赑屃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但强大的气息却分外令人感到心悸。
它背上那座山脉中的玄星石,并没有先前他们看到的,以堆来论的那般多,但实际上的数量却也不算少。
毕竟玄星石的产量本就极少。
可以说,赑屃背上的那些玄星石绝对是云天小秘境里近甲子才产出的一批了。
这次若是错过了,那以后想要再寻的话,就没这么容易了。
苏酒几人互相对视一眼。
他们对这赑屃知之甚少。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比“掉进水里救你妈还是救我,生孩子保大还是保小”还更要让人为难的问题。
——要钱,还是要命?
而这个问题对苏酒和无念来说,其为难程度更是直线上升了十倍。
苏酒的眼眸微光流转。
师尊说过——
出门在外,安全第一条。
但他也说过——
来都来了,不薅点羊毛,那岂不是等于来了个鸟?
苏酒突然觉得师尊的话有点多,重要的是他没给她提前透露答案。
——比如当苟遇上鸟时,是当苟好还是当鸟好?
说实话,苏酒想苟和鸟两手都要抓。
而无念目露怆然地看着赑屃背上颤颤巍巍地山脉,心中充满了悲凉之意。
——小僧莫非终究与这玄音石无缘?
无念分外感伤,但凡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佛修,谁不想办挖个矿脉鼓一鼓储物袋?
卫钰和温逾明心里也觉得有些可惜,不过他们对矿脉的并没有这般的迫切。
毕竟他们宗门虽是比不上玄灵宗和问心谷那种Gdp大户,但在修仙界宗门财富排行榜上名次也属于比较靠前的。
不至于像梵净山那种垫底的。
而谢合之身为剑修,本就对这些外物没这么在意,眼下反而更加关注那只看起来实力十分强大的赑屃。
他目光紧盯着赑屃,整副心神都在提防着,就怕它突然暴起。
方才那被吞食的剑气他并没有忘记。
感到心痛的只有苏酒和无念,这一刻,再牛的肖邦,都弹不出两人悲伤。
他们透过隐约的淡雾又看了那只赑屃一眼,微微咬牙,终究还是决定先撤。
这一次,他们先撤。
下一次,他们一定要夺回……
……多回家看看。
毕竟他们还没有达到从容就死的境界,打不过就撤,此乃集天下英豪智慧之大成所浓缩的道理是也。
苏酒几人最后又看了赑屃一眼,咬了咬牙,转身就准备溜为上策。
而就在这时——
四周狂风骤起,地面轰然地动山摇,似有什么要拔地而起。
苏酒他们几人的脚步顿时就被定在了原地,下意识地回身一看。
瞬息间,就仿若有股无形地力量将他们牢牢地定在原地。
而那只赑屃倏地睁开了眼,眼神带着一丝蔑视一切的……王霸之气,眼神之邪魅,像是刚吞了十个鱼塘主。
睁开眼的赑屃打了个呵欠,随即才缓缓地看向面前的几个人修。
它的瞳孔微竖着,有一种冰冷的非人感,事实上这货确实也不是人。
赑屃眼神似充斥着审视,视线从面前的五个人修逐一扫过,最后的目光落到了苏酒的身上,竖瞳微动了动。
不知道它想到了什么,赑屃的面部五官开始有了走势变化,它邪魅狂狷地勾起一边的嘴角:
“女人?”
声音低沉暗哑,好似透出三分不羁,三分凉薄,四分漫不经心。
苏酒:“……”
家人们,你们能想象一个龙头微微√起一边嘴角的模样吗?
说惊悚都算是收敛的了。
这只龙龟会邪魅√唇笑也就罢了,他居然还会说霸总语录?!
可恶,修真界还有多少惊喜是她不知道?!
见苏酒沉默,那只霸道龙龟又开口了,依旧是那种饱含扇形图的语气:
“女人,为什么不说话?”
“不说话,光看着我,女人,你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纵吗?”
“很好,你的小花招成功勾引到我了。”
赑屃嘴角的一边弧度疯狂地以一种不可思议地弧度往上勾着,像极了哈士奇露出邪魅一笑的表情包。
实则心里想着,小样,还不迷死你。
被完全忽视的其他四人:“……”
修真界已经包罗万象到这种地步,竟在无知无觉中出现新型奇行种了吗?
苏酒:“……”
一时之间,苏酒瞳孔地震。
真得,活了这么大,她很少有哑口无言得这般彻底的时候。
苏酒好半会才找回神智,她以一种死鱼眼的状态看着那只单边?着嘴角的赑屃:
“……您误会了,我没有。”
赑屃一副“我已经看透了你,你还在倔强什么”的模样:
“丫头,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苏酒:“……”
杀了她,就现在。
如果她有罪,就请上天来制裁她,而不是让她在这里听一只龙龟在演鸭头文学。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赑屃一句句宛若表情包的发言,当场就震住了所有人。
连同它那歪嘴笑,都让人忍不住怀疑它是不是just do it的新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