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空间出来的时候，苏沫还很委屈，小嘴瘪着，大眼睛水汪汪的瞪着顾白。
顾白难得轻柔的哄她。
苏沫深切的感受了一把什么叫恃宠而骄。
此刻启灵山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顾白的小院俨然成了最热闹的地方，每天来此求见的人络绎不绝，却没有一个人能见到人。
除此之外，另一件大事就是十里堡起了大阵，魔气冲天势不可挡。
之前顾白复生的事情本就闹得沸沸扬扬，此刻众人更加确定，魔尊临世，人心惶惶。
顾白带着苏沫找到了幽冥地火的火心，将火心和寒冰之心连接在一起弯成了整个阵法最后的阵眼设定。
即便是仙门再临，也破不了。
苏沫对幽冥地火旁边的各种药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顾白用传灵符跟洛奇沟通了一下，并不着急离开，悠闲的陪着苏沫认那些草药。
“这个我知道，以前在末世的时候你采过。”
苏沫指着火灵草说道，
“小白，咱们再弄点炸药吧，万一到时候跟你的仇人打起来，我就负责扔炸药。”
顾白好笑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他现在已经九重天巅峰，整个青乌大陆的人都不可能是他的敌手。
在确定了苏沫并没有变成星辰殿主之后，他才有心思去检查气海和回归的魔轮印。
第四道魔轮印带给他一个信息。
裂缝将降临青乌。
至于裂缝之后是什么，顾白不知道，
但就从里面得来的力量，顾白猜测应该跟黑暗有关。
黑暗降临青乌，将会吞噬一切。
魔源自于黑暗，或许将可成为青乌大陆唯一的存在。
这也是顾白乐见其成的。
他根本不在意这个世界变成炼狱。
他由着苏沫指挥，采摘了不少灵草，又拿出了炉鼎在幽冥地火之上炼制丹药。
很快，淡淡的丹药香味就弥散开来。
苏沫闻着开心，“小白，有没有我能吃的，我想吃。”
她巴巴的看着炉鼎。
在空间疯狂的时候，顾白检查过她的身体。
她的丹田还是碎的，不仅如此，
因为之前他通过魔轮印狂暴的吸收魔气，导致她的经脉也已经多处断裂。
他也很奇怪，如果一般人是这种状态，基本上连行走都很困难。
可苏沫不仅没事，还活蹦乱跳。
无论是气息还是气色都极好。
他尝试用灵府的力量修复，用星辰神衍修复，都没有任何作用。
就好像石子沉入大海，悄然无声，半点痕迹都找不到。
越是如此，顾白越不敢轻易的再去试，
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这些草药炼制的丹药药效太烈，等回了启灵山，我找些适合你的给你弄一些吃。”
苏沫开心的冲顾白笑的眉眼弯弯。
“小白，你真好。”
顾白眉角微挑。
“你之前并不是这么说的。”
苏沫顿时鼓起了小脸，叉着腰一脸的凶巴巴。
“你还说，谁让你一直不停。”
顾白淡淡笑了一下，并没有解释什么。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决定问一问。
“你昏睡的时候，有看到星辰殿主吗？”
苏沫点点头，“看到了，她忽悠我把身体给她，还说这样我就不用死。”
“我才不要，我宁愿魂飞魄散。”
“以前我看电视，最不喜欢的镜头就是男主角在失去了喜欢的女人之后，又遇到了她的姐妹或者和她长得很像的女人，”
“两个人纠缠不清，腻腻歪歪，最后又轰轰烈烈的爱生爱死。”
“我要是那个死去的女人，非气的从坟地里蹦出来不可。”
“我不介意我死了你再找个人喜欢，可是你别找个跟我一模一样的啊，那多膈应啊。”
“对我，对那个后来被你喜欢上的人都不公平好不好。”
“还说什么这是感情的延续，这真是感情的延续吗？我很好奇男人在看到同一张脸的时候，心里到底在想谁？”
顾白对感情的事情从不会深究。
也无法解答苏沫的这种问题。
在他看来，星辰殿主顶着和苏沫一模一样的脸，他却没有任何想要跟她亲近的欲望。
甚至杀了她，都不会眨眼。
一个男人，真的会对同一张脸却不同灵魂的人做同样亲密的事情吗？
如果是他，他的回答一定是不会。
“不怕死吗？”
顾白想起仍旧心有余悸，大手不由牵住了苏沫。
苏沫摇头又快速的点了点头。
“说不怕那是瓜，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怎么可能不怕。”
“不过我觉得，你的戒指选择了我，我又遇见了你，总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死了吧，要死也要轰轰烈烈，天地色变……”
她话没说完就被顾白抱住。
“你不会死，或者说，你不会一个人死。我答应你，无论生还是死，我陪着你。”
“所以不要怕。”
苏沫的心狠狠的一阵悸动。
“小白，你这么深情，我感觉就算被你榨干干，我都乐意。”
顾白一时间难以回应。
就在两个人你侬我侬的时候，顾白周身忽然杀气陡升。
因为阴体大成，他的眼睛闪现幽蓝色的极寒，
即便是身处幽冥地火附近，周身也迅速蔓延出寒冰，唯有怀中一处温暖。
“小白，怎么了？”
苏沫扬起小脸询问。
“有人来了。”
顾白回了一句，单手揽着她，几个起落人已经落在魔殿之上。
残垣断壁之间，一个灰衣男子伫立不前，似乎感觉到什么，抬头遥遥的看向顾白所在的地方。
距离太远，苏沫什么都看不清，再说自己也帮不上忙，
索性歪在顾白怀里往嘴巴里塞他以前给的丹丸，如同在吃糖豆一般。
“仙门长老独自潜入魔族旧址意欲何为?”
顾白冷冷开口，尽然讽刺。
从顾白复生的时候落到他手里，方默就没有一刻安心过。
那场大战有多惨烈，他看的真切。
若再来一场，整个青乌大陆怕是都要生灵涂炭。
“是魔尊顾白吗？能否见一面。”
方默高呼，顾白冷笑一声，抬手一挥，一道气旋狠狠打出。
方默顿感危机，凝神防御却还是被打的连退数步。
他捂着胸口连着咳了两口血，气息都已经紊乱。
他艰难抬头，目光却异常坚定。
“你……不是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