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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特说:“你女婿的确很积极地过去陪她了,但却吓得你孙女不敢回家了。”

“哦,还有这事儿!你听谁说的?”王秀梅一听更加惊讶了。

“她老师说的。那天晚上你孙女突然给她老师打电话,说想到她家里去住一晚。到了之后,老师看见她头发散乱,脚上只穿着一只鞋,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她说刚才她被她姑父追赶,在逃跑的时候把鞋子跑掉了。老师问她为什么姑父要追她,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待在老师家里不敢回家。

“后来几天,你女婿打了无数个电话来催她回去,她死活也不答应。老师问她为什么不肯回去,她说她不要她姑父照看。你女婿恼羞成怒,打电话威胁说如果她不回去,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老师害怕出事儿,就给我们报警了。”

刘永辉听了,觉得这些情况很不正常。他知道孙女从小就跟女婿关系很好,女婿要来陪她,按说她该非常高兴才是,可她为什么会如此排斥呢?那天晚上女婿为什么要追她?吓得她不敢回家,只能躲到老师家去过夜。种种情况表明,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警察的推测是有道理的。

王秀梅回想起当时自己让女婿过去照看孙女,孙女极不情愿,坚决不要他过来的情形,当时只是觉得奇怪,今天听了警察的描述,莫非女婿真对孙女做了什么事,让她对他的态度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她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心里有点乱。

布莱特观察他们神态的变化,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继续乘胜追击道:“现在你们该相信我不是随便乱说的了吧?”

王秀梅说:“警官,我承认你的推测有一定道理,但在没有拿到任何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我还是相信我女婿不是那么坏的人。”

刘永辉对老伴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有时间才能证明,你我都未必了解。”

布莱特信心十足地说:“我们一定会拿到他作案的证据,这一天不用等太久。”带着手下告辞了。

警察的到来在家里引发了一场地震,老两口的内心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他们迫切想要知道女婿到底是不是杀害儿子一家人的真凶。

警察走后不久,王秀梅就给女儿打电话,想从她那儿了解一些信息。

那时将近中午了,刘媛关掉店门,出去吃饭。

她穿过马路,走向街边的一个餐馆。那家餐馆是一个华人开的,饭菜很合她的胃口,她中午都在那里用餐。

店里人很多,刘媛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让服务员过来点完菜,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媛媛,你现在在哪里?”电话那头传来了妈急切的声音。

“我在餐馆吃饭。”

“现在方便说话吗?”

“方便,你说吧。”

“今天警察到我们家里来了。”

刘媛有些诧异地问:“他们来干什么?”

“调查你哥哥一家被害的事。”

刘媛一听这话,顿时警惕起来,惴惴不安地问:“他们说了些什么?”

王秀梅沉默了一会儿,口气沉重地说:“他们怀疑徐彬是凶手。”

刘媛听了心里直叫苦,咬牙暗恨道:这帮警察,真是可恶,为什么老是揪着老公不放呢?忙替他分辩道:“妈,那是警察乱说的,你千万不要相信他们的话,徐彬跟哥哥嫂嫂关系那么好,怎么可能对他们干出这种事?”

王秀梅说:“我是不相信,但是不得不说,他们的分析确实有一定道理。”把警察的分析过程告诉了女儿。

刘媛听了不以为然:“他们说的这些全都是猜测,没有任何实际证据,这怎么能够相信呢?”

“媛媛,你实话告诉我,案发那天晚上,徐彬到底有没有离开家?”

“没有,他一直在我身边睡觉,没有离开家门半步,我对天发誓!”

“哥哥嫂嫂对你那么好,你可不能为了包庇老公而让他们沉冤地下啊。”

“妈,你放心,如果徐彬真是杀害哥哥一家人的凶手,我会第一个站出来举报他。”

王秀梅见女儿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闷闷地把电话挂了。

服务员把饭菜端上来了,香气扑鼻。刘媛忧心忡忡,完全没有胃口,扒了几口就不吃了。

结完账,回到店里,她把门关上,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给老公打电话。

徐彬正和店里的员工小李在餐厅里吃饭,见老婆打电话来了,漫不经心地接起来,一边吃一边问她什么事。

“你现在是一个人吗?”刘媛小声地问。

“不是,我跟小李在外面吃饭。”

“你出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徐彬听老婆口气不对,拿着手机出去了。

走到餐厅背后无人处,他连忙问道:“是什么事?”

“今天警察到爸妈家里去了。”

徐彬一听这话就知道准没好事儿,问他们去干什么。

“他们告诉爸妈,你是杀害哥哥一家人的凶手,跟他们说了很多这样推断的理由,现在连妈都开始怀疑你了。”

徐彬听了,又气又恨道:“这帮该死的家伙,为什么非要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我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会遇上这帮丧门星。”

刘媛告诫他道:“警察可能很快就要来调查你了,你可要做好准备。”

“我知道。”

那天下午,刘筠放学回到家,她对今天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王秀梅有一肚子话想问孙女,可当着老伴的面又不好问,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孙女回屋就寝后,她来到孙女的房间,神色凝重地对她说道:“筠筠,奶奶有话要跟你说。”

刘筠很少见奶奶这样跟自己说话,心里感到有些诧异,笑着说道:“奶奶,有什么事儿,你说吧。”

王秀梅琢磨了一下,对孙女说道:“筠筠,你跟奶奶说实话,为什么在姑姑家里住得好好的要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