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渴望见风,我渴望见到他的人,渴望再次体验悸动的感觉,也渴望能从他那里知道事情始末,知道更多的秘密。
但我也知道,他这次来富春江,就如同一条上钩的大鱼。
而我就是鱼饵。
现在唯一让人值得庆幸的是,陈挽凝说她彻夜写的材料,已经发到了特定邮箱之中。
我也再次联系上了李卓然。
可是,风就算是条大鱼,那也是刘云自己想当然的这样以为吧。
他不知道我爱上了风,更不知道在海天盛筵时,我与李卓然建立下的信任。
所以,他不知道,他自己选出来的鱼饵,早就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如此,我一想到自己这样普通的一个女人,竟然有着上层圈子里“间谍”的身份。
我就不敢再想下去了……
海南一别,钱琳履行承诺,给卖飞机的大哥介绍了几名模特后回L省。
她也许是跟凯哥纵情过后,产生了负罪感。她说想她家男人了,要急着见尹辉。
临走不忘嘱咐我“筱雨,刘总说这次要替老尹把他日思夜想的事情办了,你多替我们家老尹说说,别让他在国企呆着了,去分管商业,他升官了,我的公司还少的了你的。”
钱琳说话间,原本桃粉色的双颊更加水润。
特别是前胸与屁股,像两颗硕大的水蜜桃塞进了衣服里。
“筱雨,看见了吧,这女人还是需要滋养,才能结出丰硕的果实。那些什么丰胸的产品,都不靠谱,最管用的还是男人。”
凯哥在回来的路上,三番五次朝我炫耀他的御女心经。
他跟钱琳这点事情,也只能跟我炫耀了。
陈挽凝在举报信发出去的第二天,出于安全考虑,就直接飞去北京的同学家里猫了起来。
如果需要传讯配合调查,也直接安排在北京。
这些事情如果有必要,李卓然都会通过家族关系再做安排。
我问李卓然,为什么昨天晚上不接电话,后来干脆打不通了,了无音讯。
李卓然说他去了游轮,而游轮,去了公海……
晚春的富春江上,真好比黄公望画的《富春山居图》那样。
江的两边,一坨坨嫩绿色的山头,好像少女极富生命力膨起来的乳峰。
在一个午后,太阳最为炽热时候,凯哥跟华子“押”着我到了建德。
然后,在码头上乘坐会所的游艇,潜入这片千岛湖尾翼的隐秘山水。
我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站在甲板上,头发垂到腰际。
我站在甲板上,看着身后一圈圈涟漪散开。
刚登上游艇时,陈颂文还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是否一切顺利,有没有跟刘云汇合。
看来,举报也需要走流程,事情也没有那么快办妥。
其实陈颂文打这个电话,主要还是想问陈挽凝的事情。
“我女儿,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她什么时候回来。”
“挽凝去了北京的同学家里,要在北京玩一段时间。”
陈颂文的声音,让我觉得漠然,如同跟一个将死之人说话的漠然。
游艇很快驶向岸边,我不知道这是一片大的湖心岛,还是探出来的一片半岛。
岸上山峦叠嶂,凯哥扶着我下船,下船后就先是一片平地,接待大厅建在距离码头100米的地方。
接待大厅很大,两层楼,自助餐,茶室,宴会厅,都安排在这栋楼里面。
绕过接待大厅,往山里走是一栋栋的中式小别墅,掩映在竹林里。
其风格,跟我第一次见风的那个,海岛上的会所倒是很像。
凯哥下船后,一直摆弄着手机,估计是跟刘云说我们到了。
“这里的老板,是刘叔的朋友,能把这种高端会所开成连锁,是隐秘的富豪,出世的能人啊。”
凯哥跟华子不禁赞叹。
我想,我第一次见风的那个地方,大概也是凯哥口中这个能人开的。
会所的管家,一个五十多岁中等身材的男人,殷勤的帮我提过行李。
他说我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他会把我的行李提到房间中去。
如果我没有特殊情况的话,现在可以直接去茶室,有贵宾在那里等着我。
凯哥因为前几天在三亚又得空吸了不少大麻,跟钱琳纵欲的缘故,整个人精神看上去有些萎靡。
“筱雨,刘叔在茶室呢,我就不去了,我前几天都贡献给钱琳了,太累了,现在任务完成,我得回房间睡觉去。”
华子因为没有纵欲的缘故,精神状态要比凯哥好一些。
但是他俩本就是一体的,也随着凯哥去了相邻的一栋别墅休息。
我跟着会所一位穿短款旗袍的年轻服务员,直接上了大厅的二楼。
那儿有一间vip茶室,刚好对着富春江面,窗外是山水一色。
“在三亚玩的怎么样?”
我被服务员引进门,一下就听到了刘云的声音,那声音一如往常,却听得我心里一阵发怵。
刘云对着我笑,笑容温和,顺便将亲自冲好的一杯茶水推到茶桌对面。
刘云身边坐着孟饶,孟饶气色比出院时候好了一些。
但还是一副没有完全恢复的样子,至少没有钱琳那样蜜桃般,气血充盈的双颊。
“筱雨姐,你来了。”
孟饶朝我笑,不忘挽着刘云胳膊,有气无力靠在上面,面前放着一杯泡了红枣还有其他药材的水。
“茶叶是寒性,你还得多调理,多静养,你看你学姐得怪我了。”
刘云当着孟饶的面温文尔雅,与我打趣。
我也朝他们笑笑,只是当下里没有镜子,我也不知道自己这笑容是否生硬,是否牵强。
“筱雨姐,是我自己非要跟着来的,我在省城根本待不住,就想跟着自己老公到处去。”
“那你也不能不上学的吧。”
“没事,给学校请了一个月的病假呢。”
也许钱琳说的对,一个普通的女人,不该因为爱慕虚荣去认识一个有钱的男人,而又贪心四起,希望这个男人爱上她。
我看着孟饶依旧有些苍白的脸,把茶杯里淡淡绿色的新茶喝掉。
“我来吧。”我起身,想代替刘云的位置。
“不用,你不会泡这种新茶。”
刘云又帮我续上一杯。
“他来了吗?”
我伸手扶了扶滚烫的茶盅,询问低头摆弄茶具的刘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