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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坐在马车中,自那天她把事实剥出来砸到艾莲达脸上之后,两个人之间,已经有段时间没说话了。

原因也算是简单,薇薇安从那种绝望的心境中走了出来,走进了另一种绝望却淡然的心境,而艾莲达则如同十几天前的她一样,掉进了那个绝望的漩涡中,面无血色,像是个死人一样。

她想起这事,苦笑两声。前几天她看到上面插着紫山边境伯爵领地旗帜的堡垒,想必现在已经是进入佛罗萨克斯境内了。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她们可能就要被带去“劳军”。

想到这里,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恐惧。她的老师是专门研究诺尔德人的学者,因此她对诺尔德人的了解,比绝大多数奥洛尔人要深得多。诺尔德人在性和伴侣的问题上,和奥洛尔人有着完全不同的认知。

越想,她越恐惧。她此时此刻并不是害怕这样的未来,而是怕死。如果活着,总有一天能找到一线的生机,即使是在自己人老珠黄被弃之荒野的时候,她也可以凭借毅力找到当年自己老师的资助人,然后再用身在诺尔德被蹂躏十数年的毅力完成研究。

但是如果死了,那就一切都白费了。

不过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哎,这词儿啥意思?”

她转过头去,看到车夫手中捧着一本页边已经翻烂了的旧书,满脸困惑的神色。

书。

一个过于陌生的东西。

相比以往每天泡在图书馆和老师的书房里的生活,这几天没有接触半点读物和文字,让她心中总是觉得缺点什么。薇薇安几乎是本能地爬到那个车夫身后,目光越过他的肩头,用一种尽可能诺尔德的语气说出“老倌儿,看啥玩意儿呢?”

那车夫被吓得浑身激灵一下子,转过头,看到一副好奇目光的薇薇安“妈的,小丫头片子学的还挺快,跟你没关系,给你也看不懂。”

“你给我看看呗,我不看你咋知道我看不懂。”

车夫嗤笑着摇头“得了吧,小丫头,你们顶多认识音字,这是古文!懂不?古文!在我们聚落里,都只有老萨满看得懂。”

“那你也给我看看呗,万一我知道是啥呢?而且,你不是有个词儿不认识?”

车夫看自己是在拗不过这小姑娘,把书从笼子的护栏间塞了过去,然后指着其中一页“就那个词儿,我不认识。”

旁边有个似乎也识字的女孩爬到薇薇安身边,扫视了一眼上面完全陌生的文字“哎?这不是诺尔德表音文字啊。”

“嗯,表音文字是奥洛尔特色,各国用自己的书写字母给通用语注音,通用语本身没有配套文字,所谓配套文字,都是各国的表音文字,诺尔德也一样,”薇薇安扫视着上下文,自顾自地讲起来“但是诺尔德有一点不同,通用语是安洛奥时期在整个奥洛尔推行开来的,但是诺尔德当时不属于奥洛尔的一部分,所以诺尔德古文,也就是诺尔德单词文字,是奥洛尔现今唯一存在的,被使用的单词文字。”

“说这么多,小丫头,你倒是跟我讲讲那个词儿啥意思啊。”车夫显然并没有听懂薇薇安口中的一大堆,多少有些焦急起来。

薇薇安笑着点点头“哎,我先问你,老倌儿,你看这个干啥?这不是你们的上古神话么?没有表音文字的读本么?”

“唉,我们兄弟团的老大说要找一个小兄弟团给他们做做指导,那帮小崽一个个上蹿下跳的,不给他们讲故事都静不下来,所以就安排我找萨满借本书读,谁成想是本古文。”

薇薇安点点头“喔,这样啊,你说的是这个词是吧,”她指着书上的一个很长的词“这个的意思是白桦木。”

“小丫头片子别骗人!我认识白桦木咋写。”那车夫有些生气的意思“你浪费我时间是不?”

“哎,不是,你们诺尔德古文里有一个专门的词,用来形容受神恩祝福的白桦木,你知道战神佛洛萨的斧柄用啥做的不?用的就是这词儿。”

那车夫半信半疑地,四处看了看“我不太信你,我要带着你去找巴鲁万的三妹问问,她知道的多!我要看看你个小丫头片子糊没糊弄我。你敢不敢?”

“怎么不敢,你带我过去呗。”

车夫看薇薇安也没有退意,便打开笼门,把她抱出来,给她随便地裹了一层熊皮,又在脖子上系了个绳套,牵着她来到了营盘的中心。

营盘中心,是一处被木板墙围起来的空地,空地上挖着一个个半径五米、两米深的小坑,而小坑边上,则是一块中间有一个小洞的大木板。她曾在野外见过这种诺尔德行军营房,一个兄弟团或姐妹团穿着全套衣服挤在里面,大木板盖在上面,小孔下面吊着一个火盆。在这样的一个坑中,这些人能最大限度地保暖,同时还能节约要用的木料和皮料。毕竟诺尔德人的马车多数都是用来装战利品和必需品的,帐篷顶多有个十来顶,都是用于一些固定用途的。

车夫带着薇薇安来到营地正中的火堆边,火堆边坐着七八个壮硕的女人,那一看就是巴鲁万的姐妹团了。

两人来到正在不知聊着些什么的拜多面前,车夫先开口“巴鲁万,打扰了,我这有点事儿想问问三姐。”

女人中一个不算那么壮硕的,转过身“哎,咋了?”

车夫拿着书,打开走到她身边“三姐,您看这词儿,啥意思。”

那女人皱皱眉,随后一副好像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这个,是白桦木的意思啊,或者说,祝福过的白桦木,现在基本都用来代指祝福过得木料,怎么了?”

车夫一听,仿佛这件事多么出他意料之外一样,随后一点头“啊,三姐,我刚刚读书不认识这词儿,刚刚这小丫头告诉我是白桦木,我不信就找到您这问问了。”

听到这话,拜多的目光突然被吸引过来“哎?你说是这个小姑娘?”

“是,就是她。”

拜多上下打量了一下薇薇安,随后笑着朝车夫挥挥手“行了,你先回去吧,有不会的常来问啊,这小姑娘先撂我这撂一会儿,一会儿可能给你送回去,可能送不回去,你莫慌啊。”

车夫似乎也看出了拜多眼底那股子色眯眯的气息,笑着点点头“好嘞,好嘞,那巴鲁万我先回去了!”

车夫一走,拜多便直接站起身,走到薇薇安身边,两人一个一米九还要多一些,而另一个只有一米四上下。薇薇安站在拜多面前,仿佛就是个单手就能玩的小娃娃。

“你认识诺尔德古文?哪学的?”

薇薇安低下头,她嗅到了机会的气息,自己此时此刻保持一种低姿态,可能让自己避免于那种黑暗的命运?她不知道,但是能够和一个战团的巴鲁万直接对话,毫无疑问是一个机会。

“嗯,我师从别兰达姆老师。。。”

“别兰达姆。。。别兰达姆。。。这名怎么这么熟呢?”

拜多尝试着想起这个名字到底是谁,突然旁边的姐妹团里的人回到“别兰达姆,就是那个常住在金河的加息塔利亚学者,没事儿就跑到咱聚落周围研究各种奇怪东西的那个。”

“噢噢噢噢!你说他啊!那老头是你老师啊。”

薇薇安点点头。

“这样吧,那老头姑且算是跟我有旧,你是他徒弟我就给你卖个人情,”拜多凑到薇薇安身边,大手抚弄起她单薄的肩膀“我会安排你和诺尔德学宫还有萨满们接触,你如果想要的话,还能给你安排一间书房,前提是,你给我做侍妾。”

仿佛一根针,扎在满是脓血的伤口上。

痛得深入骨髓,但是她也同样深知,如果这根针拔出去,脓血会被放掉,另一种折磨自己的痛苦,就会彻底消失。

但是她此时此刻心里,还在挣扎。因为不管怎么说,被诺尔德人强暴,那是屈从于暴力,而如果自己主动选择成为了面前这个女人的侍妾,就代表自己主动放弃了尊严,自愿地成为一个诺尔德巴鲁万的专属玩具。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拜多给她的未来,比起她所能预见到的,光明太多,但是这光明,是以出卖自己的身体和尊严为代价。

拜多坐了回去,满脸玩味的笑容打量着站在寒风中的薇薇安,这个娇小的女孩很合她的口味,眼神中带着种“死过了”的悲伤和坚毅,和她纤细的身形对比起来,让拜多感受到了一种美感,一种狂风中的花那样的美感。

她看着这个思索起来的女孩,很明显,自己提出的条件打动了她,如果她能在这件事上再推她一把,那今晚,她就能拥这个女孩儿入怀。

“洗脚捶背这种事你不需要做,就是时不时需要你陪个床,你可以理解为我是你的。。。那词儿叫啥来着。。。”拜多想了想“哦对,资助人,你可以理解为我是你的资助人,你需要做的只有给我陪床。”

这句话,又推了薇薇安一把。

原本侍妾的主要功能,就是侍女和陪床,而如果不需要做侍女的话,她的空闲时间就更多了。可能自己作为巴鲁万的侍妾,再加上和诺尔德学宫以及萨满们有了关系,在聚落里的地位也不会太低。唯一付出的代价,只有给拜多做侍妾而已。

她艰难地点了点头,尊严,可以未来以各种形式再挣回来,但是如果失去了做人的资格,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玩具,那可能这辈子,就再也没法做回人了。

拜多看她点头,大笑起来“可以,可以,鹿首,你给她找一套能穿的衣服,还有,跟兄弟们说一声,今晚可以先开始玩乐了,自觉有战功的可以先来,没战功不嫌害臊的想来的也行。”

“了解。”

太阳西垂,那本就无力的阳光,似乎在即将沉入大海的时刻,那巨大的火球才算放出万丈光辉,告诉所有人,它还活着,它不想死去。

已经吃完了晚饭的诺尔德人和战俘们还算安逸地在空地上休息着,海风还是一如既往地咸腥和喧嚣,身上用皮料裹得严严实实的诺尔德人们。有的几个兄弟团跑到海边钓鱼,有的进到林地里打猎,到了这个时候,都纷纷回到营地中。而拜多这个巴鲁万的面前,自然也堆满了各个兄弟团献上来的东西。

几条大得吓人的海鱼,一整只年龄不算太大的母鹿。拜多姐妹团里的成员,有的把鹿肉切成小块烤起来,然后分给周围围观的其他战士,有的把鱼肉切成薄片,撒上磨碎的海盐和少量香料粉。仿佛是一场盛宴一般,每个诺尔德人都沉浸在回到帝国境内的喜悦之中,在这里,不开心的人,可能只有三个。

一个是被搂在拜多怀里,时不时吃上两口拜多喂到她嘴边的食物的薇薇安。

一个是被拴在马车边上,对未来仍然迷茫无比的伊莎贝拉。

还有一个,就是没什么表情,只是坐在薇薇安身边陪着她的鹿首。

她们三个,就像是来到一座新城市的外乡人,对这里的语言,习俗,节日都一无所知。她们在这里心中的,只有迷茫。

在空地上,不少壮硕的诺尔德男人光着膀子摔起跤来,还有的围着火堆跳着舞,少数没有参加这些活动的人,也多数都是在桌子边大快朵颐,烤着鱼肉或是鹿肉。

拜多喝着某种发酵出来的饮料,看到那个十八狼兄弟团的络腮胡子男人朝自己走过来,一脸讪笑地走到她面前“巴鲁万,吃好喝好啊?”

“嗯,挺好的,咋了?”

“兄弟们想问问‘劳军’啥时候开始。”

“哦哦哦!这事儿啊,这样,一会儿我会宣布开始,要不你先去挑一个,正常你们兄弟团不是先挑么。”

那男人一躬身“巴鲁万,伊图提索里,哪个都行么?”

“十四以上的,你随意。”

“那你看,我挑她行不行?”

拜多顺着男人手指方向一看,伊莎贝拉一副诧异的样子瞅着男人。而拜多也皱起眉来“呃,你要玩儿她啊。。。问题是,她这加息塔利亚的小公主,是薛维斯特老爷管我要的人啊。。。”

“呃。。。不行么。。。”

看着男人有点失望的表情,拜多叹了口气“行!你带走,活着就行。”

“好嘞!巴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