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芦花此时看夏樱觉得她犹如地狱里的厉鬼,可怕之极。
她哪里顾得上脸面,不敢耽误,老老实实把自己和刘老太合谋卖掉夏樱让叔侄两去学堂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
夏樱坐那记录完,看了一下,基本上和自己猜测的没差别。
见她说完,夏樱走过去,直接拿刀从她左掌扎下去,张芦花疼的发出如杀猪般刺耳的尖叫声,夏樱面不改色用她的右手食指沾血摁了个手印。
又走到刘老太跟前如法炮制,刘老太疼的凄厉嚎叫,夏樱麻利的把她的手印按上,众人想阻止也不敢阻止。
然后走过去对刘玉树说:“作为见证人,你也摁一个。”
刘玉树敢说不吗?当然不敢,夏樱把张芦花提溜过来,让刘玉树沾了张芦花手掌上的血摁手印。
刘玉树吓得差点尿裤子,哆嗦着手指沾着张芦花的血摁好手印。
此刻,众人眼里夏樱就是恶鬼,想阻止也得看自己身子骨扛不扛揍!
此时,刘老头脸色晦暗不明,他没想到夏樱竟如此凶悍狠辣!
而且这结果还是自己老妻一手造成的,看来这些年自己真的错了!
夏樱把纸摊开,对刘老头说:“现在该好好算账了。我看过大梁律法,未经其父母同意买卖他人子女者,根据情节,判刑三到十年不等,杖二十到五十不等,而且亲族三代以内不得参加科举。
律法嘛,相信你儿子读了这么多年书肯定知道,你问他我说的对不对?”
刘老头看了眼刘玉树,刘玉树点点头。
夏樱继续说:“你说,我要是把这张证词拿到县衙会怎么样?”
刘老头知道这是要谈条件了,他觉得自己就像案板上的肉,唉,他们家造孽了呀!
只好问道:“你想要什么?”
夏樱:“很简单,我娘六年前被老毒妇推倒难产,现在身体虚弱,刚才还晕了,看病吃药的钱老宅出。
不过我看你家病的病,瘸的瘸,要你全部出你也出不起,不信你问大夫,一副药600文钱,就出一半吧,这是老毒妇导致的,她必须负责!
我爹是个蠢货,这些年护不住妻儿,我让他们和离,我娘嫌丢人,所以只能把他过继出去,听说族里有没成年早夭的叔伯,就把我爹过继给对方,你去跟族老们说,明天下午我要听到结果,不然的话,后天早上这份供词就出现在县太爷的大堂上。”
看着刘老头难看的脸色,夏樱冷笑一下,继续说:“分家的时候怎么分的?据说全安阳县的普通人家都没有这么分的,你是怎么想的?这么多年趴在儿子身上吸血吗?这些年怎么拿走的?怎么给我吐出来?
老毒妇和这个搅屎棍卖我的银子就不说了,毕竟,之前我姓刘,在这家里长了六年,就当还了生养之恩了。
所以你不用把我当刘家人,我也不会把我当刘家人。
我那个窝囊废爹被我打了一顿在家里关着呢,不要妄想去找他,找他也没用,现在家里…”
说着她一掌拍在唯一完好的八仙桌上,桌子被她拍的四分五裂…
众人吓了一大跳,她一字一句的说:“我,当,家!”
刘老头听着她这些苛刻的条件,说:“家里现在没银子了。”
夏樱:“没银子就拿东西抵,听说家里有近二十亩地,分家的时候我家就分了两亩薄田,现在拿良田折吧!”
听她这么说,众人忙看向刘老头,可不能那样做呀,田地就是农人的命,要是这么给了,大家还活不活?
刘老头不负重望的说:家里现在几乎没有劳力,伤的伤,病的病,要是按你那个说法,这一家老小都得饿死,所以那样分肯定不行。
夏樱:“其实还有个折中的办法,赔还是得赔,我可以少要一点,过继是一定要过继的,我家不想跟老宅有半分关系,你们就像一群臭虫,蚂蝗,吸血鬼一样,跟你们搅在一起,只会让日子越过越糟,并且有那两个毒妇在,我觉得会沾染霉运!
田地嘛,就赔两亩良田给我娘,别的我就不要了,本身所有损失我打算要五亩良田,三亩薄田的。
现在只需两亩良田就好,这样很划算,不是吗?但是…”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刘老太了一眼,然后对刘老头说:“你得把那个老毒妇贬妻为妾,并且,还是贱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