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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猎傍晚结束,马车一晃一晃,夕阳余晖透过车窗伴随着微风洒入。

吹得秦兰羲手脚发冷。

系统刚才播报,屠戮将军指数已达百分之九十。

总部:【我们知道执行官的不易,但目前情况已然险峻万分,请您执行。】

这个世界现在进来不了任何人,如果秦兰羲因为一己之私,不愿意完成任务,可以说,时间管理局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早在三年前,她就已经退出了。

他们求着哄着,甚至价钱都可以再往上谈。

却被挂断连线。

是她,又一次激发了他,让他憎恨这个世界吗?

不知过去多久,马车停下。

裴然看到秦兰羲受伤,差人将她先送回坤宁宫,自己则去御书房议事。

“这平主公宴席上同皇后看似和睦,实则背地里又是一份弹劾的奏折送上来。”

金桥一边说着,忍不住叹气:“皇上,平主公毕竟是三朝元老。等外邦一走,保不齐他又要联络众臣。”

前头平主公刚正不阿的揭发自己儿子,满朝对此众说纷纭。

有人斥责他不配为人父,竟大义灭亲。却有人称赞他,是真正的忠君爱国,一心为了朝廷。

甚至就连史官,也在事发当天,便将此事载入史册。

而裴然为了让外邦不看笑话,更是在之后给平主公一等国公的名头,将人朝上抬。

可想而知,他若是一意孤行,就连裴然这个皇上都没了办法。

“真是一局死棋。”

方才在围猎场上俯瞰天下地模样,现在竟完全不见了踪影。

裴然摁着太阳穴,直觉头疼。

“其实臣以为,保下娘娘后位,和让平主公无话可说之间,还有一条路。”

金桥轻然出声,裴然猛的抬眸:“什么办法?”

“皇上可还记得,往前五朝,曾出过一位他国皇后。”

“其一生无子嗣,却保住了后位,最后平安老死。”

这件事在史书上很是闻名,但当初朝廷抗议声,同如今对于秦兰羲的排斥,却又不同。

一个是排除异己,一个是德不配位。

“当初的仁泉皇后,二十二岁入宫,直到年逾八十才死在慧根寺中。”

金桥盘算着开口:“但仁泉皇后毕竟是他国公主,未曾生育子嗣,很大程度也是当时皇帝的意思。”

“可咱们皇后娘娘不同。”

只要怀上孩子,无论男女,裴然都能让她回宫。一旦生下个皇子,秦兰羲便是根基稳固。

金桥一言,如春旱逢甘霖,点醒裴然。

六月中旬,外邦使臣离开后,平主公仗着自己前先大义灭亲,更是屡屡上奏。

秦兰羲将要被罢黜一事,在京城内闹得沸沸扬扬。

几乎所有百姓都认为,这回皇后不得不下台。

谁知,却传出秦兰羲为国祈福,主动请缨去慧根寺的消息。

“你听说了吗,平主公在朝上沉默整整一炷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皇上都已经退了一步,皇后都被赶出宫。这时候他要是再进,保不齐,皇上就认为他别有用心。”

“这平主公都没有孩子了,还能有什么用心?”

“没有孩子,但有孙子啊!”

茶桌上,男子讲的唾沫横飞:“你想啊,若是秦皇后当真下台,新的皇后谁来举荐?不还是他平主公?”

“但要是新的皇后又是一个秦兰羲,平主公当如何?难不成再这般请奏废后?”

“有道理啊。”另一人摸着下巴,“平主公一旦进,便是越权。皇上这招,真是把人给将死了。”

皇后宝座,天下女人的不二归宿。

秦兰羲霸占着这个位置,人却离开皇宫,离开流言蜚语的袭扰……

但怕就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卢善战。”

“臣在!”御书房内,裴然站在龙椅前,将手中金牌朝下扔去。

待看到牌面的然字,卢善战愕然抬眸:“皇上,这……”

“自今日起,你手握朕之令牌,护卫皇后。”

裴然双手背在身后,眼神沉凝:“此牌随时可以调动军队人马,一旦皇后有任何危险,拿出来保护她。”

“皇上,此牌太过威重!臣不敢擅自作主拿在手里。”卢善战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令牌,惶恐不安。

“护卫皇后,是臣之本分。娘娘亦有武功傍身,且聪慧过人。此物,还是请皇上收回为好!”

不怪卢善战害怕,金令形同皇帝亲临,牌更拥有调动三军之能。

若是没守好这块令牌,一旦军队出现不在授意范围的调动,那祸及的绝不只是秦兰羲,更是一国安危。

再来,这块令牌能保秦兰羲,可如果有人借此收拾卢善战,牌又在他手里。

他保不了自己。

“既如此,就由本宫拿着吧。”

二人僵持不下之际,一道女声从身后传来,卢善战愕然转头:“娘娘……”

待瞧见她一身蓝裙翩然至殿时,卢善战眼中满是感激的光芒,忙将令牌双手奉上。

金灿灿的牌,被她放在手心里掂了掂。

“真金就是重。”

秦兰羲笑着将牌塞入袖口,全然不知台上的男人,从她跨入殿门那刻,目光便再未移开过。

“臣妾此去,不知何日才能再见皇上,皇上保重龙体。”

他眼睁睁看着她跪地,头上的钗环发出碰撞声,一切,仿佛宣告着她的离开。

指节被攥到发白,也按不住心中不舍。

半天没听到让她免礼的声音,秦兰羲偷偷抬眸,看了看金桥。

“皇上?”

见裴然茫然转头,金桥轻声提醒:“皇上,娘娘该启程了。”

“是……今天?”

“是、是啊。”金桥眨眨眼,他亲自定下的日子,他忘了吗?

望着底下仰起脑袋,小鹿眼朝自己眨巴的女人,像是脱力般,裴然的手垂在身侧。

他低下头,“什么时辰走?”

“现在就得走了皇上。”

回话的是金桥,他已经刻意将声音放轻,可在话落的刹那,落寞自男人周遭弥漫开。

浓烈到令人不忍。

“皇上要是想臣妾,就过来看臣妾。”不知何时,秦兰羲已自顾自地站起身,她跑到桌前,双肘撑着龙案正冲他笑。

裴然眼眸微动,抬手抚上她的脸。

像是对他的动作很愕然,秦兰羲呆愣地望着他的手。

“好。”

刹那间,脸上的手离开,抬眸只剩男人温柔的笑意。

可他眼底的依恋,却是藏也藏不住。

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

“小刺猬,一路顺风。”

秦兰羲笑着点头,双手离开龙案。

“臣妾拜别皇上,愿君无忧,健康喜乐,长宁长欢。”

她的祝愿萦绕在他耳畔,裴然站在城墙上,望着小轿离开皇城的大门。

他转过身,冷眸抬起:“找到森王了吗?”

“回皇上话,我们的人已经将栖和楚馆围住,只等今夜动手。”

“很好。”裴然仰起头,松泛着脖颈的僵直。余光瞥见金桥欲言又止,他转头:“有话就说。”

“皇上,臣带人将坤宁宫搜过,发现……”

金桥抿抿唇,下定决心般地开口:“皇后床下有一处暗格,里面有一个木盒子,只是里头的东西却不见了。”

他朝身后招手,士兵带着一个木盒很快奉上。

“临芒。”裴然的指尖摸过盒底刻着的名字,“这应该就是放圣旨的东西。”

“臣也这么以为。只是里头的东西,却不知是被皇后娘娘带走,还是已经……”

话未说尽,裴然脸色便阴沉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