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唐夏冰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去,将那个身影的正面翻了过来。
翻了翻他的眼睑。
“看上去像已经死了很久了,可他刚刚不还是...?”
“这是成年人的体型,看来这应该不是小约翰吧,而且小约翰应该是被关在艾达夫人曾说过的笼子里面才对。”
“等等!”
唐夏冰微微一愣,因为她看到了这具尸体那破烂的衣服里面似乎藏着个什么东西,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将其拿出来后,
“这是...工人牌?!”
“他是这座采煤场的工人!”
“这座采煤场不是在很久以前就因为霍乱而废弃了吗?”
这时,采煤场内又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什么生物的啼哭声,
断断续续的。
回荡在采煤场空旷的第二层之中。
突然,又是什么生物撞击铁质物品的声音,然后发出了痛苦的嘶吼声。
“小约翰?”
听到这一声,唐夏冰做出了判断,急忙开启了白瞳鬼,向着声源奔去。
一路上,她发现有很多具煤矿工的尸体,他们的脸上还挂着惊恐的表情,似乎死之前经历了什么令他们极为恐惧的事情。
“越来越诡异了......”
终于,唐夏冰在第二层的最角落见到了艾达夫人口中的笼子。
一个镶嵌在岩壁之中的巨大监牢,利用岩体当天然的牢笼,只有两座岩壁的缝隙用厚实的铁栏杆阻挡着。
比起说是关押一个人的地方...倒不如说是关押一头巨型猛兽的地方。
而在那巨大的监牢之中,某个生物还依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声。
“小约翰?”
唐夏冰站在那监牢前十米左右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气后试探性的问着
听到她的声音以后。
里面那只生物似乎有所触动,不再呦哭,只剩下了一片死寂。
“维拉卡姐姐...?是你吗?”
里面传出了嘶哑的声音,但依稀能分辨着他在说着什么。
“对,小约翰,是我。”
维拉卡和小约翰认识这件事情唐夏冰倒是毫不意外,毕竟他们还一起出现在相框之中呢。
听到这,小约翰再次哭了起来:
“维拉卡姐姐,你走吧,我现在的样子会吓到你的,你走吧......”
“伯里克斯把你关在这里多久了?”
“我...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在这里待了多久了,爸爸他说我病了...放我出去我会伤害到别人的,才把我关在了这里面。”
“他还说他会想尽一切来治疗我的,爸爸他是伟大的生物学者,我相信他。”
听到这,唐夏冰的瞳孔微微放大,咬了咬牙,心中升起了无名的怒火。
不过很快她便释然了。
这不过是一段已经发生过的历史,一场惊悚游戏而已。
自己要做的,就是重现当时发生过的一切。
感性这种东西,
没有存在的必要。
“伯里克斯他是骗你的。”
冰冷的语言回荡在了采煤场之中。
“什么...?我爸他不会骗我的,他每次来都会为我准备好药剂,这我都是知道的。”
“那只是他在你的身上做实验罢了,他真正要救治的是你的母亲维多利亚。”
“你是他的试验品,”
“什么啊,维拉卡姐姐,我爸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你和他相处过这么长的时间,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你还记得你最早的时候长什么样的吗?”
其实里面的小约翰她早就通过白瞳鬼看得一清二楚了。
一个四肢无比修长,身高将近五米,全身没有任何毛发,而且极度苍白的生物正蜷缩着自己的身子坐在监牢的最角落。
监牢之中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些儿童玩具散落在地上。
听到这,里面的小约翰愣住了。
唐夏冰一边说着一边将怀里面的照片拿了出来,轻轻的推递进了监牢之中。
“好好看看吧,你的父亲伯里克斯将你变成什么样了。”
说完这句话后,唐夏冰关闭了白瞳鬼,默默的向后退去。
黑暗之中响起了什么生物爬行的声音。
“这是...我?”
小约翰的声音颤抖,这样子的落差感让他再次看清了现实,
他早就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了。
其实他内心里面早就猜到了什么,只不过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一直在麻木的迎合,直到今天终于有人毫不留情的指出了一切。
“不...不...”
他再次发出了悲痛的呦哭声,而这一次并不是因为身体里无时无刻折磨着他的疼痛,而是内心里面最深处的绝望。
“爸爸,你为什么要样子对我......”
“为什么?!”
“为什么!!!”
最后一声几乎是以咆哮的方式大吼而出,整个采煤场甚至都因此微微颤抖着。
“小约翰,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我马上就来。”
远处突然响起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没想到伯里克斯竟然在这个时候过来了。
唐夏冰瞳孔微微一震,嘴角扬起一个疯狂的笑容:
“你恨伯里克斯院长吗?小约翰!”
“爸爸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为什么...这不公平!这不公平!我每天都要忍耐那样子的痛苦!”
“这种日子我早就已经受够了!他骗了我,他骗了我!!!”
“杀了他怎么样?小约翰。”
这一声过后,里面的生物似乎是愣住了,并没有回应,而是沉默的待在了原地。
唐夏冰倒也不在意,自顾自的找了个寂静的角落,随后打了个响指,
一张椅子凭空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小约翰,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自言自语的轻声说着,随后坐在了椅子上,优雅的交叠着双腿。
终于,伯里克斯那高大的身影这才赶到了监牢的门口:
“约翰,你怎么了?约翰!爸爸来了,你不要害怕。”
“爸爸...今天还要打针吗?”
小约翰的声音嘶哑颤抖。
伯里克斯愣了愣,随后继续说:
“当然了,你的病只有长期的坚持才能治好,你不是天天说自己想去见维拉卡姐姐了吗?她已经回来了。”
“等你好了以后,我就带你去见她,怎么样?”
伯里克斯院长安抚着,脸上却出现了不耐烦的表情,
“你不相信爸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