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杀!”
“杀!杀!杀!”
单刀骑拔出腰间的大刀,威势震山,在这天下第一山面前,这支军队,如山中猛禽。
那名白袍青年一人一杆长戟,所过之处,无一生还,前来拦路的黑衣人。都被白袍青年一击毙命,毫不留情,脸上没有怜悯,没有兴奋,没有显露出一丝异常情绪。
长戟脱手而出,如飞剑一般飞出,穿过天一剑派府院,直冲那剑阁而去。
司徒旭正一人战四人,使尽浑身解数,却也分身乏力,一把飞剑,也敌不过四名强者。
忽然地,一把长戟飞来,落在司徒旭与那四人中间,四人极速后退,四人也同样使尽浑身解数,却也一时半会拿不下这名御剑术的司徒旭。
一名穿着白袍铠甲的青年缓缓落下,站在那杆长戟之上,手握着腰间的长剑剑柄。
他沉声道:“擎天剑派掌门,韦琅?擎天剑派好好的一流剑派不做,怎么做起这等勾当?不怕天下武盟知晓,把你们从江湖上除名?”
擎天剑派掌门韦琅眼中闪过一道杀气,盯着白袍青年,说道:“所以,今天你也得死!”
“你不认识我?”青年道。
韦琅一愣,仔细一瞧那名青年,却未曾想起来,在何处见过,说道:“本掌门未曾想起,在何处见过你。”
“也对,这些年在战场上久了,江湖上也忘了我。”
“你或许不认识我,这把剑,你可认识?”白袍青年拔出腰间的长剑,插在地上,剑身震鸣,好剑。
司徒旭喘过气来,说道:“臭小子,你能下来说话吗?”
白袍青年这才从那把长戟上跳下来,恭恭敬敬的对着司徒旭行了个礼,道一声:“三师父。”
韦琅这才缓过神来,说道:“天一剑派镇山之剑,百兵榜第三的武器——天一剑!”
那名阴邪的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五年前,天一剑派有一名弟子行走江湖,十六岁与剑仙一战,天下国手、棋王之争中的少年棋王,十七岁英雄之宴上一展身手,震惊四座,得天一三剑客真传,可奈何志不在江湖,两年前江湖上便没有了此人的消息,看这人的年龄,莫非就是?”
那名女子说出了一个名字:“天一小剑仙——李云川?”
“嘿嘿,这是我们的小王爷,弈王殿下。”
一名穿着血红色战甲的男子手拿大刀,骑着血色马,威武的站在那里,四周的围墙之上,也不断的站上穿着血红甲的人,围住出路。
那名矮瘦的男子又说出了一个名字:“大梁最小的皇子,随镇北王与北燕骑兵作战,十九岁封王,迎娶董太师独女,独领一军,名赤字营,名义归边防军镇北军,实际上是弈王自己的部队,驻扎在棋都弈城,这位小王爷,名叫——萧悍!”
韦琅恍然大悟,说道:“任谁都想不到,曾经在江湖上名声鹊起的小剑仙李云川,居然是大梁的十一皇子萧悍。”
白袍青年嘿嘿一笑,说道:“你还要杀我?可否问过我的赤字营?不过你现在还在意我的身份?想想你带来的弟子吧。”
“你把我擎天剑派的人全杀了?”韦琅眼珠都快瞪了出来,藏在袖子下的手臂青筋暴起,握住剑柄,此次前来的,可有近五百人,他愤怒的说道:“你难道不怕天下武盟制裁吗?”
白袍青年笑了,这不是贼喊捉贼吗?他冷冷地说道:“笑话,我赤字营在战场上,斩万千敌兵,亦不惧,会怕你?怕一个小小的天下武盟?”
不错,天下武盟再厉害,管的也不过是江湖,大梁朝廷管的是天下!
“走!”
韦琅一挥长袖,愤怒的离开了,身后的三人也跟着韦琅离开,赤字营并没有阻抗,似乎得到了那名白袍青年的命令。
毕竟这可是一派之主,实力虽不是剑仙级别,却也是天下一流高手,虽然可以将此人留下,赤字营肯定也会损失惨重。
“云川,你怎么回来了?”掌门凌舟勉强坐了起来,对着这名白袍青年问道。
想起初见时,不过是个孩童,发誓要做天下第一,保护所有要保护的人,再见时,是一名桀骜不驯的皇子,一步一步踏入天一剑派山门,此刻再见,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当年的稚嫩,多了许多的沉稳。想必北方的战场很苦吧。
“师父,宗门有难,自然前来相救,不过现在我是弈王、赤字营主将、大梁十一皇子——萧悍。”萧悍笑道。
司徒旭拍了一下萧悍的头盔,打趣道:“臭小子,没大没小,一下子说出那么多身份,吓唬谁呢?”
“三师父教训的是。”
凌舟摆了摆手,说道:“现在你是王爷,的确不该叫你曾经闯荡江湖的名字了,萧悍,是个好名字,起初我觉得这个名字太霸道,不适合你,现在看来,人如其名!”
“谢师父夸奖。”萧悍对着剑阁喊道:“二师父,出来吧,那擎天剑派的韦琅老儿已经被我赶走了。”
剑阁的大门重开,里面走出一名穿着蓝袍的中年男子,整个人十分高大、健硕,二人便是天一三剑客老二——闻天。
“云川?怎么是你小子…”闻天走到萧悍的面前,一把抱住他。
由于闻天力道有些大,这一抱,萧悍差点喘不过气来了,他说道:“三师父还是这样热情,每次见面都要抱的我喘不过气来。”
这时,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走到萧悍的面前,手持剑,双手抱拳,剑朝下,对着萧悍微微行礼,道:“师弟凌琛,见过大师兄!”
随即,身后上百名蓝衣弟子同时向萧悍行礼,道一声:“见过大师兄!”
萧悍望着这名少年,想起曾经自己仗剑江湖的日子,说道:“听师父说,他收了一名弟子,天赋极高,想必就是你了吧?”
凌琛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也别在这聊了,回房再说,你大师兄回来了,还不快去煮茶?”司徒旭一脚踢在凌琛的屁股上,凌琛会意,立马去煮茶。
掌门凌舟在几名弟子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问道:“这次擎天剑派来了不少人,你真的都杀了?”
“杀了。”两个简简单单的字,却是那样随意,杀了,五百人,只是两个字,杀了。
凌舟吩咐众弟子去打扫战斗过后的庭院,自己走了起来,闻天与司徒旭紧随其后,萧悍拔起地上的天一剑,然后一名赤字营的士兵把他的长戟收去。
他将天一剑插回腰间的剑鞘,也随三位师父,走向房间。
忽然,凌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辛好萧悍即使扶住,然后不忘损一句道:“都一大把年纪了,还逞强。”
“没办法,你大师父就是这么逞强好面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司徒旭补刀。
不一会,四人到了掌门的庭院。
三人威胁桌子座下,司徒旭一掌拍在萧悍的白银盔甲上,说道:“臭小子,你能不能把你这身盔甲脱了?”
萧悍笑道:“三师父,没办法,习惯了,每天不穿,都难受得很,这就脱了。”
说罢,萧悍走到床榻便,先是脱下头盔,一头散发散开,脱下军靴,最后才解去那白银战袍,只见内衣已经湿透。
“从弈城奔袭而来,辛苦了,脱了吧,换上你的衣服吧。”凌舟看着衣服湿透的萧悍,不免有些心疼,弄不好,就会着凉,这小子一向不懂得照顾自己。
只见床榻边挂着一件蓝色衣衫,是曾经萧悍在天一剑派时穿的衣裳,他从军两年,心早已坚如磐石,可是此刻,眼中不免泛起一丝泪花,道:“师父,留着我的衣服干嘛?”
“这不是怕你回来没得穿嘛?”司徒旭双手抱在胸前,笑嘻嘻的说道。
萧悍脱下身上的内衣,漏出健硕的身体,只不过,与那张年轻的脸庞不符,后背有数十道伤疤,胸前也有数道,虽然都已结疤,但依旧触目惊心。
凌舟不免失声,眼泪落下,一边逝去眼角的泪水一边说道:“就不该让你去参军,好好的人,却…”
萧悍迅速将那件蓝衣衫穿好,重新坐了下来,笑着说道:“军人嘛,有几道伤疤,那不正常吗?师父不必伤心难过。”
刚才就连闻天与司徒旭都是倒吸一口冷气,即使他们常年行走江湖,身上的伤疤,也没有那样的触目惊心。
司徒旭说道:“战场果然是最残酷的地方,江湖凶险万分,也比不得那刀剑无眼的战场,想必你小子在镇北王麾下,受了不小的苦吧?”
闻天也说道:“都说四方边防军,就北边常有战事,北燕的蛮子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云川能活下来,还是我教的好。”
“你能不能别说一句话,就往自己脸上贴金啊?二师兄。”司徒旭看了一眼闻天。
萧悍笑了笑,三位师父还和以前一样,大师父心中只有两件事:练剑、发扬天一剑派!而二师父闻天,一心想要教出一个闻名天下的徒弟,三师父司徒旭,到像是说评书的,表面上什么都不在乎,悠哉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