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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往年的交税的时间,根本就不是现在。

说明上头那位死皇帝,大半月前就下令了。

京城的消息,就算快马加鞭传达到江南各个县城,也要十几天。

“我也发愁啊,有些村子地势比较低,别说颗粒无收了,有的一家子都死绝了,拿什么交?家家户户房屋受损,指不定都没钱修房子呢。”

县令两眼乌青。

看来这三天几乎没睡过。

“是只有我们县还是?”

“整个江南...”

顾南溪沉默了。

“没办法啊,听说国库紧张,根本拨不出饷银,边关还在打仗,极度缺粮缺银啊,只能从比较富裕的江南下手了,但是祸不单行,谁能知道我们这突然降了冰雹大雨呢,哎——”

周太为愁的觉都睡不着。

税要是收不齐,倒霉的就是他。

纷纷吃挂落。

他这个位置,还能不能坐稳,都不知道呢。

“这个还不算最棘手的,没粮食交,罚银子就行,关键是城外流民越来越多了,整个县,今日统计了下,大概有3万人,要是发生暴乱,县衙这点子官差根本抵挡不住。”

顾南溪看着干爹只抓头发。

她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周太为。

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

“干爹,你莫急,靠手段强制拦着他们也不是办法,我这有个法子您要不要听听?”

这个是顾南溪以前闲的时候,看电视学来的。

恰巧那部剧讲的就是闹饥荒,农民起义的场景。

“哦?”

“小溪你说。”

周太为眼睛一亮。

她这个干女儿是个有大本事的,但凡要是个男孩....

他必定让小溪走上科举之路。

“您先召集其他几个县的知县,找到您的上头,让他们统计一共有多少流民,然后每个县,平均分一批走,再将这些流民分给每个村庄,您再以县衙的名义拨一点粮食和银钱,这粮食就交给各村里正,每村正好要重建房屋,就让流民干活,会盖房的就盖房,不会盖房的就种地什么的,那么多荒地要开荒,干的多吃得多,可以加以工分来记着,比如陈某,今日干了5个时辰的重活,就记5个工分,一工分就是一个粗粮馒头或者一碗粥一文钱。”

“当然,我只是大概估略一下,具体的工分能换多少粮食,您定,粮食则由里正统一管理,可自行领取回去做,也可以做成大锅饭,这些人吃现成的,等这些难民自己盖好房,就可以落户在村庄里,您觉得,如何?”

周太为早就被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他猛然站起。

嘴巴张了张,眼睛瞪圆。

直盯着顾南溪。

一盏茶的功夫,才缓过来。

“小溪啊,你为何就是女子呢,这大才,百年难得一见啊!”

语气十分可惜。

顾南溪轻笑。

“干爹,我只是随口一说,能不能实施还要看您呢,我知道县衙本就打算开始施粥,这总归不是办法,粮食总有用完的时候,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干爹你比我懂这个道理。”

周太为点头。

“小溪啊,你说的对,但是有个大问题,县衙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粮食和银子分配啊。”

顾南溪口干舌燥,喝下一大口茶接着开口。

“这还不简单,您等统计完流民数量,然后召集平安县所有商户,让他们捐赠粮食或者银钱,当然,不可能人人都自愿捐赠。”

顾南溪看到县令欲言又止的样子,解释到。

“我这个法子就是,您设立一个奖项,前十名捐赠数额最多者,第一名免商税10年!该商户住宅外挂上仁慈之家的牌子10年,由您题字,第二名以此类推,免商税5年,挂牌5年,第三名则是3年,第四到6名,两年....”

“可是,小溪啊,他们要是商量好每人就捐一点,怎么办?”

话未说完,就被县令打断了。

“别急,干爹,不要公开捐赠,每人用纸笔写下数额名字再画押,塞进箱子里,由您当众唱报,画押签名是以防有人为了陷害,故意写上大额银两栽赃给他人,留着这张证据,您就可以带着官差去收粮食银钱了,无人敢再耍赖,捐的最多的,还能得到美名和甜头,人人都会想再加点,多加点,担心别人比自己多。”

“当然,干爹,我会带头捐赠的,你放心,我绝对捧场。”

商税很高的,基本上是铺子一年收入的十分之一。

免税十年,这是多么庞大的数字啊。

估计这些商户会挤破脑袋抢夺第一。

“好,好,好——”

周太为激动的连说三个好字。

“小溪啊,你真是太聪明了,得此女,本官此生无憾啊,我马上就去办,你先随处玩着。”

说罢,县令就溜了。

一眨眼的功夫,人跑的没影了。

这老胳膊老腿的,

速度还挺快。

顾南溪无奈的摇摇头。

她话还没问完呢。

什么时候交税,受灾严重的村落有没有补助。

算了,

到时候要是商户捐赠的多,

就让干爹划出一小笔银子,分给平安县各村落吧。

也算她出了点力了。

顾南溪从来就不是个善人。

她做事向来随心所欲,要不是房屋倒塌的人家,也有跟她关系好的,她才不来呢。

县令都走了,干娘弟弟也不在。

顾南溪呆着也没什么意思。

她去名下几个铺子转了下。

看看有没有被淹,简单打扫下。

又去宅子瞧了瞧。

见众人无恙,

就安心的回靠山村了。

骑着黑马,为了抄近道,顾南溪特意走的小路。

已经到靠山村外的山脚下了。

谁知,

黑马突然反常的动都不动。

顾南溪抽鞭子也没用。

正当她准备下马牵着法拉利回村的时候,

马儿嚎了一嗓子,驮着顾南溪朝着南边山上跑去。

“吁——”

“停下,法拉利,吁——”

怎么喊都没用。

黑马依旧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前跑。

正当顾南溪准备跳下来时。

法拉利停在一处小溪边。

顾南溪疑惑的下马。

黑马抬了抬头,示意她向前方走。

“真是牛了个比的。”

顾南溪觉得这个马要是长张人嘴,都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