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承认不承认那二百块钱的事，都无关紧要。
刘海忠拿着钱找到他那位已经当了一个中型厂厂长的徒弟，当面把钱点给人家。
“师父，这一次您跟着我跑跑，看着是怎么干的。回头您就能自己单干，挣点养老的钱。”徒弟对刘海忠很尊重。
“这不合适吧。我也不太会做生意。”
“有什么会不会的。现在南边需要大量的钢材，我们厂计划外的东西，谁卖不是卖，我不如孝敬给师父您。下一趟您就拿着我的批条，直接收人家钱就成。”
“那我可沾了徒弟你的光了。没想到老了老了，还能多挣些养老的本钱。”
“师父，您的恩情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您可千万别说沾我的光，我报答您是应该的。不过师父，下次您挣的钱里面，得拿出百分之三十给我，我还需要堵一下别人的嘴。”
“这太应该了，我多给五个点，不能让你小子吃亏。就这么定了，我先回家等信儿。”刘海忠站起身就走。
徒弟一直把刘海忠送到大门口。
四天之后，刘海忠拎着一个黑色的皮革包回到家。一进门就把门窗关得死死的。
“当家的，钱拿回来了？”二大妈说话的声音都颤。
“你数数吧。”刘海忠把钱往床上一倒，好大的一堆。
“这么多……”二大妈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她颤抖着双手，一张张地数着钱。
“孩子妈，回头你找找那三个没良心的，就说我现在能挣大钱了，让他们忙好自己的事，不用担心咱俩。”刘海忠真是一计连着一计。
“你这是为了啥？”二大妈不明白。
“就那三个没良心的，一听说家里现在有了钱，一准儿一个比一个回来得快。咱们也上了岁数，身边一个孩子没有也不行。”刘海忠叹了口气。
真是知子莫若父。
第二天一早，刘海忠专门跑了一趟傻柱家，拎着一小盒点心。
“二大爷，您收拾好了？”傻柱好不容易又叫了声大爷。
“那个柱子，实在对不住你。一开始是光齐家出了点事，我跟你二大妈实在凑不够钱，才想起来卖房子帮一下他。没想到昨天我去的时候，他老丈人已经把事解决了。你看这房子？”
“我就说你准遇到用钱的事了吧。那成，光齐的事解决了就好，你们也不需要赁房子住了。”傻柱很洒脱。
“柱子，这是两千块钱，你点一下。”刘海忠拿出来一个报纸包，放在了何雨柱的面前。
何雨柱连数都不数，把钱往于莉手里一放，顺手从兜里掏出收条，放在刘海忠的手里。
“二大爷，咱两清。我现在得去饭店，您忙您的。”
“柱子，我真是对不住你了。”
“这有什么，又不是多大的事。”
何雨柱信步出了家门，一句难听的话都没有。
刘海忠算计得逞，很是高兴。不过他对傻柱的看法也改变了不少。
一转眼又入了秋，进入十一月，天气阴冷。凤鸣楼的生意可不像这天气，依然火爆着。
张芹已经领到了第二次工资。
第一次领到钱后，她以为是颜小齐给她发错了，足足领了一百块钱，还有一些粮票。
她看到小齐和雨水太忙，没敢打搅她们，就直接去找颜明。
“颜大叔，小齐姑是不是给我算错工资了？”
“她给了你多少？”
“一百整，我一个扫地的，哪能有这么高的工资。”
“小芹，你小齐姑没给你发错。咱们这里的勤杂工底薪就是80。多出来的那二十，是给你的资金。你一天忙到晚，我都看在眼里。再说你这工资在凤鸣楼也不算高，你就安心拿着吧。”
张芹直到回到自己的屋里，还没有缓过神来。这可是她扫四个月大街才能挣到的钱。
看门的老李看到张芹呆愣愣地回来，怕她有什么心事，敲开屋门问她怎么了。
一听是因为从来没拿过这么多钱才呆住的，老李笑了。
“傻闺女，我一个看门的老头，小颜还给我八十呢。你天天干这么多活，给你一百不是应该的嘛。你颜叔是个干大事的人，你就安心收着吧。”
“李大爷，我跟两个孩子天天吃着店里的，用着店里的，这再给我这么多钱，我……”
“好孩子，小颜不会亏待咱们这些真心实意跟他干的人。钱你用不着就攒着，以后不得给丑儿娶房媳妇？妞子长大了也得花钱。你老家的爹娘，你也能补贴一下是不是。粮票你要是用不着就换成全国粮票全寄家里去，咱们那边穷着嘞，粮票可是金贵的东西。”
老李会劝人，念叨着孩子和爹娘，张芹也就默默地收好了钱和票。
没过两天，老李就帮着张芹寄出了她来燕京后的第一封信，里面除了信纸，还有许多的粮票。
这十一月，张芹领了第二次工资，坦然多了。又想着寄信回家，让老李给拦住了。
“傻闺女，你还真是钱多，也不怕麻烦。你好歹攒两个月一起寄呀。再说了，没几个月就要过年，你就不想回家看看？这来回路上，你没有张粮票可不方便。”
老张的话，让张芹有了更细、更长远的生活打算。
81年11月20日，颜明早上来到凤鸣楼就感觉不对劲。饭店周围突然多了不少人，干什么的都有，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眼睛经常四周乱看。
中午凤鸣楼的生意算是一般。下午两点不到，凤鸣楼周围就没有行人了。颜明很奇怪，感觉要出大事。
一点征兆都没有，颜明心里也直打鼓，可是他还得硬挺着安慰着员工。
“哥，你说能出什么事？咱们开店又没干什么伤天害里的事，不应该出事呀。”颜小齐心里有点嘀咕。
“咱们能有什么事，我看哪，可能要来重要的客人。”
“能来什么重要的客人，尼克松都下台了，他总不能偷偷来咱们店吧。中美都建交了，不会是他们的总统要来咱这个小店吧。”颜小齐现在的语言很俏皮，说出来的话一套一套的。
“瞧你说的，说不定以后咱们店还真会来什么总统、国王的。我不是说过嘛，咱要成为天下第一楼。”
“你就牛吧，请问颜先生，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不？”
“姓什么还真忘了，就知道我有个傻妹妹叫颜小齐。”
……
兄妹俩开了一会玩笑，心里也就放松了下来。等着吧，总会知道结果的。
很快答案揭晓。
三点钟，凤鸣楼来了一位老熟人。
“小颜同志，我来喽。”
“大领导，您一个离休的人，来就来呗，怎么搞这么大的阵仗。”颜明现在跟大领导很随意。
“小颜，你做好准备，晚上要来几位重要客人，你就等着亏钱吧。”
“我怎么又要亏钱啦？”
“你闭门谢客，人员都不能走，你不亏钱还想亏什么？”
“大领导，我明白了，不知道来客要吃什么菜？”颜明前后一联想，感觉到了来客的分量，不再多言打听。
“川菜。要是再能做些陕北的特色面食就更好喽。今天来的人里，有几个在陕北呆过。”
“这……，一定满足首长的要求。我这儿正好有个地道的陕北人。我这就去把半轮秋收拾出来。”
提到陕北美食，颜明想到了前两天吃过的那碗地道油泼面，张芹的手艺真好。
大领导对颜明的这个态度转变很满意。
“这就对喽。还是老脾气，不该打听的不听不问。准备一下，后厨要进专人进行监督，你安排一下柱子，今天所有的菜，最好都是他亲手做。”
“明白。”
“六点钟开饭，来不来得及？”
“来得及，这里高汤都是现在成的。”
“准备好笔、墨、纸、砚，一会我见机行事。争取给你的凤鸣楼留点镇店的宝贝。”大领导笑得很狡黠。
颜明没有废话，跑进自己的办公室里，装模作样拿东西。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拿出上好的文房四宝，交给大领导。然后又去安排何雨柱等后厨人员。
没多久，凤鸣楼来了好多人，仔细检查着饭店的每一个角落。
何雨柱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按着大领导的要求，带着马华和张芹去厨房。
经过严格检查，三个人才走进后厨。
“小芹，千万别紧张，今天咱们店里要招待一些贵客，你颜叔给你说过了吧。一会你就好好做你们家乡的特色面食。你准备做哪几样？”何雨柱颇有大将风度。
“我会做香菇面、洋芋擦擦、酸汤饺子。”
“这三样做出来……不行，再加一份油泼面，你颜叔交待过的。这四样做出来需要多长时间？”
“只要面和好，馅调好，快得很。洋芋擦擦蒸一下就好。”
“那行，要什么这里都有，你先和面吧。我跟马华和出来的面，可能不合你心意。”
“柱子叔，你放心吧。做别的吃食我不太行，做我们老家的饭，我在行着呢。我绝对不会给您和颜大叔丢人的。”张芹兴奋得脸有点红。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报答颜大叔，她心里高兴，身上攒着劲儿呢。
颜明虽然没问，但从大领导的话里，和眼前的架式，他猜出来了可能是谁要过来。
虽然他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但又不能不信。
他现在除了等待，就是从服务员里挑几个长相很好的，仔细叮嘱她们一些注意事项。
何雨柱三人，在四位监督人员的注视下，开始忙活起来。切菜、配菜、和面……做着各种准备。
何雨柱心里盘算着菜谱：东坡肉、太白鸭、回锅肉、开水白菜、灯影牛肉、麻婆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