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他们都被震在了原地,满脸写着我是谁我在哪,甚至疯狂想回快乐老家。
赑屃邪魅的嘴角高高地扬着,竖瞳那种冰冷非人都削减了不少。
赑屃:?
呵,被我迷倒了吧?
见苏酒久久未言,神情带着几分震撼,震撼中又带着几分不可置信,赑屃心中顿时升起了些许小得意。
它夹低嗓音,又再次发动那融了两个扇形图的低音炮:
“丫头,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苏酒:“……”
家人们,你们能想象得到在这片充满了叙利亚风格的同时也不失伊拉克情调的空间中,听到一头龙龟对你说——
鸭头,头像是我,满意吗?
……的场景吗?
这已经不是用惊悚可以概括的了。
短短的一瞬,苏酒已经从上辈子回想到这辈子,试图找出自己曾干过挖了别人的坟,还在人家坟头蹦迪的缺德事。
如果没有的话——
那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听见这些,没往嘴里灌过十个大庆油田,都不可能说得出口的话?
造孽啊.jpg
苏酒很快地收拾心情,选择笑着活下去,于是她双目深沉地看着那只赑屃,同样也√起一抹笑,真挚而又冷静地道:
“看看腹肌?”
不过一只龙龟有腹肌这东西吗?
要不下次换一句?
——看看龟孙?
卫钰和谢合之、温逾明、无念四人他们早已在心中说服自己,无论这只赑屃再说出什么话来,都不必太过震惊。
因为震惊不过来。
但没想到苏酒这一句出来,还是让他们又重新刷新了一次认知。
毕竟在他们朴实无华的修道生涯中,还没有直面过这种用魔法打败魔法的现场。
这一瞬间,他们何止是失去了表情, 简直是快要失去五官了。
不过……
别的就不说了,问题是——
一只龙龟真有腹肌那玩意儿吗?
别说卫钰这个合欢宗的媚修了,就连无念这个爱矿好蹄的出家人都忍不住将目光从赑屃背上的玄星石山脉,慢慢地下移到它下三路往上一点的位置处。
温逾明的眼神比较隐晦。
少年温和地目光极轻极快地从赑屃身上一扫而过,神情既清淡又温雅,宛若只是礼貌的打量一眼新奇生物。
但他在赑屃腹部多停留的那0.01秒,已经出卖了他就是想瞄人家腹肌的小心机。
而谢合之他虽然已经多多少少对自家师妹有一定的了解,但这并不妨碍他放冷气。
小师妹怎可妄言?!
他先是略带严厉地看了苏酒一眼,然后……也悄悄地往赑屃的下三路往上一点的位置看过去。
只可惜赑屃的腹部贴着地面,格挡住了他们充满求知欲的视线。
连个毛都没看到,更别说看腹肌了。
赑屃竖瞳都瞪圆了一瞬,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苏酒瞧。
如今修真界里的女修,都已经直接到这种地步了吗?
太快了吧?
很好,她成功引起了老六的注意了。
赑屃再次露出歪嘴笑,高傲的一抬下巴,“现在吗?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随即这只龙龟的神情更是邪魅狂傲酷霸拽,也不知道它一张龙脸上是怎么呈现出这么多情绪的。
“呵,对我有欲望也是人之常情。”
苏酒:“……”
6。
这赑屃排不愧是龙的六子。
真是个自信且油腻的老六。
苏酒痛苦面具,差点用脚趾给当场抠出一座魔仙堡来,她选择使出杀手锏:
“啊对对对,你说得都对。”
她微笑,抚掌,以为妙绝。
赑屃:“……”
明明是极为赞同自己的话,怎么听着就那么不对味呢?
赑屃盯着苏酒看了一会,“呵,女人,别以为这样夸我就能得到我的心。”
赑屃那张龙脸上写满了“女人我知道你的小心机”,然后高傲的抬了抬下巴,随即竖瞳微转,这才愿意分出一点目光给谢合之他们四人。
无他,实在是无念盯在它背上的眼神太过灼热,那种灼热堪比即便埋进棺材几百年,还要发出腐朽的声音——
我的,都是我的。
赑屃被那目光看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和尚,你看着我做什么?”
“我警告你,虽然我长得英俊又迷人,高大威猛又天赋异禀,但我不会允许一个和尚对我有觊觎之心的!”
赑屃的声音都由低音炮一秒切换成愤怒男高音,“管好你的眼!”
无念:“……”
发生了什么?!
怎么一眨眼之间,老六的受害者就从苏道友变成小僧了!?
无念沉默。
他无辜又无助地看向其他人。
苏酒侧过脸,垂落在脸侧的发丝遮挡住她的神情,只是肩膀轻微地抖动了下。
而其他人要么是眺望着远方,好似在参悟着什么自然道法,要么就是微侧过头,好似间歇性失明。
她和他和他和他,都对无念的求助视而不见。
无念哆嗦着嘴唇,他沉痛地闭了闭眼,再睁眼已是王者归来。
“阿弥陀佛,施主说笑了,小僧对施主绝无半分觊觎之心。”
无念双掌合十,满脸写着真诚,就差直接指天发誓了,“若小僧有半分虚言,那就罚小僧明天就长出头发。”
语气铿锵有力,语速也极快,就怕自己慢上一秒,眼前这只老六的下一句就是自己想要对它霸王硬上弓了。
苏酒:“……”
什么时候长出头发还变成了惩罚了?
你这个出家人根本就不知道,头发对于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来说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啊?!
但赑屃这只邪魅狂傲酷霸拽的老六居然还真得信了,他霸气放言:
“记住你的话,和尚!”
“不然我有千万种方法让你长头发,而你,却无可奈何。”
无念:“……”
赑屃不再搭理光头,他又把目光转向苏酒,嘴角弧度似笑非笑,“女人,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苏酒:“……”
可恶!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算今天这天塌下来,就算这只邪魅的赑屃的一屁股坐死无念,这一刻,苏酒都要为自己的身份发言: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是女人,而是……”
听到这话,还不等苏酒说完,赑屃竖瞳猛地瞪圆,一副震惊中含着“我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的表情,就连低音炮都直接变成了尖叫鸡:
“你是个男人?!”
苏酒沉默了下,然后一字一顿地继续吐完刚才的话,“……而是一个美少女!”
赑屃:“……”
有趣。
赑屃又翩然地邪魅一笑,可惜下一句犹如恶魔低语:
“有趣,你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敢对我这么说话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