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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奥洛尔年代记之日轮低语 > 第二章 协议达成,准备战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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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协议达成,准备战斗(二)

分配防区的事情很快就结束了,毕竟防区这种东西在各方部队抵达战场后还可以继续调整,剩下军事相关的具体事宜,由勒滕博、斯平尔德还有小鲁道夫三个人谈就行了。老鲁道夫、奥托八世加上罗兰菲尔三个人跑到官邸中的小阳台上,叫侍者上了两瓶还算不错的酒,准备叙叙旧。

三个人坐在阳台上,外面是总督府的花园,旁边总督府的侍者打开两瓶放在冰桶中的酒,一瓶是佛罗萨克斯比较出名的林地酒庄出品的高度松子酒,还有一瓶是南境的皇室柑橘酒。老鲁道夫和奥托八世两个人各拿了一个两根手指就能捏住的小玻璃杯,到了一小杯那如同液体琥珀般的酒液,而罗兰菲尔则自己倒了杯麦子色的柑橘酒。

“小子!”老鲁道夫叫了一声远处的侍者“你们这有什么好下酒的零嘴儿?”

那侍者愣了下,过了两秒才弄明白老鲁道夫那一股北方味儿的通用语,他拿着总督府招待外宾的菜单小跑过来“老先生,您看您中意哪些?”

老鲁道夫扫了两眼,又分别给罗兰菲尔和奥托八世看了下,三人商量了下,对着侍者说道“熏肉碟子来一套,这坚果蛋糕再来一套。”

“奥洛尔熏肉合盘和坚果甜点合盘是吧,了解了。”

侍者很快就推了一个小车过来,上面是一个缀着群青色花纹的白瓷盘,里面摆着各种肉食,而同样被放到桌子上的,还有一个三层的塔状的碟子,里面是缀着各式坚果的小蛋糕。

奥托八世一口把小玻璃杯中的琥珀色液体一饮而尽,然后从白瓷盘里抓了片熏鱼塞进嘴里。这口酒让奥托八世满脸通红。坐在那里的奥托看着盘子上的青花,叹了口气。

“怎么了?执政官阁下问道。”

奥托八世抬头,看到了正在小口喝着酒,左手在写字的罗兰菲尔和她身旁的女仆。他叹了口气“苏瑞尔现在在鲜血日轮手里,短时间内,佛罗萨克斯的东方商品估计又要大涨价,很多东西,不好办啊。”

“的确,商品要在阿罗尼亚上岸,然后一路运到瑞奇尔德,最后才到北方,到了北方恐怕又要有人哄抬价格,”罗兰菲尔继续写着,她挥挥手示意女仆不用读,奥托八世和老鲁道夫对那张纸上的字也算看得真切“估计这也是那个小姑娘联系小鲁道夫的原因。”

“哦?那姑娘还联系小鲁道夫了?”奥托八世一脸玩味的笑容“你确定不是你们联系她?”

“你觉得东方货物的来源断了一条是我们更急还是他们清明世更急?”罗兰菲尔撇撇嘴,随手写道“现在东方货物进入奥洛尔的唯一途径可是在我们手里,我们如果想的话,财源滚滚不成问题。”

老鲁道夫嚼了两块鹿肉干,喝了三四杯松子酒,看上去愣是跟没事人一样,他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压低声音道“小姑娘,要是伦培尔真那么有余裕,你们何必来打这仗呢?”

罗兰菲尔听到,愣了下,过了十几秒,又叹了口气,写道“瞒不过老人家,最近南境开始接受特里古奥城墙东边来的那木妥人难民,本来帝国财政还算宽裕,现在只是能维持不出现赤字而已。”

“不过我倒是有点想见见伦培尔小子了,”老鲁道夫望着天,仿佛在回忆着些什么“他回弗伦索西亚的时候,他多大来这?十六?十七?”

“应该是十六,伦培尔和我同岁。”

罗兰菲尔写下的这句话,老鲁道夫并没有看到,他只是自顾自地回忆着“当年在紫山,我还记得他和我儿子一起在紫叶李树下练剑的事,老大玩心太重,老二天赋不行,倒是这小子比我俩儿子都强上不少。”

这段话说出来后,罗兰菲尔和奥托八世两个在沃菲尔德克斯特成长的人反而不知道怎么接了,不过看着老鲁道夫陷入回忆的样子,奥托八世也直接转移了话题。

“说起来,罗兰菲尔,你们的东部边境没有被那个什么鲜血日轮袭扰么?”

“你觉得他们敢冲击被加固了不知多少次的特里古奥城墙么?”罗兰菲尔写道“我们出兵的目的也是避免鲜血日轮从阿罗尼亚北方进攻。”

“罗兰菲尔.佩兰阁下,有交给您的信件。”侍者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托着一个木制的托盘,上面是一个信封。

罗兰菲尔拿过信封,看了一圈,右手在纸上写了一句什么,女仆看到,便读了出来“没想到你们还有拆别人信件的习惯,执政官阁下如是说。”

“向您致以歉意,阁下,这是总督的命令,有些信件我们必须检查。”

罗兰菲尔摆摆手示意侍者可以退下了,然后把信纸从信封中抽出来,展开,简单的扫视了一遍,便递给奥托八世。

奥托八世接过信,读了一遍,弗伦索西亚的书写文字他认得不是很全,但是姑且还是能够通过他认识的内容猜个大概的。

“伦培尔要到了?”

老鲁道夫凑过来,直接读了出来“前日消息已阅,陛下挂帅起兵,凯旋师团总帅,这人名我看不懂,副帅谁谁谁,利剑师团总帅谁谁谁,副帅谁谁谁。三十万人已携弹药粮饷急行军北上,预计五日内抵达前线。请执政官阁下见此函后,转告总督,约定粮饷黄金一类烦请河运至铂勒斯,不必送抵前线。”

“这我就不懂了,你们粮饷如果不是图一个就地取用方便,为什么同意了波卡蒙德的提案?”老鲁道夫读完有些困惑,倒是奥托八世听到这个问题表情没什么变化。

“奥托你说是为什么呢?”

奥托八世看到罗兰菲尔写在纸上的那些话,加上看到罗兰菲尔似笑非笑的那个表情,喝了口酒,冷哼一声道“老人家没和市井中人打过交道,我认识的倒是很多。波卡蒙德答应出粮饷目的是为了省钱,一个月十万八千金鸢尾花,波卡蒙德掏不起这个钱,动用邦联国库还会导致他在邦联里风评变差。打仗本身就要征粮,多征一些然后送到南境军队那里这是比较正常的做法,可是如果波卡蒙德为了省钱收陈粮拿来凑数怎么办?就算波卡蒙德不这么干,民间的粮行也有趁着打仗的时候跟别人做拿陈粮换新粮的买卖。”

“说的在理,吃的不好影响军队,这个我懂,”老鲁道夫点点头。

这时,勒滕博和小鲁道夫适时地出现了,小鲁道夫抱着一个夹子,而勒滕博则直接大步流星地走到奥托八世旁边。

“陛下,分到的防区还可以,进攻防守压力都不是很大,波卡蒙德在我面前签了动员令,至少能把邦联的预备役都拉到战场上去,”勒滕博从桌上拿过一个酒杯,自己倒了点松子酒,一口干了“波卡蒙德想要尽可能在入冬之前收复苏瑞尔。”

老鲁道夫听到这皱起了眉“不现实,你爷爷那时候打过阿罗尼亚王位继承战争,当时阿罗尼亚军围攻苏瑞尔围了几个月都没攻下来,才被莱平带了几万骑兵夜袭的,他想在入冬之前拿下苏瑞尔?痴人说梦!”

“老人家您别急嘛,我们不一定就要拿下苏瑞尔的,”小鲁道夫这时脸上仍是那副有点得意的笑“如果能合围,围上个一年半载的话。。。”

“那苏瑞尔就是座死城了,再说波卡蒙德付不起那么多钱,”奥托八世不知是怎么了,也开始一小杯一小杯地干松子酒“最多把对方推回苏瑞尔城,攻城,那就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了。”

被奥托八世两句话噎住的小鲁道夫显然有些尴尬,他脸上有点红,低下头小声道“是我见识浅薄了。”

老鲁道夫也是看明白了场面,急忙笑着拍了拍小鲁道夫的肩“小子,没事,你还年轻,这种事不用你我太操心,在这你是最小的,我是最老的,我只管打仗,你只管讲话。天塌下来有这几个四五十的年轻人顶着呢!”说着,他随手拿过一根香肠塞到小鲁道夫手里“北方的大蒜猪肉肠,来一根!”

小鲁道夫看到老人家这么给他一解围,便讪讪地笑起来,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老人家说的是,我一会儿还约了人,各位聊着,我先走了。”

“谁啊?执政官阁下问道。”

“呃,姑姑,不太方便。。。”

“是不是清明世的那个小丫头?昨天看你被勾了魂儿似的,你是南境的二皇子,要为你自己的言行负责。执政官阁下如是说。”

面对罗兰菲尔的教导,小鲁道夫也只能不断说着“是”,然后离开了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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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菲尔喝着柑橘酒吃着蛋糕,没一会儿就不胜酒力,回到住所补觉去了。喝得有些高兴的老鲁道夫边笑边骂着“姐弟俩没一个能喝的。”很快,他就碰上了对手,斯平尔德元帅邀请佛罗萨克斯的三位代表到城北的会馆用晚餐,虽说两人年龄差了十多年,但是酒量可差不多,两个沙场老将喝起酒来根本不顾身份,愣是喝光了四五瓶蒸馏酒。

神仙打架,鸡犬遭殃,陪酒的勒滕博虽然是比常人能喝一点,但是和这两位酒场里历练出来的老人比还是差很多,至于只把喝酒当消遣的奥托八世,更是喝了几轮就神志模糊了。但是出于礼貌,还得继续喝。

最后,就是老鲁道夫和斯平尔德两个老头儿一边喝蒲公英根茶一边玩牌,勒滕博和奥托八世两个脚已经彻底软了的人坐上了回住处的马车。

“哎,勒滕博!你还能听清楚话么?”奥托八世虽然喝得有些迷糊,但是到底还是没影响神志,他看着旁边闭着眼瘫在那里的勒滕博,放肆地笑起来“哎你这也不行啊!这就晕菜了?”

“陛下,您别说,我家人喝酒就这样,”勒滕博微微睁开只眼“喝完清醒是清醒的,但是吧,就是浑身没劲儿,睁只眼睛都懒得睁。”

“你家老大喝完酒也这样?”

“没,我儿子喝酒随丫头,半杯就倒!”勒滕博笑了两声,似乎想起了些什么,拍了拍奥托的肩“哎,陛下,你把你妹妹嫁给我,后悔,不后悔?”

奥托无力地笑了,他摇摇头“人都死了,你问我后不后悔?得了吧你!”

马车慢慢地停在了会馆前,两个人在卫兵的搀扶下,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陛下。”

“别叫我陛下,我在和勒滕博讲话,你,不是什么紫山的狗屁藩伯!”

勒滕博似乎在那一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点头道“小奥托,你有啥事要问?”

奥托指着勒滕博的胸口“你还戴着她的照片么?”

勒滕博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奇怪为什么奥托要问出这个问题,很快,他放弃了思考,奥托在平日里并不是一个条理清晰的人,问出什么问题,似乎都不是很奇怪。

“是的,我发过誓,我的老婆永远只有她一个。”

“就是说,她死了,你也爱她。”

奥托看着勒滕博那笃定的目光,便不再期待勒滕博回答些什么,继续说道:

“爱,到底是啥?”

看着奥托那双诚挚求知的眼睛,勒滕博知道这个和自己同龄的男人是诚心向自己发问,便微微皱起眉,眯上眼,压低声音,似乎生怕吵醒了隔壁睡觉的女孩:

“奥托,你不知道爱是什么?”

“我爹,是皇帝,奥托七世,我妈,是她的第二个老婆,雅德嘉特.爱洛荷,一个爱洛荷的女人,就是为了给我爹当‘优秀的贵族妻子’的女人。”

勒滕博点点头“这我都知道。”

奥托摆摆手,似乎是在示意勒滕博不要打断他,低下头开始回忆“我妈活到六十岁,在睡梦中死去,那是大概六年前吧,我四十三岁。在我这四十三年,从来没在这个家庭中感受过一丝一毫的爱,来自我爹,给我妈的爱,还是来自我妈,给我爹的爱,都没有!一点儿都没有!我,也不是在爱与被祝福中出生的,我就是个皇位的继承人。”

这位皇帝抬起头,他此刻的双眼中满是不应有的无助,他看着勒滕博,嘴边露出一个勉强的笑,仿佛一朵花在严冬时凋谢,那一瞬间仿佛是喜悦的盛放,但却能看出里面满含着的凄冷和悲伤:

“我根本不是狗屁小说中什么爱的结晶,我被生出来的目的,就是传承沃菲尔德的皇位,此外,我啥也不是!”

勒滕博倚着沙发的椅背,随手倒了些冰水“奥托,你难道不爱你老婆么?你怎么对她的?不像不知道啥是爱呀。”

“呵,那算个屁,她难受的时候给她找医生,她做噩梦的时候给她唱歌,她喜欢花就给她盖花房,她喜欢歌剧就请全佛罗萨克斯最好的歌手,这他妈不是爱,这就是我该做的,”奥托摇着头,双手抓着自己黑中夹杂着不少白色的卷发“穷的一批的丈夫也会为他的妻子准备花束,也会带她去听歌剧,但是,爱不是这些。我清楚!爱不是这些。。。”

看着这个歇斯底里般抽动着身体的皇帝,此刻似乎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再普通不过,为自己行为或是心结而懊恼的男人。勒滕博叹了口气,坐在奥托面前的茶几上,把水杯放在旁边,低声道:

“奥托,你为啥这么想知道什么是爱?”

那个男人抬起头,双眼盯着勒滕博的双眼,露出了一个再吃力不过的微笑:

“因为我他妈从来都没被人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