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九怀嗓音低哑。
“滚——给朕叫水。”
王顺滚着出去,滚到一半,起身应喏。
这半夜怎么就叫水了?王顺不解,后来,收拾晋九怀衣物时,闻到一股麝香味儿……
陛下这是……
终于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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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九怀一早上朝,起身时,心情还有些差。
他向来清心寡欲,昨夜做了那个梦,莫名破了戒,他后来再入睡,那梦里片段又反复涌现。
女人那雪色柔腻的肌肤,还有那饱满的唇……
他一次次杀死了慕沉鱼,可杀不死的是心火。
王顺低声的道,“陛下,一早,工部就递了折子,说是有事启奏。”
晋九怀垂眸,自己整理了一下龙佩,“是汴河发水的事?让他在上朝时说。”
“这……陛下,这事怕是不太好朝上说了。”王顺吞吞吐吐,“工部请陛下分一人给他,可这人,精通水利,祖上是汴州水师匠人传家……”
晋九怀,“那就调人给他,水患事紧。”
王顺,“此人昨夜被您送给玉妃娘娘,现在人还在未央宫里,被玉妃娘娘留下了。”
晋九怀眸底骤然阴鸷,“玉妃娘娘昨夜留人过夜了?”
他语气很轻,可那语气中的杀意毋庸置疑。
“没……没,只是留人在殿里待了一会儿,就把人赶去偏殿。”王顺脖颈发凉,手上发抖,就知道……惹上玉妃准没好事,但是,这事情怎么就那么巧呢!宫里那么大,玉妃昨天去侍卫所挑人,好巧不巧,就挑上了今日工部大人要的魏然!
“一会儿?”晋九怀还是阴沉。
昨夜之前,他对慕沉鱼睡谁,和多少男人在一起,是毫不关心的。
但是……昨夜那梦,现在他听着这些话,便是刺耳异常!
“是,是……据守在外边的侍卫禀报,两个侍卫一起进去,统共不到眨眼功夫,娘娘就叫了水……只,只是,女官说娘娘衣服都是完好的,并没有动那侍卫分毫!”
王顺嘴里发苦,小心翼翼,总算说完,他每句话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晋九怀的神色随着他的话,时阴时晴。
一下就要了两个男人……还叫了水……
晋九怀呼吸有些不畅。
片刻,他淡淡道,“让玉妃把那侍卫送回去,以后不要再纵她胡闹!”
“是。”王顺应。
他不敢说,但是,心里更苦。
陛下说得轻松,可玉妃娘娘,那是好招惹的吗?给了人又要,她不得把天给后宫捅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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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朝。
工部侍郎果然上了奏折,请晋九怀把魏然、晋聿,一起调配给他。
这两人出身汴州,一个精通修桥、汴州水利,另一个家是汴州,父亲是汴州的通判,方便他们去汴州调度。
这要求合情合理,晋九怀一口答应。
只是,等他退朝回宫,一眼看到王顺,便想起魏然,还没开口,王顺已经噗通跪在地上,喊一声陛下就缓缓抬头,满眼心酸。
“奴才办事不力,求陛下责罚!”
只见这太监总管脸上,五道被抓破的痕迹,明显是女人所为。
宫里,敢抓王顺的,晋九怀只想到一个。
“她抓了你?”
“回陛下,玉妃娘娘……她,养了只猫。”
王顺呜咽,他……就没见过那么凶的猫,就跟它主人似的,看上去貌美,其实凶得像老虎,他刚宣旨,那猫冲上来就把他脸撕了。
“玉妃娘娘说,陛下拒了她一个人,这两个人她挑了,就是她的人,陛下……就别再打她宫里人的主意了。”
“放肆!”晋九怀薄唇绷了,半晌,他又想起工部侍郎提起的另一个人,“晋聿,去侍卫所?让他来。”
王顺:“……陛下,晋聿就是娘娘昨夜挑的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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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驾未央宫。”晋九怀眸色暗了暗。
若不是确定两人没有亲缘关系,也无处通信。这时机!晋九怀该怀疑,慕沉鱼和工部侍郎是串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