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兴奋的是何庆平,虽然起初反对立马出兵,可现在看到宛州城的城楼,在他何庆平的眼里,那可不是一座城池,那是实打实的军功啊。
守住这座江南首府,他之前在端州的那一场败仗还算个屁啊。
而且看秦楷那个架势,可不像是还想继续混前程的样子,那这个军功他何庆平肯定是非常乐意的收入囊中了。
激动得何庆平都不顾脚上的伤,亲自擂鼓助威。
双方虽然都是疲惫之师,可在人数上,征东军却有着巨大的优势,很快就夺回了西城门。
双方主力的会战是在城中,数万大军开始了巷战,场面极其血腥。
在宛州十二街的一条小巷子里头,十几名叛军围着一头浑身是伤的虎妖。
其中一名人高马大的叛军一鞭子打在虎妖的身上,虎妖发出声声哀嚎,可却无法调动妖力进行反击。
因为他的四肢已经被锁妖钉给钉住,封锁住了妖力,现在的它和一只普通的老虎并没有什么区别。
叛军继续挥舞着鞭子,并骂道:“死妖兽,你再给老子威风啊,刚才不是挺威风的吗?”
眼看着虎妖逐渐的奄奄一息,旁边的叛军提醒道:“龙将军说了,都要活的。”
拿着鞭子的叛军点了点头,非常自信,“我下手很有分寸的,而且这货是一只虎妖,皮糙肉厚得很,就算我这把横刀从它的左边穿透到右边它都不会死你信不?”
其他人都表示不信,于是他真的拔出了横刀,横刀刀尖顶着虎妖腹部的位置,“就这,给它开一个窟窿,它都还能活一个月。”
说罢,横刀竟然真的就穿透了虎妖的身体,虎妖痛苦的昏厥了过去。
其他人自然以为这是虎妖没有挺住所以死了,可是出手的人笑了笑,抄起旁边的步槊就对着虎妖的脑袋猛然砸下。
剧烈的疼痛让虎妖从昏迷中醒来,眼中饱含着泪水,下手的人得意洋洋说道:“你们看,没死吧?皮糙肉厚着呢,要不是将军有令,咱哥几个都可以拿着它身上的几个零件去卖钱去了,得来的钱都可以在那东窗雨歇点上十来个姑娘了。”
这话没人不信,听说还专门有猎户猎杀妖兽进行售卖,是个挺挣钱的行当。
只可惜龙将军下了令,只要活的。
今天宛州的天气是阴沉的,谢黎明叛军的心情却是美好的。
因为西城那边的情况他们还不知道。
两名叛军分别揪住虎妖的耳朵,将其往巷子口拖去。
正用力拖拽的时候,两把横刀飞来,将二人钉入巷子后方的墙壁上,瞬息之间就丢了性命。
剩下的叛军们纷纷拔刀看向巷子口,一袭黑甲,手持一把黑色横刀立在那里,不怒自威。
“宛州军的?命挺大啊,胆也不小,还敢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小头目将鞭子别在腰上,拿起步槊,命令着手下的弟兄们前冲。
十几个人打一个人,就没在怕的。
进城之后第一时间往家赶的秦楷眼中全都是愤怒,他右手往前一拉,重伤的土掩被拉到巷子外面,留出了战斗的空间。
明明可以使用气机将这帮杂碎清理干净的秦楷并没有这样做,秦楷唤回横刀十七。
手持双刀的秦楷陷入敌阵,却应对自如。
秦楷出刀狠厉却不致命,鲜血流满了巷子,却没有留下一具尸体。
满是哀嚎和求饶的声音,而站着的,只有秦楷。
紧接着这位年轻的宛州将领用横刀亲手割下一个又一个的叛军头颅。
秦楷摸了摸土掩的脑袋,捏紧拳头,“谢谢你。”
土掩从小便对于感情这种东西没什么感触,兴许大多数的妖兽都是这样的。
可这一刻,感受着秦楷手上的温度,土掩倍感安心。
看到秦楷安全归来,言若青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而明月坊前,已经躺下了百具敌军的尸体。
一个脱力的青年坐在明月坊的门槛上,力竭。
秦楷往许如生的体内不断的输入气机,其中包含着涅盘妖祖的涅盘之火。
即使赶到的秦楷,把本该力竭而亡的许如生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秦楷看向言若青,“家里暂时先交给你了。”
两军主将终于见面,何庆平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这位大唐王爷。
而启王,对何庆平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印象。
何庆平趾高气昂道:“你若乖乖束手就擒,我可以向陛下求情,许你一个痛快。”
启王看着何庆平身后密密麻麻的军队,久久没有说话。
军师辰青单独出列,对着征东军喊话道:“秦楷可在?”
何庆平气不打一处来,“本将军是陛下钦点的征东大将军,有什么事情和我说!”
辰青笑道:“鱼死网破对谁都不好,我们可以退出宛州城,但我们要见秦楷,麻烦何将军把他找来。”
何庆平骂街起来,“奶奶个腿,还鱼死网破,继续打!弟兄们,一个不留!”
辰青冷冷地望着蠢蠢欲动的征东大军,嗤笑一声,“何将军,这样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而你已经没有后援了,死光这几万人,你觉得朝廷还会给你拨人吗?”
何庆平:“少他娘废话,要么滚,要么老子带着人把你们赶出去!再说了,老子还有北部的数万大军呢,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接连大胜,正极速南下,与本将军对尔等形成合围,优势在吾啊,你个小毛孩,哪里来的勇气!”
辰青淡定自若,“何将军还真是……你就这样断定,北边赢了?”
辰青甩给何庆平一封军报,来自江南北部。
起初确实是唐军大胜,过了大江古道南下,直扑北部防线。
可本来只有一万多人马的北部防线,一下子冒出来三万叛军,居然打了一个歼灭战。
致使唐军北逃,而且封锁了斥候路线,导致这三天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到何庆平的耳朵里头。
何庆平大怒,撕掉军报,“放你妈的狗屁,攻心之术?你爷爷我玩攻心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