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横元惊愕,真是难得,燕宁会说想他的话。
就算是骗他的,他也觉得开心。
齐横元伸手,紧紧将燕宁拥在怀里,侧头对着付黄贺说:“你可以走了。”
付黄贺额头抽了抽,却不敢违背,立马行了个退礼,转身就走了。
齐横元拦腰抱起燕宁,回了主殿的卧室。
他将燕宁放在床上,解掉她的大氅,又解掉自己身上的大氅,转过来就把燕宁压在了床上。
燕宁非常配合,甚至主动纠缠齐横元,齐横元原本就对她痴迷不已,一碰她就欲罢不能,以前她都是被迫承宠,今晚却是异常的主动,齐横元更加欲罢不能,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另一种快乐。
两次之后,齐横元抱着燕宁平息,伸手撩开她汗湿的头发,大掌托住她的下巴,温柔的亲她的唇。
嗓音非常沙哑:“今晚怎么了?”
燕宁柔软如水,依附在他的怀里,不说话。
齐横元低声问:“是朕说,朕不要你那种大公无私的真心,所以你……”
“陛下,还想吗?”
齐横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燕宁打断。
燕宁的声音柔柔的,也带着沙哑。
但她的沙哑嗓音却跟齐横元的不一样,总觉得格外撩人。
齐横元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燕宁娇俏妩媚的脸,白皙的脸上全是桃粉色,诱人之极。
齐横元眸色变得幽黑,喉结滚动了一下,正要说什么,燕宁奉上自己的唇,吻住了他。
齐横元受不住她的主动,重重的回吻,又把她按在了床上。
这一夜两个人真真是过的荒唐,齐横元从来不知道,燕宁主动起来,这么……
这也是自那次燕宁中药后,第一次这么的主动。
哦,其实仔细想想,也有好几次,燕宁是主动的,只是那几次主动,燕宁都是点到即止,不像昨晚,她好像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他。
辰时的时候,齐横元才和燕宁分开。
燕宁浑身软的无力,是真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齐横元小心翼翼抱起她去温泉池里洗澡,之后再抱她过来睡觉。
睡到中午,齐横元醒了,用了午膳,又把燕宁抱起来,喂她吃了一些东西,之后又放燕宁躺回床上睡觉。
齐横元喊了李妈妈过来,问她晚上宫宴的事情。
李妈妈汇报说:“今天晚上的宫宴,老早就在准备了,不会出任何差错,中午御膳房那边就开始忙碌,不管是酉时还是戌时用膳,都是可以的。”
齐横元嗯了一声,今天晚上的菜单,是燕宁亲手写的,齐横元也过了目,他知道都有些什么菜,如果燕宁醒着,肯定会过问一下,如今燕宁还在睡,齐横元就自己问一问。
齐横元说:“冬季天黑的早,也不要太晚用膳,就酉时用膳吧,你通知御膳房那边,酉时就上菜。”
李妈妈立马应是。
齐横元又跟她确定了几件事情,之后挥手让她走了。
齐横元喊王公公到跟前,让他派人去一趟齐王府,皇太妃宅子,公主府,还有黄府。
去黄府自然是喊黄玉城。
黄玉城马上要跟杨千悦成亲了,如今也定了婚,像这种宫庭家宴,黄玉城也要来的。
尤其齐横元也有自己的私心,让黄玉城来,一能和杨千悦培养感情,二也能标明杨千悦的身份,她已经是个有未婚夫的女人了,花草已有主,过往以前种种,皆已云烟。
齐横元安排好一切,回到卧室。
他掀开床幔,看了燕宁一眼,又脱了衣服和鞋子,钻进被窝里,搂着燕宁睡觉。
申时一刻,王公公隔着门汇报,说齐王叔、齐王妃、齐容初、皇太妃来了。
齐横元立马起床,喊了王公公进来伺候。
等齐横元收拾好,他喊醒燕宁。
燕宁惺忪的睁开眼,眼内似水晶莹,流光一般漂亮,白皙红润的脸,桃花色的唇,每一样都在挑战齐横元的自制力。
齐横元低头亲了一下燕宁的脸,又去亲她的唇。
辗转一会儿之后,他呼吸沉了沉,低低的、哑声说:“该起床了,王叔一家人已经进宫了,皇嫂也来了。”
他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等晚宴结束,朕再与你……”
他稍稍掀起眼皮,向燕宁展示着他黑眸内翻滚的欲望。
他的话没说完,但燕宁却明白他想说什么。
燕宁有些愠怒的瞪了他一眼。
昨晚最开始,确实是她主动的,可后来,天色渐晚,她打算睡觉的,但他不准。
硬是昏聩混账的要了她一夜。
他不累,她不累吗?
昨晚他都够不是人了,今晚还想?
她才不会依他呢!
燕宁没好气的推开齐横元的手,躺回床上缓了一会儿,开口说:“让念蝶和郭惜进来吧。”
齐横元嗯一声,很想再把她压在床上来来回回几次,但时间不允许。
反正晚上还有时间。
初四才上朝呢,至少也还有三天。
齐横元不急一时,他出去,喊了念蝶和郭惜。
念蝶和郭惜立马进卧室。
因为天冷,窗户就没开,宠欢一夜,室内的气味很大的,虽然经过了一个白天,气味消散了一些,但一进到室内,还是能闻到一些气味。
念蝶早就习惯了,其实郭惜也习惯了,但以前郭惜对齐国陛下没任何心思,如今郭惜有些把持不住自己的心。
郭惜不是有意爱上齐横元的,但齐横元身为君王,俊美绝伦,权势滔天,又十分宠爱燕宁,他所展现出来的魅力,是郭惜完全无法抵挡的。
郭惜在伺候燕朗的时候,对燕朗动心。
如今跟在了燕宁身边,接触最多的人是齐横元,她就慢慢的控制不住自己,对齐横元动了心。
但郭惜知道,她一个奴婢,原本身世就可怜,那是无论如何入不了齐横元的眼的。
她也不敢奢望,只希望自己这一辈子都留在宫里,伺候燕宁,每天能看到齐横元就好了。
郭惜以为她能一辈子待在宫里,伺候燕宁,爱慕着自己喜欢的男人。
但郭惜万万没想到,有一天,燕宁会离开皇宫。
郭惜垂着眸子,和念蝶一起收拾地上的衣服,再伺候燕宁穿起。
床幔撩起来,挂在了金勾上,燕宁浑身无骨的坐起来,里衣有些松散了,露出她脖颈、锁骨、胸前、肩膀处密密麻麻的吻痕。
只看着那些吻痕,都能想像出君王多么的用力,又是多么的失控。
念蝶有些心疼,轻声说道:“娘娘,要抹些药吗?”
燕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心里喟叹一声。
她其实能自己恢复,只是后半夜,实在累,又加上齐横元不知收敛,一次又一次的,她有些不耐烦了,就没再恢复自己,睡着之后,就更加什么都做不了了。
醒来有这么多的吻痕,也不奇怪。
燕宁点头:“抹些药吧,要最好的药。”
念蝶笑道:“给娘娘用的药,当然是最好的药,娘娘你等着,奴婢去拿药。”
念蝶拿了药,给燕宁一一抹上,这才又重新给燕宁穿里衣,郭惜递上外裳,念蝶更衣,郭惜去打水,为燕宁净面,之后念蝶为燕宁梳头。
郭惜去收拾床铺,看到床上一片凌乱,小脸忍不住跟着红了。
其实昨晚这张大床更凌乱,更不忍直视,但那些床单已经被守夜的宫女收下去了。
郭惜现在收的,是新换的床单,但也足够羞红她一脸了。
燕宁这边梳好头发,披了一件大氅,出去了。
齐横元就坐在外厅等着她,她一出来,他就搁下书籍起身,去牵她的手:“朕已经让王公公把王叔他们请到偏殿了,我们去偏殿。”
燕宁很渴,说道:“妾先喝杯水。”
齐横元立马让念蝶倒水,燕宁确实很渴,连喝了三杯,这才缓解了饥渴。
燕宁将杯子递给念蝶。
燕宁侧头的时候,露出了左侧脖颈处的吻痕。
燕宁今天穿的衣服领子很高,毕竟也冬天了,这样穿能挡风,倒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再加上她外面披的大氅是个毛领,整个毛领围在脖子四周,将她整个脖子都挡住了。
如果不是她侧了一下头,齐横元又离她极近,倒也看不到那里的吻痕。
齐横元伸手,在那片吻痕的地方摩挲了一下,唇角扬起笑意。
这是他的女人,全身打上他的标记的女人。
这个女人,注定是属于他的。
齐横元的手指,温热、粗粝,带着一股电流,从脖子的皮肤处渗到心脏。
燕宁无端的悸动了一下,立马伸手,拿开齐横元的手。
齐横元反手将她搂进怀里,亲在她的唇上。
念蝶立马背转过身子。
郭惜也跟着背转过身子。
燕宁气的拿手锤打齐横元:“陛下!”
齐横元没亲太久,就亲了一小会儿,便松开了她。
他笑着说:“念蝶和郭惜是你的丫环,一直伺候你这么久了,你在她们面前不用害羞。”
又低声说:“在朕面前,更加不用害羞了。”
燕宁头疼,觉得这位齐国陛下穿上龙袍,是个不可一世的王,脱了龙袍,活脱脱就是不知满足的野兽,肆意无忌不说,还有些混账。
他如果不是君王,是个尊贵的少年,或是世子王爷之类的,必然会更加混账。
燕宁白了齐横元一眼,转身朝门口走了去。
齐横元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搂进怀里,再改成牵住她的手,笑着朝门口走。
走出去之后,问道:“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燕宁看了一眼天色,问晚上什么时候用膳,齐横元说:“酉时正式开席,也没多久了。”
燕宁说:“那便开席了吃正餐。”又问:“合意公主来了没有?”
齐横元正要开口,有宫人过来传话,说合意公主跟黄世子过来了。
这个黄世子是谁,完全不用猜。
燕宁挑了挑眉,说道:“陛下把黄玉城也喊进了宫?”
齐横元点头:“毕竟是杨千悦的未婚夫,陪着杨千悦来吃宫宴,也是应该的。”
燕宁便不再说什么了。
她身子绵软,走路也慢,齐横元就牵着她的手,慢慢的走。
某一瞬间,他停住,看向燕宁:“是不是走不动?”
燕宁正要说话,他忽然弯腰,想要将她打横抱起。
燕宁立马挡开他的手,说道:“妾能走的。”
齐横元拧眉:“走不动就不要逞强,朕抱你过去。”
燕宁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谁害的。”
齐横元看着她,又扫一眼她的身子,内心是愉快的,但也是自责的。
他还是打横将燕宁抱了起来,不顾燕宁的反对和惊呼,抱着她去了偏殿。
在快要到达偏殿门口的时候,他将燕宁放下来,整了整她的裙摆和头发,牵着她的手,跨进了门。
偏殿里坐着齐王叔、齐王妃、齐容初、皇太妃、杨千悦、黄玉城。
齐横元和燕宁进去之后,齐王叔一行人起身见礼,燕宁又向齐王叔等人见礼。
互相见完礼,皇太妃走到燕宁面前,笑着说:“好多年了,宫里不曾这样热闹过,尤其过年,越发的冷清,陛下也有好些年不在宫里过年了。”
“虽然我很高兴陛下每年都能去我那里过年,但我其实是希望陛下能在宫里过年的,那样就说明,陛下心中的伤痕已经愈合,他不再为过去的事情悲伤,更甚至,不再逃避过去的那些痛苦和伤害,也不再一心只想着仇恨,他能敞开心扉,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迎接每一天。”
说到这里,皇太妃拉住燕宁的手,脸上全是欣慰:“我原本还想着,陛下可能要等到九关九城全部收复,或者要等到灭掉姜国,他才愿意在宫中过年,没想到,今年他就愿意在宫里过年了,燕宁,这是你的功劳。”
“我知道,陛下愿意在宫里过年,那是他找到了心之归宿,他以前从不拿皇宫当家,如今他把这里视为了家,而他之所以把这里视为家,那是因为你在这里。”
“燕宁,以前皇嫂做了一些对不起你的事情,虽然在陈弘那件事情上,我向你道歉了,但今天,我还想再说一次,以前皇嫂心里有偏见,慢怠了你,但以后不会了,皇嫂希望你可以安心的留在皇宫里,助陛下取得剩下战役的胜利,也陪伴着陛下,让他有个温暖的家,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