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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啊,瞧我给你带回来的媳妇,长的不咋样,但是我刚刚看了,身子细白的很呢,你有福啦,还不带下去洗洗,晚上成了这好事。”

老妪冲着屋内的汉子说话。

朱金凤吓得瑟瑟发抖,

只见一个驼背跛脚的矮小老头走出房间,他身形只到朱金凤的胸口,估计站直的话一米五都没。

但是力气却格外的大,拽着朱金凤的双手,把她拖到屋子里。

朱金凤被拽的手腕生疼。

老汉皮肤又皱又黑,好似那锅底的灰。

一口黑黄色的牙齿,布满了黄垢和牙结石。

奇臭无比。

闻一口都要昏厥过去,同死耗子味道一般,鼻毛长的窜出鼻孔,上面还沾染了青黄色的粘稠物。

眼睛小的眯成缝。

皱纹都能夹死苍蝇。

连老乞丐都不如。

朱金凤想逃走,被老头一巴掌扇昏过去,他替朱金凤洗好澡,将她抬到床上。

明明自己脏的不行,还嫌朱金凤邋遢。

真是少见。

天色一黑,屋里就传来一些声音。

茅草屋只有一间卧房,平时老妇都是跟儿子挤的。

今天儿子有新媳妇了,得给她生大金孙。

她拿起薄被睡在了堂屋里。

听着不堪入耳的声音,老妇美美的睡觉了。

天未亮,

朱金凤就被老妇拽起来干活。

先是洗了衣服,然后做野菜汤当早饭。

又被拉去山上砍柴挖野菜。

这日子过的都不如在破庙的时候。

朱金凤想逃走,可惜老妇死死的看住她。

只要她转个身,老妇就连忙拽住她衣服,根本跑不掉,哪怕想小解,这死老太婆都站在她身边盯着。

白天干活,晚上造娃。

还吃不饱,日日野菜汤。

短短几天,朱金凤就瘦成干了。

越来越丑。

画面一转,顾氏酒楼里生意好的不行,顾二苗虽然忙的不可开交,却很满足。

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在酒楼当掌勺的。

妹妹还给自己开出了10两银子的天价工钱。

未来可期。

顾南溪今日无事,特意去陪干娘逛街。

买了好些衣服,还有首饰。

她也得了几套。

午饭自然是到自家酒楼吃。

来到二楼包厢,今天恰好有干娘爱吃的糖醋肉。

“小溪呀,你去帮娘跟后厨说,多放些糖,我爱食甜。”

“好嘞,娘你歇息会,喝杯酸梅汤,我去去就回。”

两人早已亲密无间,跟亲母女一样。

出来逛街就带了两个侍卫拎包。

顾南溪下了楼梯,交待好二姐,刚从厨房出来,一楼大厅就吵闹起来。

“我就想吃白切鸡,为何没有?什么破地方,这也没有,那也没有,还开个劳什子酒楼,赶紧关门算了!”

“客官,请您注意用词,我们顾氏酒楼向来都是这么卖吃食,您要是不想吃,就请换一家!”

小二是顾南溪买的仆人,比雇来的好用,说话自然也比打工的有底气。

他们可是冠了顾姓的。

这种客人一看就是故意找茬,没钱还要硬装。

估计是看吃不起,假装想走吧。

“你什么意思!把你家掌柜的叫来!这态度真是胆大包天,我还从未见过如此狂妄的小二呢!你是贵客还是我是贵客?主次不分?你这店往后要是能开下去我徐世文的名字倒着写!”

徐世文昨天刚跟这群狐朋狗友喝完花酒,人还未清醒。

这才有胆子大闹酒楼。

顾南溪双手交叉,抱在胸口。

冷着脸过来。

“呵呵,你徐世文什么时候这么牛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的酒楼关门!”

听见顾南溪的声音,

徐世文吓了个仰倒。

跟见了阎王爷似的。

“小,小溪,你怎么在这?”

估计是害怕顾南溪再给他泼粪。

他猛的后退几大步。

“你不是要见掌柜的吗?我来了,你有什么招数使出来吧。”

顾氏酒楼...

顾氏...

顾南溪...

徐世文酒醒了大半。

她竟然这么厉害,连酒楼都开起来了。

原本已经不喜欢顾南溪的心,再次跳动起来。

徐世文这段时间把家里的积蓄花的干干净净。

连两年后备考的银子都没了。

实在是青楼的红儿太过娇柔,把他迷的不知姓甚名谁了。

家中的柔娘早就被他抛到脑后。

小溪这么有钱,

要是嫁与自己,指缝里每日流出个几两,他岂不是过的美不可言?

到时候天天去找红儿给他唱曲儿。

徐世文眼珠子一转,

顾南溪就知道他想放什么屁。

“你们三个,把这腌脏玩意给我丢到外面去,真是脏了我的酒楼!”

一声令下,

三个下人火速把徐世文抬起来。

重重的一扔。

“哎哟——”

徐世文屁股都快摔成四瓣了。

“你们!光天化日的,就敢对我行凶,我要去县衙状告你,让县令大人把你关进大牢好好整治一番,除非你给我弄个包厢,安排一桌酒席,好好赔罪,不然等着官差来抓你吧!”

徐世文本以为吓唬住顾南溪了。

谁知顾南溪一个白眼翻上了天。

她懒得搭理这脑残。

回到二楼包间同干娘聊天去了。

一个刚吃完饭出来的热心肠大爷把徐世文嘲笑了一番。

“你们别在这大放厥词了,这位顾南溪可是县令干女儿,找官差抓她?你别把我们大牙笑掉了,官差敢抓吗?怕是活够了吧,赶紧走吧,别再把自己折进去,你这样子就不像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哪来的脸面装阔气。”

大爷吃过的盐比徐世文走过的路都要多。

虽然徐世文穿着唯一的绸缎衣服,可是他连发冠都没有,长发用一块深色细布绑在头顶,腰间没有任何玉佩,甚至大热天的连把折扇都没,更别说其他首饰配件了。

估计身上五两银子都掏不出来。

啧啧,

真是世风日下。

穷苦人家非要装公子哥,这下好了,撞墙上去了。

真丢人。

徐世文脸色铁青,今日在同窗面前跌了相,简直比要他的命还难受。

但是又不敢再造次,只能灰落落的离开。

身上没了银子,也没法请客了,徐世文终于回了家。

柔娘一人在镇上的出租屋里苟活,每日只能吃一餐糙米粥。

徐世文分文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