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庆文心中十分焦急,还想到里面去看看。
老头子不放,两人说着说着就争执起来了,争得脸红脖子粗。
一个戴着眼镜的高个子中年人走到门口,看见两人争执,问是怎么回事儿。
老头子对他说道:“厂长,这个人不听劝说,我不放他进厂,他非要进来。”
“他进厂里来干什么?”
“说是找他老婆。”
中年人转过脸来望着杨庆文问:“你老婆是谁?”
“黄桂花。”
“你就是黄桂花的老公啊,我正要找你呢,你老婆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啊?”
杨庆文一脸苦涩地说:“我老婆失踪了,到现在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厂长吃了一惊,说道:“怎么失踪了?昨天下午我还看见她了。”
“她昨天下班后一直没有回家,到亲戚朋友家找遍了都没有找到,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杨庆文神色焦虑地说,心中忧愁不已。
厂长宽慰他道:“你不要着急,你老婆是个好人,她不会有事的,今天有点儿晚了,你先回去,明天我们再想办法帮你找找。”
杨庆文向他道了谢,就依言回家去了。
过了一夜,老婆还是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杨庆文心急如焚,只好去附近的石门市公安局西郊区分局报了案。
第三章
一个年轻的警察接待了他,见是人口失踪案,把他带到询问室做起了笔录。
“说下失踪人员的姓名?”
“黄桂花。”
“年龄?”
“三十六岁。”
“性别?”
“女。”
“她跟你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老婆。”
“你有多长时间没有看到她了?”
“一天半,不,应该是两天了。”
“你是根据什么来判定她失踪了?”
“她人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
“你最后一次看到她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前天上午,在家里,那天她出门去上班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她失踪前是否告诉过你什么或对你作过什么暗示?”
“她没有告诉过我什么。”
“失踪前她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没什么异常举动。”
“她失踪前情绪状态怎么样?”
“跟平常一样。”
“你是否知道她的大体去向?”
“不知道,要知道今天就不会到这儿来了。”
“你老婆失踪时身上穿什么衣服?”
“她穿着蓝花白衬衣,黑裙子。”
“她有没有随身携带什么物品?”
“没带什么物品,就骑了辆自行车。”
“那自行车是什么样子?”
“是黑色的解放牌自行车。”
“她有没有携带通讯工具?”
“没有。”
“她身上还有没有什么明显标记?”
“没有。”
“你老婆有没有什么特长或职业技能?”
“她擅长画画,在液压件厂做绘图员。”
“她平时常跟什么人在一起?失踪前是否跟他们有过联系?”
“这个我不大清楚。”
“你老婆平时常去什么地方?你是否查找过?”
“她平时就在工厂和家里,偶尔会回娘家,能想到的地方我都找过了,找不到她。”
“有没有其他人在你之后看到过你老婆?”
“有,前天她科长和厂长都在厂里看到过她,但是下班离开工厂后就没人见过她了。”
“在这之前你老婆有没有走失过?”
“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是第一次。”
“你老婆的照片带来了吗?”
“带来了。”杨庆文从衣兜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了他。
“你的通讯地址是哪里?”
“石门市西郊区新民路杨寨村180-24号。”
警察见问得差不多了,说道:“你说的情况我都记下来了,你先回去吧,我们会安排人员寻找你老婆的。”把记录本阖上,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杨庆文关切地问道:“什么时候能有结果呢?”
“这个说不好,有消息了我们会马上通知你。”
杨庆文恳求道:“警察同志,拜托你们一定要把我老婆找到,没有她,家里的日子没法儿过,我儿子今年才十岁,他可不能没有妈呀。”
警察说:“我们会尽力的。”就把他送走了。
液压件厂领导对黄桂花失踪一事非常重视。她是厂里的业务骨干,为人谦逊和善,在厂里人缘很好,她的失踪对液压件厂来说是一大损失,为了尽快把她找回来,厂里组织了100多名职工在她可能出现的区域展开了拉网式搜索。
找了几天,没有找到她的下落。
警方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只是在附近张贴了许多寻人启事,详细描述了黄桂花的年龄体貌特征以及失踪的经过,并配上了她放大的黑白照片,呼吁知情者提供线索,但遗憾的是,似乎没有什么用。
杨庆文也没有放弃寻找,她把老婆可能去过的所有地方都找遍了,向每一个可能知道她下落的人打听,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心里涌起了一股绝望。
杨晓林见妈妈这么久都没回来,也发现不对劲儿了,在家里伤心哭闹,不想去读书了。杨庆文心里一团糟,无比思念老婆,以前她在的时候感觉不到,失踪以后才发现她对自己和这个家来说有多重要。
这天早上,一个农民背着背篓走进了一片茂盛的玉米地里,稍作准备后,开始忙碌了起来。此时正值玉米蜡熟中期,籽粒开始变硬,他把苞叶轻轻剥开,让籽粒全部露出接受阳光照射,拔除空秆和矮小病弱发育不良的植株,将果穗上部的梢叶割去,以利通风透光促进玉米成熟增产。
今年玉米普遍结得很好,丰满坚挺得像棒槌一样,大丰收指日可待。他心中充满喜悦,一边干一边哼着小调,在密密麻麻的玉米杆间穿行着。
干了一个多小时,他有些累了,身上流了很多汗,准备休息一会儿再干。他坐到地上,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从中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燃,送进嘴里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