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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横元眼眸微动,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她喊夫君,心脏那里就会特别的不受控制。

他抑制住身体深处传来的悸动,垂眸看向自己的手。

一只纤白柔软的手正握在自己的手上,他能感受到手上独属于女子细腻的肌肤,温暖又撩人。

她总是不自知的撩拨着他。

齐横元松开燕宁的手,并没有坐榻,而是朝着门口喊了一声:“王德厚。”

隔着门,传来王公公的回应:“陛下。”

齐横元说:“把御撵里的东西搬过来。”

王公公应了一声是,转身去了前院,他一个人弄不好那两个大箱子,只得喊了燕朗、王大壮、郭信三人。

四个人从御撵里搬出两个大箱子,抬去了后院,放在了后院的堂屋里。

放好之后,燕朗、王大壮、郭信三人都带着好奇的眼神看着那三个大箱子。

王公公站在那里向屋内的君王汇报箱子搬过来了,齐横元便先一步走出屋子,燕宁跟上。

念蝶一直在门口守着,见燕宁出来了,立马移过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两个大箱子上面。

燕宁挑起秀美的眉毛,看向身边的君王:“夫君,这是……”

“嘉奖你的。”

“?”

她做了什么值得嘉奖的事吗?

“第四战,为夫要必胜。”

燕宁点头:“那是自然,妾说话算话,必然助夫君打胜第四战。”

“那你便收下这份嘉奖。”顿了一下,又道:“提前赏你的。”

他抬起手,朝王公公等人挥了一下:“你们都出去,我要与夫人单独说些话。”

王公公立马往门外走。

念蝶也跟着出去。

燕朗看一眼那两个大箱子,没多停留,也跟着往门外走。

王大壮已经知道了君王的身份,倒没什么特别表情,毕恭毕敬的出去了。

郭信是刚来的,他知道燕宁的身份,却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但这个男人自称是燕美人的夫君,除了那个一国之君,好像也没别人了。

郭信心惊,都没敢看齐横元,恍恍惚惚的出去了。

出去后,跟着燕朗往前院走,郭信小声问道:“少爷,刚那位……是陛下?”

燕朗去前院,王公公和念蝶留在后院,王大壮也去前院。

跟在燕朗身后,不小心听到郭信的询问,王大壮忍不住想,吃惊是对的,谁不吃惊呢?

就他们这样的平民,有生之年能看到陛下,当真是祖宗的坟头冒青烟了呀!

要不是过来伺候表小姐,他都看不到陛下。

这个差事,他当真很喜欢啊。

如果能一直留下来就好了。

表小姐人很好,燕朗少爷也很好,这里的事情也少,每个人都很善良,大家住在一起,像真正的一家人那样舒服。

燕朗侧头看了郭信一眼,说道:“心里知道就行了,不要宣扬,如果遇到要称呼的时候,喊少……”

原本要说‘喊少爷’的,但想到郭信每次喊他少爷,再对着君王喊少爷,好像有些占君王的便宜,又改口:“喊姑爷。”

这个称呼也不算错,下人们都问燕宁喊小姐,那么,对燕宁夫君的称呼,不就是姑爷了嘛。

郭信又激动又震惊,他也没有想过,有生之年,他居然能够看到陛下!

想想昨天以前,他还带着妹妹,东躲西藏,虽然不至于忍冻挨饿,但也是有了上一顿没了下一顿,穿着乞丐似的衣服,哪里能想到,就这样的他们,还有能够见到圣颜的一天呢!

郭信怔怔的点头:“明白的少爷,奴才不会往外说,给家里添麻烦。”

他说‘家里’,这两个字让燕朗锋利的眉峰软化了一下。

燕朗笑着嗯了一声,踏进堂屋,折进书房。

所有人都离开后,燕宁看着君王:“夫君你要跟我说什么?”

齐横元扫她一眼,坐进了椅子里,下巴往两个箱子的方向抬了抬:“不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燕宁也往那两个箱子看去。

她当然好奇这两个箱子里装了什么,但是,他不是说,有话要跟她说吗?

她等着他的话呢。

可等了半天,君王只说了四个字:“打开看看。”

燕宁:“……”

她再娇弱,掀个箱盖的力气还是有的,箱子上了锁,但锁孔没有锁住,只是卡在那里,不让盖子翻起来,只要将锁解下来,就能打开箱子。

燕宁弯腰取下铜锁,将两个箱子一一打开。

打开后,目光狠狠一怔。

两个很大的箱子,装满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燕宁转身,看着君王。

君王问道:“喜欢吗?朕觉得你现在需要这些,就赏了你这些。”

燕宁心想,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送的礼物甚合我心!

这么多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别说燕朗只在归阳城学习几年了,就是学习一辈子,大概都够用的。

燕宁越看这个君王,越觉得顺眼,以至于她的眼梢眉尾都跟着笑了起来,这不是她控制的,是她打心底里传递出来的一种高兴的情绪。

齐横元见她高兴,他的唇角也染了一丝笑意:“看来夫人很喜欢。”

当然喜欢!

谁不喜欢呢!

往后若是还有赏赐,就这么赏吧,她最最最喜欢了!

燕宁走到齐横元跟前,对着齐横元福了个礼:“夫君送的礼物,我当真喜欢的很,谢谢夫君。”

她抬起那张柔白小脸,脉脉含情似的看着座位上的男人:“夫君,下次若还有机会得赏,也赏这些吧?夫君说的对,我最缺的就是这些,毕竟燕朗在归阳城上学,花钱的地方不少,而我居于宫中,又不能挣钱,只花不挣,总有用空的一天。”

她伸出手,又拉住了齐横元的手:“夫君能隔三岔五赏一些,我也就不用忧愁燕朗没钱花了。”

她娇俏如花,语音柔软,带着讨好和撒娇。

如果他们是真夫妻,他这会儿该将她搂在怀里,好好疼爱。

齐横元垂眸,抓住燕宁的手把玩了一番,嗓音低沉道:“朕虽然登基不久,后宫也没什么女人,也从来没赏过谁,但历史上的妃子,像你这般主动讨赏,还指明要什么赏的女子,还真没有过。”

燕宁弯了弯唇角:“夫君想说,妾是独一无二的吗?”

齐横元掀起眼皮,淡淡看了她一眼:“有些厚脸皮了。”

燕宁没忍住,笑了一声:“妾跟夫君开玩笑呢,今天夫君送的这两箱礼物,足够燕朗在归阳城用好几年了,往后就算没有赏,妾也不担心了。”

齐横元有力的指腹从燕宁柔软的掌心中摩挲而过,以后没有赏了吗?怎么会呢,还有六关六城呢,至少还有六战,若每战都能胜,她自然就能得到应得的赏赐。

齐横元没接燕宁的话,心头有些不舍,但还是松开了燕宁的手:“财不外露,朕让所有人都离开,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两个箱子里装了什么,你既知道了,就自己安置好。”

燕宁点点头,刚刚并不知道两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也就相信了君王的鬼话,真的有事情要单独与她说,现在知道两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又明白了君王的用意后,燕宁只有感激不尽。

如果他不是一国之君,她或许真的会爱上他。

毕竟他这么英俊又这么体贴,当夫君的话,也会很温柔吧?

可惜啊可惜,帝王宝座,终究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屏障。

燕宁说道:“妾会好好放置这些东西的。”

她说的好好放置,就是把这些东西再带到宫里,放在她的身边。

齐横元:“……”

反正送都送给她了,她想怎么安置,也就由她了。

齐横元晚上留在燕宁这里用晚饭,吃完就又回了宫,燕宁拿了一些银子和金子出来,还取了一些绸缎,之后又麻烦齐横元将那两个大箱子带进了宫。

谁也没看到那两个箱子里是什么东西,搬下来,再搬上去,带回宫,让人很好奇里面装了什么。

送走齐横元的御撵,燕宁站在门口淡淡的想,齐国陛下这一趟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纯粹为了给她送两箱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真是……闲的吧!

也可能是觉得她被陈鱼容和杨千悦联合欺负了,安慰她?

应该是后者。

一行人都站在门口送别,再也看不到那辆御撵后,燕宁收回视线,让李妈妈锁门。

锁好门,各自回去干事情。

燕宁将燕朗喊到书房,把取出来的银子和金子给了他。

燕朗拿着金子和银子,看了燕宁一眼,燕宁说:“是陛下刚刚赏的。”

她凑近燕朗耳边,小声将刚刚那两个大箱子里装了什么东西说了。

燕朗瞳孔微睁:“整整两大箱?”

“是呢!足够你用上好几年了,原本还想拮据着过日子,现在也不用拮据了,这些东西也就在归阳城里的时候有用,等我们回到兰州关,也用不上这些了,你该花的时候就花,不要省着。”

有钱了底气就足了,话也说的豪了。

燕朗将金子银子收好,没有应燕宁的话,他拿出帐本认真记帐。

记完帐,他问燕宁:“四姐姐,我们何时回兰州关?”

燕朗十分清楚,他们回兰州关的日子,便是兰州关一战的时候,那也是燕家儿郎们被重新召回,再次征战兰州关的日子,也是燕家儿郎们一雪前耻的日子。

燕宁说:“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她没用神通,仅用现在拥有的能力,不能看到兰州关的风云来临时间。

除非姜国主动宣战兰州关,不然就只能静等兰州关风云来临。

燕朗没有垂头丧气,虽然不知道何时能回兰州关,但他坚信,他们一定能回去。

燕朗收起帐本,说道:“四姐姐,你说兰州关有个死穴,胜败基本取决于那个死穴,但我找了这么久,就是没有找到那个死穴。”

“要找死穴,先能看得见山川走脉。”

燕朗郁闷道:“我没有四姐姐那样的本事,坐在屋中,能看到远在兰州关的山川走脉。”

他实在不能理解:“四姐姐,先不说我们在屋中了,就算我们此刻站在兰州关的某座山上,我也不一定看得见什么山川走脉啊。”

他嘟嘟嘴:“我觉得四姐姐你这个方法太难了,你到底是怎么学会这种风云之术的?简直不是一个普通凡人能学得会的。”

“你说的对,这个很难,就是因为难,你才更要学,你以为别人难以企及的本事,靠嘴皮子一说就能学会的吗?那得你比别人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

燕宁拍拍燕朗的肩膀,安慰他:“别气馁,按四姐姐教你的方法先去看书,知识累积到一定程度,你便会有小小的领悟,领悟多了,视线所见,就会觉得不一样,你会看到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普通人做不到,就算看书看到死,领悟力超群,没有她的带领,他们也看不到别的东西,但她以神之心魂昭告了万物,所以燕朗会得到特别对待,只要他能领悟,便能有一些小的收获,等收获多了,就会汇聚成一张属于自己活的河图,那便再无人能敌。

本来也想将齐国陛下培养出来,那样的话,只要齐国陛下在位的一天,齐国便永远不倒,但齐国陛下不学,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明明她记得,初一的晚上,她被齐国陛下召去了皇太妃的宅子里,与他们一起用晚膳,又当他的挡箭牌,挡开陈鱼容,回到卧房后,他让她给他说她看过的书,有意试探她。

如今她敞开心扉,向他倾囊相授自己所知所学,他却又不干了。

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燕朗问道:“当真会有作用吗?”

“当然!”

“好!我就按照四姐姐教的方法去学习,我一定会找到兰州关的死穴!”

燕朗去书架找书,之后坐在那里看了起来。

燕宁没打扰他,轻轻退出书房。

念蝶和郭信都守在书房门口,看到她出来,二人都看了她一眼。

燕宁吩咐说:“郭信,你进去陪燕朗。”

郭信点头,推开门进去了。

燕宁带着念蝶去找李妈妈,李妈妈忙完厨房那边之后回到了耳房里,郭惜也在。

虽然这里是耳房,但经过这些天的打理和添置,这里温馨了许多。

有一张足够李妈妈和郭惜同时睡下的大床,床四周笼着蓝布幔子,大床挨着最里侧的墙壁摆放,左侧架了脸盆等东西,右侧床头抵着另一侧的墙壁,再过来是一排衣柜和箱子等。

没有屏风阻隔,一眼就将不大不小的耳房看个清楚。

南面开了一扇窗户,窗户下面摆着长长的高榻,炉子放在高榻一侧,榻子上铺着厚厚的垫子,此刻李妈妈和郭惜正坐在那里,一人一个针线篓子,在做衣裳。

燕宁忽然进来,二人惊觉之后,纷纷下榻见礼。

燕宁问道:“在给郭信做衣服吗?”

李妈妈率先回话:“是的小姐,我在做衣服,小惜在做鞋子。”

燕宁走过去看了一眼两个人的针线篓,再看了一眼那些布料,她不懂如何裁缝,也就看不出什么明堂。

她回头,对郭惜道:“你也给自己做两件,我让念蝶拿了一些缎子过来,你们一人再做一套。”

李妈妈走过去看了一眼念蝶手中的缎子,吃惊道:“小姐,这缎子……不便宜吧?”

燕宁心说,看着确实像极贵的样子,但又不是她花钱买的,她也不心疼。

而且,这缎子她有好多好多呀,比这好的也不少。

燕宁道:“是不便宜,你们缝的时候仔细点,一人一套,包括王大壮那边,也备一套,燕朗入学之后,如果遇到邀请,要出入达官显贵府邸,你们跟着的人,就换上这样的衣服随侍,不要丢了燕朗的面子。”

李妈妈来的最早,第一个来的,她已经摸准了燕宁的心思,一切都以燕朗少爷为主,听到燕宁这样吩咐,也不奇怪,说道:“小姐放心,终归平日无事,我和小惜都懂女红,闲下来后就能做衣裳,等燕朗少爷开学,这些衣服都能做好。”

燕宁点了点头:“辛苦你们了,晚上也别做太晚,伤了眼睛。”

“听小姐的,太晚我们就收工休息。”

燕宁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也是为了把缎子给李妈妈,交待完这件事情,燕宁就回后院休息了。

陈鱼容在玉香楼里刁难燕宁,反被燕宁噎的下不来台,刘宝罗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言语讽刺她,好歹杨千悦还帮她说了话,可她的亲弟弟,还有谢家那两个亲戚,竟是冷眼旁观。

结束晚饭之后,陈鱼容就去找陈东雁。

陈东雁吃完饭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陈鱼容踏进竹风院,一路笔直往堂屋门前走,还没走进去,听见了后院有练剑的声音,她便改道,去了后院。

陈东雁还没有娶正妻,后院空着,长久以来就是他练剑的场地。

陈鱼容不是第一次来,也不是第一次看陈东雁练剑,以前觉得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弟弟,是她的福气,也是她的底气,可今天亲弟弟的行为,让她十分心寒。

陈鱼容站在那里看着陈东雁,没打断他练剑,她只是带着情绪说了一句:“你这么辛辛苦苦的练剑,提高武艺,有想过是为了守护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