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杀就杀,对方绝对不会留情!
也不是故意要抓俘虏来敲诈勒索,换取牛羊马匹。那些没有跟随冲锋的女真人脑子里嗡嗡作响。看着前方血泊里同伴的尸体,升起兔死狐悲之感。
“哈哈哈,杀得好。”史进,陈达等喽啰们大声欢呼。同时心里暗自震惊,对方训练有素,果然了得。
无损杀敌!欧阳寿通,韩五,呼延通这些军伍出身的汉子目睹射杀的全过程,也各自在心里叫好。
也就在这有人欢喜,有人忧愁中。
只见狼藉的战场上,突然一具尸体被翻动。一个浑身被鲜血染红,胳膊,肩膀上插着几支箭矢的人慢慢爬了起来,看着周围惨烈的模样呆愣发傻。
“有人还活着,他就是那个五虎曾升。”
“他娘的,带头的两个一个往后缩,一个干脆装死。”
“贪生怕死之徒,呸,还曾家五虎,我看是五只狗。”
众目睽睽之下,自然很快就将此人的身份认得出来。顿时引来一阵唏嘘,官兵们人人满脸不屑。看向对面的女真人勇士,眼里只有浓浓的蔑视。
牛皋眼珠子一转,立刻指着战场的素材进行说教:“兄弟们,大人说得对!不管契丹人还是女真人,同样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他们也是血肉之躯,被砍掉脑袋也会死,也会流血。所谓的草原勇士也会胆小,也贪生怕死,本质与我等一样。”
“所以我们用不用怕他们?”
“不用,不用,不用……”
“两军交战,我们要记住什么?”
“狭路相逢勇者胜,狭路相逢勇者胜!”
随着牛皋趁机大声鼓舞士气,独龙寨将士们整齐划一的回应,吼声一浪高过一浪,士气愈发高涨。
牛皋继续振臂高呼:“兄弟们呐!要记住大人的话!朋友来了有美酒,敌人来了有刀枪。敌人野蛮,凶残,那我们就比他们更野蛮更残酷。杀光他们的男人,抢光他们的财富,占据他们的地盘。实行三光政策。以暴制暴,以血还血,扞卫荣誉!”
“嗷嗷嗷,杀光他们的男丁,抢夺他们的财富……”军卒们怪叫狼嚎,连杜兴身边的军汉都在嚎叫。把史进,欧阳寿通,韩五等人看得眉头狂跳。以这种方式练兵,贯彻思想,那军卒会有多么可怕。
“难以想象。”韩五轻声呢喃着。
“哈哈哈,老子越发好奇。”欧阳寿通爽利地大笑。
“三哥三哥,啊~我跟你们拼了!”再说狼藉战场上,曾升茫然地看着惨烈的周围,也看到被射成刺猬的曾索,见他死不瞑目又听到嘲笑,眼眶发红。不知哪来的力气跳起来,抓紧武器冲向官兵。
可惜只是徒劳,很快就被军汉用挠钩套索活捉。任凭这毛头小子如何挣扎叫嚣,被抓的命运难以摆脱。史文恭看到这幕想出手救援,最终却是没有。
这时,李应挺身而出,制止将士的暴行,好言相劝:“在下独龙寨知寨官扑天雕李应,史文恭史教师,带着剩下的人投降吧,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与牺牲。蓬莱府兵马大总管孙新孙大人年前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他说女真人不知礼义廉耻,乃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肆意欺压百姓,喜欢扮作劫匪劫掠。
严令我等往来北方买马派精锐多带弓箭,归来时派大军接应。今天果然应验了。我等将计就计,想给你们一个教训。不曾想领头的都在这,那只能将之一网打尽,放下武器还有活命,顽抗者,死!”
“杀,杀,杀……”众将士齐声呐喊。
“推进。”随着牛皋冷哼下令,上千骑兵护卫两翼。军阵继续向前推进。将士眼神冰冷无情,刀枪林立,弯弓如满月,密集的箭头对准了史文恭等人。
史文恭察觉出独龙寨将士那股冰冷的杀气,以及决绝不妥协。他不禁好奇训练这支队伍的孙新来,对方究竟跟曾头市有何仇怨竟是这般不留余地?
因为想不透,史文恭高声问道:“牛教师,李知寨,蓬莱府那位为何敌视曾头市,或者说敌视女真人?”
牛皋认为史文恭武艺高强,只要真心投奔肯定会被孙新接纳,说不定以后就是同僚。也便多说几句:“因为这个族群目中无人,不知礼义廉耻。视我汉人为两脚羊,可恨至极,而且北海那边屡次挑衅,近来使节团出事,朝廷震怒,不再忍让。”
使节团出事?朝廷不再忍让?
这几个关键的字眼,顿时令史文恭仿佛茅塞顿开似的醒悟。为何独龙寨军卒动手杀人时眼睛都不眨。曾头市作恶多端,欺压百姓只是一个方面。最主要的就是女真人野蛮惯了袭击使节,惹怒朝廷。
方才招惹来了这灭顶之灾!
亏得这些人以为自己是金国子民,又专职为朝廷养马以为有个免死金牌,浑然不觉自身陷入险境。史文恭想明白这一切后,脸颊发烫,无地自容。
牛皋没再多说废话,满脸冷酷的下达最后通牒:“史教师,你劝劝这些蛮子。牛爷最后再说一遍,弃械投降,还有活路,不然,万箭齐发,就地格杀。”
随着他说话,大群弓箭手弓弦拉得更满,随时准备射击。连朱武,杜兴他们也下达了作战指令
“谁要是想死,那就冲出去跟他们干。不想死的丢掉武器。”史文恭看了看身边众人,无奈的建议。随即把手里的长枪插在地上,率先翻身下马。
没有人是傻子,明知结果却还去找死。
曾头市这些女人其实心慌的一批,早就想丢掉武器投降,只是碍于面子又死撑着,做出鱼死网破状。见到教师爷都丢掉武器,为了保命,有样学样。
哐啷啷……一个个迅速丢掉武器,像是烫手似的。
牛皋,李应见女真人弃械投降,也不好再过于逼迫。于是派人迅速控制局面,把马儿牵走,收拾掉武器。又不由分说,拿绳子把这些人双手捆住。
至于史文恭只是象征性地派人照看。
看见这边大局已定,杜兴赶忙引领史进,朱武,陈达,欧阳寿通,韩五,呼延通等大群好汉过来。
一阵寒暄下来,发现几拨人目的大同小异。
史进带队欲要投蓬莱府孙新,欧阳寿通南下是来追寻史进等人。具体有什么事,这家伙支支吾吾也不说。韩五,呼延通两人受邀赶赴蓬莱府探亲。
李应又得知众人的确是偶遇劫掠,不禁庆幸地大笑:“哈哈哈,这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诸位,先到独龙寨歇息几天,李某作东,然后乘船前往更快。”
“就是,到了独龙寨就是到家了。”杜兴也在旁边附和。
“这几个俘虏怎么处理?”牛皋目光则转向曾涂几人。摸索着下巴,眼珠子乱乱,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如派人去送信,叫曾弄亲自来独龙寨详谈?”牛皋自顾自地说着,突然有些阴险的大笑起来。
“大人说过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把他们卖掉看看能值多少钱?一个人要是换来几千头牛羊那不美哉?”
朱武眼前一亮,习惯性地捋着胡须,接上话茬说:“不错,此计可行,老东西年纪大了又不能再生。以这四个兔崽子小命来做要挟。先让他把牛羊马匹,钱粮物资送过来,放不放人是朝廷的事。用他们的钱粮来做些好事,接济那些穷苦百姓。”
“好好好,这个法子好,朱武兄弟与我想法不谋而合。曾头市不是欺负百姓吗?他有钱咱就搞他。”牛皋听到有人支持自己拊掌大笑,越想越觉得可行。又与众人商议,如何设立鸿门宴一网打尽。
把欧阳寿通,韩五等人看得直瞪眼。不是诱敌之策就是欲擒故纵,还有鸿门宴,这搞得跟打仗似的。
“呜呜呜……”曾涂,曾魁,曾升,已经刚刚苏醒过来的曾密被五花大绑,堵住了嘴却瞪眼怪叫不断。
“抗议无效,申诉驳回。老子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牛皋看着几个剧烈挣扎怪叫的当事人,笑得反而愈发得意,立刻唤人来嘱咐,依计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