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没理，苏沫却好奇道，“小白，他是谁啊？”
“方默，方婷儿的父亲。”
顾白回了一句，眸光依旧看向方默。
“既然你想死，那本尊成全你。”
他的杀心已起，却感觉到怀里苏沫的身体猛地紧绷了一下。
已经凝出的气旋随之消散。
“你不想他死?”
他低头看着苏沫，表情很平静。
就好像只要苏沫说不想，那个人便不用死。
这种杀天下人以博一人欢心的气势让苏沫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小白，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像霸道总裁?”
顾白没理解，眉心微微皱了一下，竟有些呆萌。
苏沫欢喜的伸手捏了捏。
“我只是在想，初见方婷儿的时候，你好像并没有敌意。”
顾白嗯了一声。
“逍遥剑宗第六峰的方默从不参与宗门之事，当年仙魔大战，他也没有参加。”
“所以我更奇怪，他连仙魔大战都没有参加，为什么现在来到魔族？”
苏沫想了想，从储物器里摸出两个怪形胡子口罩，给顾白和自己分别戴上。
“咱们去当面问问不就清楚了。”
顾白看着半张脸都遮住的苏沫，有些无语。
“你觉得戴着这个，就没人认得我们了？”
苏沫可爱的耸了耸鼻子。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顾白虽觉无用，却也没有拿掉。
带着苏沫眨眼间到了方默面前。
方默正暗自运功，被陡然袭来的寒气惊了一下，差点又吐血。
待看清来人后，他顿时皱起了眉头。
“是你们？”
苏沫……
啥意思？
这就认出来了？
不会吧？
说好的蒙着脸露个眼就是伪装，这也太唬人了吧。
她从空间出来衣服都换了，怎么可能……
她瞥向顾白，顿时扶额。
“小白，你衣服没换。”
“怪不得会被认出来。”
方默只觉满头黑线，顿时觉得自家女儿给的评价极其中肯。
“那位浩瀚门的使者身边的女孩傻乎乎的，而且一点修为都没有。”
顾白并没有拿下口罩，只是冷冷的看着方默。
“来此作甚？”
方婷儿说过，虽然那个女孩傻乎乎的，但是她身边的男人很可怕很可怕。
她连续用了好几句感叹的语气，说话的时候还搓了搓胳膊，明显是被吓到了。
此刻方默感同身受。
他已入化神界，就算是轩辕治想要杀他也要费一番功夫。
可如今站在此人面前，却只有胆寒的份儿。
“十里堡有魔气翻涌，我检查过，是阵法传送所为，能有这么纯粹的魔气输出，一定来自魔殿，故而前来查看。”
顾白眉角微挑。
“查看之后你当如何？”
方默不知该如何回答。
遵从宗主之命铲除魔族余孽，他打不过。
置之不理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这活他没法交差。
他的沉默不语让顾白周身的寒气又重了几分。
这是苏沫忽然开口，“大叔，当年你为什么不参与仙魔大战？”
方默愣了愣，倒是没想到这小丫头在如此威慑之下竟然还又闲心八卦。
可他却明显感觉到，在这小丫头说完话之后，周围的寒气减弱了不少。
他思索片刻道，“因为不想。”
这回答干脆也真诚。
“为什么不想？”
“你可是仙门的长老，那么牛哄哄的人，参加仙魔大战，就是建功立业，成就受人敬仰的宏图霸业啊，你都不激动？”
方默的嘴角忍不住狠狠地抽了抽。
这丫头果然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
“我怕死。”
“当初轩辕治去禁地的时候我跟着去了，逍遥剑宗六峰之中唯有我的阵法修为最高。”
“旁人没看出来，当我看出来了，那个禁忌的杀阵，需要献祭活人。而且是修为极高的人。”
“轩辕治绝不可能自己去送死，剩下的就只有我们几个老家伙。”
“于是我故意练功走火入魔伤及经脉昏迷了两个月，事实如我所料，六个长老，死了四个，只剩下轩辕治和鲁天。”
鲁天就是鲁让的亲爹，在六个长老中威信最高，跟轩辕治的假仁假义志同道合。
鲁天也擅长阵法，那个禁术法阵他绝对也看出来了。
真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小人。
苏沫颇为真诚的冲着方默点了点头。
“大叔，你说话我爱听。”
“怕死没什么丢人的，你还有那么可爱的女儿，选择龟缩不前也没什么关系。”
“那你现在知道了我们的身份，是要杀我们吗？”
方默……
这问题他怎么回答。
我真的想杀你们，你们给我杀吗？
他在内心翻了个白眼。
“我自知敌不过，今日之事会如实汇报给宗主，请他定夺。”
苏沫哦了一声。
“我懂，自己搞不了就甩锅给领导，你在我们那个世界，绝对是老油条。”
方默愣了愣。
“你们那个世界？”
苏沫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我么那个世界叫浩瀚门，像你这样的人多如牛毛。”
顾白低头看了一眼胡说八道的小丫头，默默的没有插嘴。
方默惊住。
浩瀚门？
他们真的来自浩瀚门？
那为什么会在魔殿？
难道……
苏沫一副老成的眼神，“你猜的没错，事实就如你所想。”
方默更加吃惊。
“你……你的意思是说，那些裂缝，真的跟浩瀚门有关？”
“你们……你们也是从那些裂缝里出来的吗？”
顾白周身威压陡然攀升。
“什么裂缝？”
方默噎住。
“不，不是她说的如我所想吗？”
对苏沫既定的认知让方默对这种傻丫头说的话信以为真。
忽然被闪了一下，完全不能接受。
苏沫原本想将浩瀚门跟魔族联系起来，这也是顾白想做的事情，谁知道这老头扯出来裂缝的事情。
她也很意外。
“你在哪里见过那些裂缝？”
顾白没了耐性，无形的大手将人提了起来。
方默连挣扎逃脱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确很怕死，眼看着自己无力挣脱，直接全盘托出。
“我在逍遥剑宗看到过。”
“那个东西是诛杀魔族之后才有的，应该是轩辕治从魔族得来的机缘，跟浩瀚门有关。”
“你们来魔族也是为了找那个东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