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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消失有三种可能。其一,秦兰羲将东西销毁或转移。其二,裴洚云下药闯宫时得手。

其三,秦兰羲将东西交给了他。

皇后不在,皇宫内的气氛大不如前。金桥很想将秦兰羲请回,奈何大局为重。

只能日日送信至慧根寺,求她写个三言两语捎回来。

秦兰羲也算体贴他的处境,不光送信回去,还知道捎点斋饭。

这趟出来护在她周遭一共两人,方草和卢善战。都是知根知底。

慧根寺上下对她也是极为厚待,按照裴然要求,辟出一处幽静,又不失得体的住所。

就是每日祷告得爬上山,再爬下山。

这还是小事。

护卫不下百余人,日日吃斋饭都快成和尚,叫苦不迭。他们不敢让秦兰羲知道,只能自己偷偷开小灶。

谁知却被秦兰羲抓个正着,勒令,“送三份到本宫屋子!”

这是打来到慧根寺,方草和卢善战吃的第一顿肉。

盘子跟舔过般干净,一滴酱汁都没剩下。

“这军中炊事班真不是盖的!”秦兰羲心满意足地爬上床,嘴里还在表达对肉的爱意。

“娘娘,您真是料事如神。”卢善战叩门而入,见床上的蚊帐已然放下,便将信件放在床边桌案,转而口述。

“随行四名宫女,两名被皇上叮嘱过,将娘娘饮食起居日日做过什么,一字不差地禀报。”

“而另外两名,则是很久之前就被安插入坤宁宫的。您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森王怕是也了如指掌。”

侍卫是卢善战和裴然精挑细选的亲信,方草更是把过关。

都在防范裴洚云安插人手。

可这般警惕,却未曾想还是疏忽。若非慧根寺中,每日飞出鸽子数比她来时多,秦兰羲也不会发现。

“娘娘,看来皇上知道森王活着,也知道圣旨的事情。”

卢善战走后,方草有些忧心地对着帐篷皱眉,“您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他不相信秦兰羲会放任森王夺权,可她到底如何打算,方草实在猜不透。

站在裴然一边,她早可以将事抹除部分,悉数告知。

站在裴洚云一边,她大可以将圣旨奉上,助他篡位。

是以,秦兰羲在这段关系中,到底充当什么样的角色,实在让人费解。

“圣旨到手,照道理说他不应该再派人盯着我。”

秦兰羲掀开帷帐,屋内烛火昏暗,照着她不施粉黛,却肤若凝脂的脸。

“可他如此做,就说明他还没有得手。”

先前圣旨她也翻来覆去地看过,里面没有夹层,圣旨的卷轴里也没有东西。

可史书记载不会有错。

她捏着下巴,指尖轻轻摩挲过肌肤:“难道证明身份的东西,不在圣旨里?”

“不在圣旨?”

方草眼神一晃,抬眸时和秦兰羲对视中,都看见了彼此的答案…..

“木盒子!”

二人四掌一拍两声,瞬间都抱着脑袋。

早点他们怎么就没想到?一度认为是自己找到不够仔细,又不敢将圣旨直接撕毁……

“只是臣不明白,前朝大部分的人,如今都已经不在世上。先帝要给什么,才能证明裴洚云的身份?”

“我估计,是一份藏有玺印的字条。”见方草诧异的望向自己,秦兰羲摆摆手,转而咬着手指。

说来也是巧,时间管理局常办展览会,当年她还在局里的时候,曾在机缘巧合之下见过那张字条。

“各位现在看到这件文物,乃是八千年前出土的屠戮将军身份真实的密令。”

“这上面的玺印,便是裴邦皇帝盖下的印章……”

秦兰羲只看过一眼,便转头被高级任务吸引,匆匆离开。

只是就算她在千年后见过,也对她的现在,不造成任何帮助。

“娘娘,木盒子怎的不在包袱了?”

“什么?”

闻声,秦兰羲踩着鞋子快步跑下床。

包袱里只有不常穿的衣物,可她分明记得临走时,木盒子被她亲手放进。

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木盒子看似不起眼,实则还能装些首饰。

除去寻常珠宝不谈,她还放了一支很喜欢的簪子进去。

“糟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包袱,秦兰羲不好的预感油然:“一定是裴然有所察觉。前脚我收拾好东西,后脚便被喊去御书房…….”

“所以是皇上找人翻了坤宁宫,把东西拿走了。”方草锁着眉头言罢,却突然醒悟般眨眼。

“娘娘,这样不是正好吗?”

关着木窗洒入月光,女人不明所以地转头:“什么正好?”

“您想啊,这森王要找密旨,而密旨在皇上手里。横竖,这件事情如今都同您无关,我们再也不用受森王威胁了!”

方草简直喜大普奔。

本想着密旨在手,秦兰羲保不齐日子还不安生。这下可好,没了这件事情,就等于没了后顾之忧。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还有什么,比东西在裴然手里,更安全的地方呢?

是了,在裴然手里,总比在她手里强。

可秦兰羲却因为这个认知,傻傻的站在原地许久。

如今,裴然已经知道裴洚云活着的事情。出于任何目的,他都会严加防范。

凭借裴然的狠戾和杀伐,裴洚云能不能活到想出圣旨关窍,还未必。

这都是好事。

可为什么,她心头空落。

竟有种兔死狐悲的感受……

······

栖和楚馆失守,裴洚云三人就如同过街老鼠,虽不至于人人喊打,但京城内到处都是裴然的眼线。

纵使有易容改颜的本事在,可三人的身形已经被下通缉令。但凡有相似的人,都会被抓进去摸脸。

这事儿已经在京城成为一桩谈资,负责执行这事儿的小吏,史称摸脸判官。

三人行回到故地,是当初章雅茹在城郊,给秦兰羲置办的宅子。

裴洚云不是第一次来,张集也不是。

这里远离人烟,但有田亩,里头没有作物。因着长久无人居住,不免荒凉。

“王爷,您吃一点吧。”

距离抵达宅子已经过去七日,秦兰羲到慧根寺也半月有余。但自从栖和楚馆逃亡,裴洚云便没再开口说话。

十七跟着他去围猎,巡逻队看得严密,他和秦兰羲说了什么不得而知。

好不容易随行慧根寺的宫女,传来秦兰羲近况,十七马不停蹄拿去给裴洚云。

可男人如行尸走肉般,坐在床上。面对手里的信件,他连眼神都不曾移动,直愣愣地盯着木地板。

面对她的消息,他如今竟连拆开的欲望都没有。

张集忍无可忍,拆开信封大声朗读:“皇后娘娘六月二十五抵达后,当日便被迎到雨山峰……”

絮叨的声音中,听到她抓士兵偷吃,勒令他们照样送到自己屋中,她颐指气使的模样浮现在他眼前……

裴洚云眼里总算有了一丝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