米见方的笼子里,挤着十多个年轻女孩。没有洗澡,没有洗头,更没有所谓的干净衣服。这些原本的加息塔利亚大小姐们,此时此刻臭气熏天地挤在一起,身上的味道,不比那些跨域了无数战场的诺尔德战士好闻哪怕任何一点。

满是污垢的连衣裙,底裤和吊带袜,这是她此时此刻唯一拥有的东西。而实际上,她的未来,已经经由薇薇安的口,被道明了。

只不过,她仍然不相信而已。

不知何时,一直在自己身旁的薇薇安已经不见了。太阳西下时,车夫们打开了笼子,铁钳般的大手把这些女孩纷纷从笼子里拉扯出来,带到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帐篷前面。那个白色帐篷门口,则站着一个壮硕的女人,壮硕女人的怀里搂着一个熟悉的女孩。

薇薇安。

两个人的视线相对了一瞬,随后薇薇安就别开了脑袋。看到这些伊图提索的年轻女孩差不多聚齐之后,女人清了清嗓子。

“小丫头片子们,今天,你们要被用来劳军,具体干什么我猜你们也能猜到,但是按照我们的祖制,你们还有一个机会,”这个女人顿了一下“如果你们愿意用生命扞卫你们的荣誉的话,我允许你们,和我们的战士进行一次荣誉死斗,赢了的人,那我们会给你回家的路费,然后在金河给你自由。有没有人想要为荣誉一战?”

整个人群都沉默着,女孩们面面相觑,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出来,“用生命扞卫荣誉”并不是一个能够很轻易做出的选择。而就在整个人群都沉默着的时候,一个女孩走了出来,她看起来也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身体就像多数女孩那样单薄,但是她挺着胸,走到那个壮硕女人面前。

“你确定,如果我赢了,你会给我自由。”

“当然,以我‘冰刃’拜多之名起誓。”

女孩冷着脸,艾莲达能看到她的双手已经攥得骨节发青,她沙哑着嗓子说道“我要死斗。”

那个壮硕女人,这个战团的巴鲁万拜多,大笑着拍起巴掌。一个同样壮硕的女人从旁边拎过一个桶子,桶里面是各式各样的武器。拜多走向围着这些女孩的诺尔德战士的人群“小伙子们!兄弟们!谁有和这姑娘来一架?赢了不光彩,输了丢人啊!”

话说完,整个人群爆出大笑,而人群中也走出一个如山岳般的山羊胡男人“巴鲁万!咱要是赢了,能不能挑一个?”

“行!”

那男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走到桶子边上,看着同样走到桶边的女孩,嘴角露出一个笑“你先挑吧!”

那女孩当然看得出这男人脸上那副表情的意思,恨恨地从桶子里拿出一把长剑,而那个男人则笑着从桶里拎出一把显然是用来劈柴的斧头。

拜多站在中间,把薇薇安推到一边,从桶里抽出一根长矛,横在两人中间“双方,各退后十步!”

两者拉开了距离,男人表情胜券在握,仿佛已经做好了享受胜利的准备,而女孩则紧张地汗如雨下。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决斗,男人吃饱喝足,而女孩喝了几天用死尸做的糊糊,加之双方体力上的差别,明眼人都看得出,谁胜谁负。

“开始!”

女孩似乎并不相信自己会输这件事,她举起那把长剑,径直冲向男人。男人不为所动,左脚向前踏了一步,左手向前,右手持斧头往后扬。女孩一剑朝他刺出的时候,他单手直接抓住女孩的剑刃,随后抡起斧头,斧头较钝的那一面,径直敲中女孩的脑袋。

仅仅一瞬,很难有人被这样一击之后,仍然继续战斗,女孩也一样。她的身体彻底软了下去,瘫倒在地上,而人群中,则爆出一阵阵的倒彩声。

男人显然不在意这些,他丢下斧头,把女孩手里还握着的剑踢到一边“巴鲁万,可以了么?”

拜多笑了笑,点头“行,你挑吧。”

那男人转过身便把那个倒地的女孩扛了起来“那,我就选她了,各位兄弟,我先行一步。”说着,他扛着那个女孩走进了大帐,而外面围着的男人们,也纷纷笑骂起来。

“行了,没有了吧?”壮硕女人问了一声“好,你们自便吧!”

就像是一出滑稽剧一般,但是她们,艾莲达以及这群女孩,毫无疑问,是这出滑稽剧中,被讥讽的那群人。没有人敢于去为尊严付出生命,因为在知道了自己即便冲上去,也会被简单地撂倒,然后在残存着意识的情况下被凌辱。活着,这两个字,好太多了。

她们仿佛站在这场滑稽剧的舞台中央,而等到剧结束,观众们,那些诺尔德的战士们,就将把她们拖进那顶白色的巨大帐篷。

她就像其他呆愣在那里,或是已经跌坐在地上的女孩一样,看着那些诺尔德人排着队把手中的金属币交给几个强壮女人,而后从女孩的人群里随便拖走一个,八九个人簇拥着一个女孩走进帐篷。

她想跑,但是双腿,却没有力气。

直到她看着两个男人,两个比自己高上一头半的男人,把身体已经僵硬了的她抬起来,抬进了那个帐篷中。

帐篷里很暖和,充斥着年轻女孩的惨叫,她不知道做什么,仿佛全身上下都被冻住一般。她不想这样,她想要反抗,想要叫出声,想要挥拳,但是却半个动作都做不出来。而她的眼球,却不知为何仍然四处转着。

她看到刚刚和诺尔德男人决斗的那个女孩像是个尸体一样躺在地上,不断吐着肺中残余的空气;她看到女孩朝着门口跑去,却被人揪住脖子上的绳索,一路拖了回去,几乎窒息;她看到那个熟悉的加息塔利亚公主,伊莎贝拉,即使双眼已经翻白,也仍然被揪着头发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