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开始吗？
刘云说到这里，这个故事已经渐渐脱离了我的认知范畴。
作为一个女人，我唯一能感同身受的，也许只是李锋在面对爱人生死一线时的痴狂。
但是，他这份在女人看来足以惊天地，泣鬼神的爱，在男人理智的，甚至觉得中年丧妻是好事的世界里，是那样偏颇，可笑。
1979年4月1日，L省赴美考察团结束为期15天的考察工作，乘包机返回北京。
李锋利用特权，将那12颗只能起到心理安慰的假药带了回来。
“为什么没人骂醒他那是假药，世界上根本没有人能治疗渐冻症！”我忍不住问。
我相信风，就算是到了那种情况，如果有人能给他讲道理的话，他不至于那样愚昧，他不是那样的人。
“1979年，那是什么年代。不像现在，大家的思想见识，在互联网的纽带里都能与国际接轨了。”刘云叹了一口气。
“也许就像当年李鸿章那样罢。当你闭塞良久后，忽然去到一个极度现代化的地方，你会无理由去仰望他们，去相信，他们真的能做到！”
我心中怅然若失，闭了嘴，继续等待刘云说下去。
“药是带回来了，沐雨舟也吃了，但结局不言而喻。人死了不用还账，活着的人是要还的。”
药带回来后，又过了八年，时间很快到达1987年。沐雨舟也已经死了7年。
这八年间，李锋在美国的贷款利滚利已经到了天文数字。
坏事中难得唯一好事，就是随着国门打开，rmb对美元的汇率日渐缩小，国家终于要慢慢强大起来了。
钱，也终于不再是废纸一筐。
八年间，奇怪的是，那家以黑手党为幕后的私人金融公司，并未对李锋进行催收。
而是偶尔打电话提醒他，不要忘了在海外还有一笔巨额欠账。
当年护照的复印件，本人签名，第三方担保具在。
“背后毕竟是政客，他们在养一条大鱼，出国后，这样被绑定的人还有很多……那是没有硝烟的战争。”
刘云点到为止。
时间再次回到1987年年尾，李锋调任一座省会城市的市长。
时年55岁的冯史武，因患有冠心病，无法过度操劳。在办理内退的审查手续中，八年前赴美考察团的纰漏，再次浮出水面。
李锋得知内部消息，第一时间赶往省委大院，秘密面见冯史武。
他了无牵挂，他想要站出来承担八年前的责任。
可……
刘云说到这儿，有些惋惜的轻哼了一声“冯史武还是太护短了，他说李锋前途无量，如果现在夭折，就太可惜了，不过他说的对，李锋确实起来了。”
冯史武站出来，承认了在考察期间，存在各项不合理的支出，并由自己承担全部责任……
“但好在，冯史武人品过硬，积攒下了好人缘。虽说最后上面对他并没有太过苛刻，但终究还是触犯了法律。
至于冯英，家庭变故，等风波彻底平息后，才又凭借冯史武的旧部，算是让他们家东山再起罢。”
在刘云表述下，那个在我生命中原本不存在的时代，开始灰蒙蒙的活了起来。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冯英嫁了一个她并不爱的男人。”
说起涉及男女的事情，刘云语调变得调侃“那个褚峰我见过，帅哥嘛，老女人都喜欢的。”
故事说到这里，也才到了1987年。
刘云作为主角之还未曾出场，看来这个因为沐雨舟而引发的故事，远远没有结束。
但茶室的门却又一次响了起来。
我起身开门，门打开，竟然是尹辉，他两鬓头发又白了许多。
我们彼此对视，我忍不住一愣，他却似乎早就知晓我在这里。
“王记者，好久不见。”
“尹总你好。”
尹辉冲我笑笑，越过我与坐在软榻里的刘云打招呼。
“大哥这边坐。”
刘云的故事因为尹辉到来，被再次打断。
“刚到？”刘云斟上一杯茶推给尹辉。
“刚到的，最近手头忙的很啊。”
“跟钱琳忙的不亦乐乎吧。”
“嗨呀！”尹辉加重语气叹了一声，自嘲一笑“别开老哥玩笑了。”
“不满意再给你找嘛。”刘云当着我的面这样赤裸裸的谈论钱琳。
“不找了不找了，我在女人方面啊，是小学生的水平，玩不转。”尹辉摆手，还是自嘲的笑。
他收了笑，盯着刘云。
“晚上，我参加没有问题？”
“今晚上办你的事情，大哥你是主角嘛，你不参加谁参加。”
尹辉摆手“不是这么回事的，级别差的太多。”
刘云抓住尹辉摇摆的手腕“听我的吧大哥，都给老板汇报过的。”
晚上在湖心岛vip包间的饭局，一共就三人参加，李锋，刘云，尹辉。
我是不在参加名单之内的。
我跟凯哥华子还有孟饶，我们一起单开一个房间吃饭。
饭后，李秘书再过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