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没回答他的问题，收回力量任由他滑落。
仙魔大战之后裂缝才出现，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难道是因为死亡太多，才会给黑暗机会，让他们撕开了青乌大陆的空间？
这个可能并不是说不通。
可魔族汇聚魔气和死气，裂缝出现很合理。
逍遥剑宗之中为何也会出现？
那里有很多大型的聚灵阵，汇聚的都是灵气。
灵气和死气本就互相排斥。
黑暗在灵气旺盛之地是如何撕开的空间。
他忽然想起末世遇到的那个可以控制情绪的东西。
他一直认为是跟鲁让有关。
可如今想想，似乎又不是。
黑暗可存在于任何地方，包括人心。
如此理解一切都变得合理。
如今魔族和逍遥剑宗都有了裂缝，那其他宗门是否也有？
方默捂着脖子缓和了一下，又再次看向顾白。
“阁下真的来自浩瀚门吗？”
“那浩瀚门中……真的都是神明吗？”
顾白可没有给他解惑的心思，伸手牵着苏沫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方默哪敢追，他看着面前的大阵，想了想并没有再尝试进入。
他心中那个隐约的猜想也被他死死摁住。
无论苏白是不是顾白，以他，以逍遥剑宗的能力都无法抗衡。
避免生灵涂炭最好的办法就是休战。
他看着眼前破败的魔殿，心里有了主意。
此刻逍遥剑宗禁地之中，轩辕治缓缓睁开了双眼。
在他的眉心，一朵黑色的莲花正悄然消失。
他满意的呼出一口气，看着悬在几米开外的神秘裂缝，眼中满是狰狞的贪念。
等神功大成，整个青乌大陆的所有生灵在他眼里都是草芥。
这时山洞外有脚步传来。
他抬手一挥用障眼阵法将裂缝掩盖。
等他做完这一切的时候，鲁天刚刚进来。
他狐疑的环顾四周，这才虚虚的给轩辕治鞠了一躬。
“听说你派方默下山了？”
轩辕治点点头，又恢复了平常的儒雅稳重。
“他好歹是六峰的长老之一，总要为宗门做点贡献，否则如何服众。”
鲁天笑了一下，走到了障眼阵法前，隔着阵法看向里面的裂缝。
“你对外说窥见了浩瀚门的天机，却整日对着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裂缝修炼。”
“你真的看到了裂缝之后是什么吗？”
轩辕治眼中闪过讥讽，声音却依旧温和。
“那鲁长老看到了什么？可有看到……鲁让？”
鲁天的身体猛地僵住，脸上露出了几分悲伤和几分疯狂。
“我相信他会活的很好。”
轩辕治走到鲁天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直视着阵法之后的裂缝。
“谁能想到，执法无私的鲁长老竟然会为了救自己的儿子私闯禁地，破了逍遥剑宗几百年的灵阵。”
“如果不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灵阵破了，我还真的没有机会练就神功。”
鲁天的脸色变了变，忽地转头看向轩辕治。
“你真的不怀疑这裂缝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吗？”
“你想想最近出的事情，不觉得都很蹊跷吗？”
轩辕治冷笑一声。
“你说的是顾白重生和魔气汇聚的事情？”
“你多虑了，裂缝之中的力量跟青乌大陆的所有灵力都有不同，我肯定，它来自另一个界面。”
鲁天急道，“那你如何保证另一个界面就是传闻中的浩瀚门？”
轩辕治也转过头看向鲁天。
“灵阵破了，裂缝却出现了，你在担心什么？担心裂缝之后的世界就是鲁让所在的世界吗？”
“那不是更好吗？你们父子也可重聚。”
鲁天气恼的跺了跺脚。
“你根本不懂。”
他不能解释，却还是不甘心的劝道，“宗主，那套神功既然被先祖封存禁用，一定是有原因的，你还是不要练了。”
“现如今联合仙门力量寻找顾白的踪迹才是最关键的事情，你不能指着方默。”
轩辕治的脸色却瞬间冷了下来。
“鲁长老只是一峰长老，作为宗主，我并不认为我所有的决定都需要跟你解释。”
“裂缝背后的世界是什么，那也要我进入之后才能告诉你，在此之前，所有的猜想都不成立。”
“还有，我不想听见任何关于裂缝的传言，鲁长老最好记住是谁让你还能活着。”
鲁天的脸色彻底变成了灰白，他转身走出禁地。
站在高高的山峰上，看着下面辽阔的景色心绪难平。
当年他为了让鲁让活着，私自利用了先祖留下的灵阵的力量，将他送去了另一个世界。
这件事只有轩辕治知道。
他没有追究，并且在关键时刻帮了他一把。
他对此很是感激。
可没想到就是帮的这一把，轩辕治就在他的体内种了一道很奇怪的法印。
因为这道法印，他只能对轩辕治言听计从。
不过，有一件事，他却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在破坏掉先祖灵阵的时候，他得到过一道法旨。
先祖有言，灵阵不存，裂缝终将降临，吞噬一切。
送走鲁让之后他并没有看到裂缝。
所以他一直觉得那道法旨并不是真的。
可魔族被灭之后，禁地却陡然出现了裂缝，整个逍遥剑宗几处聚灵阵中的灵气都在减弱。
他为长老之首，监察的最为清楚。
然而这些，他不知该跟谁说。
“鲁长老！”
一道温润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立刻转头，方默就站在几步开外，似乎刚刚回来，脚步有些匆忙。
“你要去找宗主？”
方默点头，“有事要汇报。”
“顾白的事？”鲁天又问了一句。
方默想了想，似乎有些为难。
鲁天忙道，“宗主在禁地闭关参悟天机，你有事跟我说也一样。”
方默似乎被说动，沉默片刻后凑近了几分。
“鲁长老，您见过山下出现的那位来自浩瀚门的人了吗？”
鲁天怔了怔，却很快摇了摇头。
“最近那可是大红人，多少人想求见都没有见到，听说你女儿跟人有过交谈。”
方默闻言叹了口气。
“唉，我那个女儿不争气，练功练功不行，整天到处瞎逛荡。不过她倒是跟我细细描述了那两个人的体貌特征。”
“所以我很确定，我见到的就是他们。”
鲁天愣住。
“你见到了？你不是去调查顾白的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