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陈亚衣立时喊话回应:“我刚刚一眼就认出晓武哥啦,哈哈!我早就觉得这几个家伙不对劲了!”
叮咚一声——
两扇电梯门先后开启,左侧易杰、许保强和颜芯爱,揪着女阴差走出;右侧陈亚衣、林君育和张晓武,押着一男一女两阴差走出。
易杰臭着脸,一见张晓武,立时恼火抱怨:“我操,你们地府现在连演戏都懒了,直接派阴差对我们下手?想跟天上摊牌开干了是不是?”易杰一面说,还不时甩手,他双手掌心上,还残留着两枚铜钱那黑气毒咒的痕迹。
他在大厅认出了张晓武和颜芯爱,见他们分别跟进电梯,心里差不多有了个底,一见颜芯爱吹泡泡糖提醒,立时抢下铜钱。
那时他双手紧握着铜钱,感受到铜钱里的毒咒凶猛,腾不出手拿尪仔标,便将藏在口中那枚九龙神火罩尪仔标嚼烂咽下肚,黑气毒咒钻入他眼耳口鼻,转眼被腹里窜起的火龙吞灭。
“干。”张晓武冷笑说起风凉话:“你终于知道你多顾人怨喔。”
“他们不是阴差。”颜芯爱拿着阴差专用pdA,比对女阴差的模样,向易杰展示。“他们就是躲进这栋大楼里的逃犯。”
“什么!”易杰盯着颜芯爱手中pdA上的档案照片,果然和这“女阴差”一模一样,正想讲些什么,一旁的许保强、陈亚衣早已哇哇大叫。
“不可能啊,我们在车上才跟现场指挥攻坚的城隍开过会??”
“跟你开会的是真的城隍。”颜芯爱苦笑说:“本来俊毅也在攻坚决策小组里,但两天前被踢了出去。我们收到消息,这些逃犯很有可能是被故意放出来的,他们会躲进这个地方,也不是巧合,而是??”
“是陷阱!”许保强大叫一声,转头瞧瞧易杰和陈亚衣,见他们都没被自己这结论吓着,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对。”颜芯爱点点头,望着易杰。“俊毅怀疑决策小组里有城隍和某些家伙勾结,想把你骗进这间饭店。”她说到这里,望了陈亚衣一眼。“妈祖婆乩身,你试试现在借不借得到力?”
“什么?”陈亚衣听颜芯爱这么问,陡然警觉起来,取出奏板,呢喃念起:“妈祖婆,我这儿有点麻烦,需要黑面神力??”
她闭目祷念完,静默数秒,睁眼看看双手,并未显现出墨黑,她急急对着奏板喊话:“顺风耳将军,听得见我吗?我和易大哥、阿育进入这栋饭店,配合阴差攻坚,但是有状况??顺风耳将军?喂喂喂??听得见吗?”
“别『喂』了,听不见。”黑爷的声音自林君育胸中发出。“俺一进电梯,就听不见天上虎园里小虎们的咕噜声啦。”
“我操??混沌配遮天。”易杰听陈亚衣问到这里,捏紧拳头打量饭店四周。“该不会又是那家伙吧!”
“易大哥??”陈亚衣问:“你是说??那个老师?”
“这种玩法??好像也只有那王八蛋干得出来。”易杰恨恨地说。
“聊咧!再聊咧!到底要不要办案啊?”张晓武不耐地说:“混沌法阵在二十二楼七号房,遮天仪在二十四楼五号房啦。”
“什么?”易杰等人往张晓武望去,只见那佯装成男阴差的男逃犯跪在地上,鼻子上夹了只模样古怪的大锹形虫,锹形虫通体深红,一对壮硕大颚还伸着数支分岔犄角。
男逃犯被大颚钳着的鼻子奇异肿胀,痛得眼泪直流,还不停呛咳。
张晓武手上托着另一只比男逃犯鼻子上那锹形虫更大一号的红锹形虫,他轻轻抚摸那锹形虫脑袋,得意洋洋向易杰炫耀。“这两只是我新收的小弟,小辣椒跟大辣椒,派出它们两兄弟问话,问什么说什么,不说的话??”他说到这里,低身拉开男逃犯裤裆,作势将“大辣椒”往男逃犯裤子里送。
“哇——我没有不说啊,我不是说了吗?咳咳、咳咳咳!”男逃犯哇地哭了出来,边哭边咳。
“你还没说你上头老大是谁?”张晓武这么问。
“是一个什么魔王??还是邪王的??”男逃犯急急地说:“我跟那家伙根本不熟,我、我??咳咳咳咳咳!”他说得又快又急,鼻子更加肿胀,呛咳不止。
颜芯爱上前取下男逃犯鼻子上那锹形虫,抛还给张晓武。“你要问话,至少让人家能好好说话。”她向易杰等说:“这虫子是他向小归买的,那对大颚咬人又痛又辣,俊毅不准他在城隍府里用这东西,他就带上来用。”
“哼。”张晓武伸手拍了男逃犯脑袋一下。“不是魔王也不是邪王,是冥王。”他边说,边向颜芯爱讨来pdA,点开那“冥王”资料照片,凑向那一男两女三名逃犯面前,问:“是不是他?”
“是是是!”男女逃犯点头如捣蒜。
“继续说。”张晓武喝道。
男逃犯仍然呛咳不止,女逃犯见张晓武望向她,一边笑一边晃着手上锹形虫,只好乖乖说:“那个冥王身边有两、三个喽啰,他们几个才真是一伙的,我们跟他们那几个根本不熟,劫囚车、杀司机都是他们,带我们逃进这栋楼也是他们。我们进来之后,他们那伙提议组成新帮派,干一票大的;组帮派我们是没意见,但是大家听他们说要挟持活人、埋伏神明乩身,都吓呆了,有些人直接反对,说这样根本找死,结果冥王当场就把一个反对他的人杀了??我们根本不敢反抗,后来又听说他背后老板很吓人,连城隍都跟他们合作,我们哪里还敢跟他唱反调,他们说什么我们只能照做??”
“很吓人的老板是谁?”易杰问。
三个逃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意先开口,张晓武托着大辣椒跟小辣椒开始点指兵兵,一个女逃犯见自己将要被点到,只好说:“我们只是听说,忘了是谁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说就对啦干咧!”张晓武朝女逃犯大吼,却转身揭开男逃犯裤裆,将大辣椒扔进男逃犯裤子。
“魔王啖罪——是魔王啖罪!”男逃犯惊恐尖叫挣扎。“为什么是我?你不是在问她?”
“乖。”张晓武吹了声口哨,将大辣椒从男逃犯裤子里喊了出来,对易杰说:“听到啦,是魔王啖罪。”
“又是他。”易杰一听又是魔王啖罪,忍不住问颜芯爱。“知不知道那家伙最近忙什么?我在阳世三天两头听到他的名字,每件案子都跟他有关。”
“业魔啖罪重出江湖不久,就跟过去的死对头『死魔』杠上,一开始吃了不少亏,最近听说认识了个阳世顾问朋友。”颜芯爱说:“那顾问替他出了不少点子,让他占了死魔长寿不少便宜。”
“死魔长寿?”易杰皱了皱眉,问:“这家伙以前不是被第六天魔王宰掉了吗?”
“其实我们也不清楚现在这位死魔长寿真是以前的老魔王,还是被借用名号。”颜芯爱说:“总之死魔这势力最近在底下复出,除了死魔跟业魔,就连五蕴魔和怖魔也复出了。”
“什么??”易杰当年出道时,第六天魔王在阴间已经是呼风唤雨的大魔王,其他魔王相形之下低调许多,易杰也并未与那些魔王势力起过严重冲突,此时听颜芯爱搬出一位位他只闻大名的过气魔王,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暗暗思索颜芯爱口中那位啖罪新结识的“阳世顾问”,是否就是近来不停找他麻烦的老师。
一旁张晓武再次不耐催促,易杰只好摊摊手,说:“好,其他事以后慢慢查,现在先上楼把冥王揪出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