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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一瞬间,裴洚云脖颈青筋暴起,膝盖传来剧烈疼痛,令他额间立刻浮上一层冷汗。

秦兰羲大惊,她确实有意朝他痛处踹去,却未曾想,他膝盖竟弱不禁风至此。

“姐姐是想,让我余生都坐在轮椅上不成……”裴洚云的脑袋半垂着,气息明显不稳。

余光看到她朝自己伸出手,却又收回,机关枪似的嘴忍不住发射扎人话语。

她却恍若未觉,转头朝外头呼喊方草。

“叫颜儒来!”

门外等候已久的方草匆匆而至,看到裴洚云跪在地上,他抿唇:“娘娘,颜儒作为御医随行,皇上狩猎刚去半个时辰不到,此刻还没回来。”

说话间,秦兰羲已将人扶到床上。方草看着她蹲身,掀开裴洚云的裤腿,眉头忍不住皱起。

那上面密密麻麻都是针孔,刀疤,剑伤层出不穷。这些还只是皮外的。

秦兰羲抬手,在他骨节的地方轻按。

“嗯……”

裴洚云顿时痛出呢喃。

方草眯眼,都是男人,他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

叫的跟被人按在床上似的,他家娘娘怎的喜欢这种小白脸?

但若说全然作假,倒也不是。

裴洚云食指扣着膝盖骨,一边痛喃,一边偷偷抬眼。

他惯常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先前是他错了,要让秦兰羲说出圣旨所在,该以示弱为饵。

“姐姐,我好疼…….”

他一边说着一边喘气,手颤抖着抬起,‘卖力’的去够她的衣服。

谁知,还没够到,手就被人反握住。

不似寻常女子的温润化玉,有些粗糙的手茧。这些日子练习射箭,更多出几处磨损。

裴洚云嘴角划过一抹得逞笑容。可只一瞬,又恢复成可怜兮兮的模样。

秦兰羲望着他,指腹悄无声息地上移,直至腕间停下。

“姐姐……我能不能休息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再走。”

他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抓着她胳膊,抬起好看的脸蛋:“我已经站不起来了姐姐,真的很疼……”

见她不说话,裴洚云咬牙:“再不然,你可以让方草留在这里看着我,我休息一会儿就会走,什么都不会拿走的。”

能拿走什么呢?

圣旨又不在这里。

秦兰羲心里想着,面上却叹着气,好似被他说动一般,无奈站起身,“找你的暗卫来带你走。”

方草:(??????)?? !

裴洚云:?

她冷漠无情的样子,惹得他本以消下去的委屈重返,眼眶里的泪水瞬间掉下。

“姐姐,我疼。”

他摇尾乞怜的伸出手,还未触碰到衣摆,便被毫不留情地甩开……

“干我屁事。”

望着她施然转身的背影,裴洚云眼神骤暗,猛然站起从后掐住她的脖子。

始料未及的秦兰羲,脸颊连着脖颈涨红。本能促使她抬手去掰,胳膊肘子朝后打去。

可裴洚云预料到她每一步,轻而易举将人控制。

“森王殿下!我们娘娘待你不薄,你这是要做什么!”看着秦兰羲痛苦挣扎的模样,方草捏着剑柄的手都在发颤。

他不是心悦秦兰羲吗?

怎么能这么对她?

裴洚云:“圣旨在哪?”

须臾间,冷镖自他袖口转到手里,刺入秦兰羲细白的脖颈。

看着鲜血流下,方草眼底愤怒赫然:“裴洚云,你别太过分了!”

“你以为你现在能站在这里,是托谁的福!”

可他的话,却换来冷镖更深刺入。

“娘娘!”

方草大惊失色,看着秦兰羲的眼神满是请示。只要她下令,那裴洚云今天决计出不了帐篷。

可若,他来个鱼死网破呢?

这也是秦兰羲担心的。

裴洚云是喜欢她,可屠戮将军不是。

冰冷的尖端陷入脖颈,秦兰羲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在妄图一点点捂热它。

可就像他的心,任凭她使出浑身解数,他也不会放弃复仇。

滚烫的鲜血落在他手上,裴洚云察觉到,心痛如绞。

若是掐着她的脖子,太重,怕她有个意外。太轻,对方草起不到震慑。

唯有冷镖,他能把握住分寸。

“我最后问一遍,圣旨在哪?”

他冰冷彻骨的嗓音下,是胸口窒息般的疼痛。

可却始终不肯将鹰眼从方草身上挪开。

既已经得罪了她,那就决心复仇,只是……

秦兰羲眼神一晃。

男人的气场分明威吓,可握着冷镖的手,却在发抖。

他在发抖。

察觉到这点的秦兰羲,心跳没来由地空了一拍。

为什么发抖?

“三、二……”

“在平主公府右边第三颗柳树下的狗洞!”

方草别无选择的声嘶力竭,在秦兰羲被松开的刹那,他飞奔上前想抱住,却被裴洚云一脚踹翻在地。

“你不是我。”

“别顶着这张脸碰她。”

男人高高在上的垂眸,冷意骇然。

······

“娘娘,娘娘没事吧?”

裴洚云走后方草才爬起身,秦兰羲摇头,拿来药箱自己给自己包扎。

“一会儿皇上若问起本宫脖子的伤,你就说本宫忘摘护甲,不慎划到了。”

“娘娘……”

铜镜映照着秦兰羲泛红的眼圈,方草心疼不已:“他口口声声说爱慕您,喜欢您。”

“可就为了一份圣旨,不惜将那镖刺入您。他的喜欢那般廉价不堪,您怎的还能容他离开?!”

该直接禀报裴然,将这人打入大牢择日问斩才是!

这句话他却没说出口。只因铜镜里的女人,已然泛红了眼圈。

方草委实不甚理解,裴洚云种种行径,同小人有何区别?

在他看来,他口中的那点爱慕之情,不过都是冲着秦兰羲身份而来。

若她不是皇后,没有圣旨在手,这森王怕是连门都未必会登。

“本宫从前,比他过分。”药粉碰到伤口,秦兰羲下意识地皱眉,旋即松开。

也好,身体疼了。心,就不那么痛了。

“可现在该如何是好,臣……”

方草面露愧色,当即跪地:“臣擅自作主,将圣旨的位置暴露,但请娘娘责罚!”

“无妨。”

秦兰羲吸了吸鼻子,忍住疼痛,拿出纱布贴在伤口处:“圣旨里的秘密我们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他自然也需要时间。”

还有机会,只要一切没有尘埃落定,都还有机会。

现在更重要的,是秦兰羲心里有个疑问。

史书上的裴洚云,从不知道自己是皇室。

据说是在很多年后,被后人找到一份圣旨,里面藏着裴洚云的真实身份,这才给他正名。

如果是这样,那现在的走向是因为她的到来,而被打乱。

秦兰羲:【我需要这个世界是如何毁灭的资料。】

系统:【正在查实……】

系统:【总部回复009号,未知。】

秦兰羲:【怎么会是未知?那么多人进入世界,就没有一个能苟到毁灭的时候?】

这根本不可能。

裴洚云是聪明,但他不会每次都发现和歼灭,所有想要杀害他的人。

系统:【总部回复,他们并未找到屠戮将军,就已经死亡。】

没有找到……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谁是屠戮将军,系统自然能给出目标信息,秦兰羲也不会大费周章的筛选。

这下麻烦了。

如果不知道这个世界会毁灭于什么,那她根本无从阻止。

不对,她可以阻止。

这一切的根源,不过,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