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知,知道,她叫黄,黄桂花。”
“你以前见过她吗?”
“没,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她叫黄桂花?”
“我听,听别人说的。”
“你骑的那是辆什么车?造型好奇怪。”
“山,山地越野摩,摩托车。”
“那可是个稀罕物,我都没有见过。”
“那,那是我姐,姐给我买的。”
“她为什么要给你买车?”
“我上班路,路太远了,她说骑,骑车方便些。”
“那车速度很快吧?”
“快,快着呢,最,最快每小时能,能跑一,一百多公里。”
“你经常骑着这车出去到处转吗?”
“没,没有经常,就是下,下班或没,没事儿的时候出,出去转转。”
“8月5日那天下午,你骑车出去转了吗?”
“8,8月5日是,是哪一天?”
“就是黄桂花被奸杀的那一天。”
“我没,没有出去转。”
“为什么没有出去转?”
“那,那天下午我加,加班了。”
“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记得那么清楚?”
“我,我那天应,应该是在加班,那段时,时间厂里很忙,经,经常加班。”
“那天你是加到几点钟下班的?”
“七,七点多钟。”
“那个时候天黑了吗?”
“快,快黑了。”
“你回家的时候从那片玉米地旁边经过了吧?”
“经,经过了。”
胡军问:“你有没有看到什么或听到什么?”
叶树声说:“没,没有。”
“那个时候黄桂花正在遭到强奸,就算天黑了看不到什么,玉米地里也应该会有声音传出来,你从那儿经过,不可能听不到。”
“我骑得非,非常快,一眨眼就过,过去了,真,真的没有听,听到声音。”
“你是直接骑车回家的吗?”
“是,是的。”
“你是几点到家的?”
“八,八点过。”
“谁能证明?”
“我,我爸和我,我妈。”
“你跟他们住在一起?”
“是,是的。”
“还有别人能证明你说的话吗?”
“没,没有了。警,警官,我,我可以回,回去了吗?现,现在已经很,很晚了,我今,今天早上出,出门前没,没有跟家里说,我爸,爸妈见我这,这么晚了还没,没回去,都该着,着急死了。”
“不行,你要呆在这里配合我们调查,直到这个案子查得水落石出为止。”
“那,那要查,查多久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查明白就什么时候放你回去。”
“可,可是我还,还要上,上班呢?”
“没事儿,我们会帮你请假的。”
这天晚上,叶树声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家睡觉,彻夜未归,把父亲叶学生和母亲张焕英急坏了。儿子以前很少在外面过夜,就算有也会提前告诉他们,像这样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一夜不归,还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第二天一大早,叶学生就骑着自行车来到儿子工作的冶金机械厂,想看看他在不在,但是把工厂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儿子,询问他的领导和同事,都说他昨天下班后就离开工厂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到亲戚家打听,也说他昨天没有来自己家,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这下两口子有点急了,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就在他们焦急万分地寻找儿子的下落时,几个警察突然上门来了。
为首的一个身材敦实、面庞黝黑的警察(他就是胡军)对他们说道:“我们是石门市公安局西郊区分局的,请问这里是叶树声家吗?”
“是啊,你,你们有什么事吗?”叶学生紧张地问道,警察找上家门来,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遭。
“你们是叶树声的父母吧?”
“是的,”张焕英说,感觉事情不太对劲儿,满脸焦急地问道:“我儿子出什么事儿了吗?”
“你儿子是一个案子的犯罪嫌疑人,昨天被我们带到公安局问话了。”
叶学生和张焕英闻言吃了一惊,忙问他是什么案子。
胡军说:“暂时还不方便透露,我们今天就是专门为这事儿过来了解情况的。”边说两眼边在屋里扫来扫去。
“你们要了解什么情况?”张焕英问。
胡军思考了一下,问她道:“你儿子每天下班都回家里住吗?”
“基本上是,只有工作很忙的时候,才在工厂宿舍里住,不过那种时候很少。”
“他一般几点钟到家?”
“七点左右,有时候要稍微晚一点。”
“8月5日那天下午,你儿子是几点钟到家的?”
“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我记不大清楚了。”
“他那天回来了吧?”
“回来了,这两个月他没有在外面住过。”
“你儿子有今年二十岁了吧?”
“嗯。”
“他有对象吗?”
“没有。”
“为什么没有?”
“他口齿不大灵便,不会讨女孩欢心。”
“他一直单身吗?”
“是的。”
“那他到现在还是个处男了?”
张焕英闻言十分纳闷,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警官,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你儿子住在哪一间屋?”
“那间。”张焕英指着堂屋左边的那间屋子说道。
“我们进去搜查一下可以吗?”
叶学生和张焕英不能反对,目送他们走进了儿子的屋子。
胡军和手下在屋里翻箱倒柜地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后来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一个厚厚的本子,翻开来一看,是叶树声的日记本。
胡军知道这里面可能会蕴藏着一些有用的线索,对两口子说道:“这个本子我可以拿走吗?”
“你要拿就拿吧。”张焕英说,希望早点把他们打发走。
胡军见暂时没有什么好搜问的了,跟他们道了声告辞,就和手下往外走去。
将要走出院子的时候,张焕英关切地问道:“警官,我儿子到底犯了什么罪?”
胡军头也不回地说道:“过几天你们就知道了。”转眼就和手下消失在了院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