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今天为什么叫你来吗?”布莱特问。
“不知道。”比利心慌地说,知道准没好事儿。
“四个月前的那起运钞车抢劫案是你干的吧?”布莱特盯着他厉声问道。
比利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案子,最近不是没风声了吗?还以为警察不会追究了,没想到他们还在调查。惊慌地否认道:“不是,不是我干的。”
布莱特狠狠地说:“你都亲口告诉人家了,还想抵赖。”转向迈克问道:“他有没有跟你说,那个案子是他干的?”
迈克作证道:“说了。”把当时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你认罪吗?”布莱特盯着他问。
比利心里叫苦不迭,不知该如何是好。
布莱特趁机给他做起了思想工作:“你应该不是主犯,如果认罪态度好,配合我们调查,可以从轻处罚;如果拒不认罪,顽抗到底,将来案子一破,必将罪加一等,把牢底坐穿,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
比利眉头紧锁,暗自思量:警察已经找上头来,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这个案子看来早晚会破,与其顽抗到底,罪加一等,不如抓住这个机会立功赎罪,减轻处罚。思虑再三,他苦着脸说:“我承认是参与了那起案子,但我只是从犯,刘易斯才是主犯。”
布莱特见他这么轻易就招了,暗自窃喜,又问:“刘易斯在哪里?”
“不知道,他东游西荡,行踪不定,没有固定的落脚点。”
“你给他打电话,约他出来见面,把他抓住了,是你大功一件。”布莱特说,准备故技重施。
比利有些犹豫,他不想出卖老大,刘易斯对他不薄,处处罩着他。但如今自己已是笼中之鸟,为了早日脱身,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踌躇了半晌,就照布莱特的吩咐做了。
接到比利的电话时,刘易斯正在多伦多的一家赌场里赌博。他赢了不少钱,心情大好,问比利要不要过来玩?
布莱特让比利说要,问清楚了赌场的名字,立马带人赶了过去。
那座赌场位于多伦多市郊,隐藏在一片茂密的枫树林里,是一座地下赌场,外观看起来像一栋私人别墅,比利以前跟刘易斯去玩过。
一个多小时后,布莱特等人驱车赶到了那里。
他们把车停进树林里,换了身便装,伪装成赌徒走了过去。
门口有保安放哨,见有人来了,向他们打了个暗语。比利一口答对,顺利通过安检,带着众人往里走。
里面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房间,大都关着门,从里面传来阵阵喧哗声。
比利不知道刘易斯在哪间屋子,给他打电话。刘易斯告诉他在二楼走廊最里面的那一间。比利带着众人直上二楼,来到走廊最里边的那间屋子外,伸手敲了敲门。
须臾,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瘦子警惕地望着比利,用暗语问他来干什么?比利用隐语告诉他自己和几个朋友来赌博。瘦子就把门打开,放他们进来了。
这间屋子很大,足有一百多平方米,屋子中央放着一张大长桌,几十个人围着桌子正在起劲地玩着轮盘堵。
比利在人丛中挨个儿看去,在屋子西北角的桌子旁看见一个身形魁伟、头上扎着很多小辫子的黑人,径直朝他走了过去,布莱特和两个警察紧跟在他后面。
走到那黑人身后,比利轻声告诉布莱特,他就是刘易斯。
刘易斯正玩得高兴,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来临。布莱特从怀里悄悄掏出手枪,走近前去抵在他后背上说:“不许动!”
刘易斯吃了一惊,扭头一瞧,看见一张陌生的面孔,陪着笑脸说:“哥们儿,有话好好说,别动真格啊。”
布莱特厉声喝道:“谁是你哥们儿,老子是警察!”
屋里众人闻言吓了一跳,都无心赌博了,纷纷往屋外溜。警察也不拦阻,转眼功夫,就走得只剩布莱特他们几个人了。
布莱特招呼手下用手铐把刘易斯双手铐了起来。
刘易斯惊慌失措道:“警官,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可是好人啊。”
布莱特鄙夷地说:“呸,你要是好人,这世上就没有坏蛋了。”不由分说就把他押走了。
回到警局,布莱特立即开始审讯。
不出所料,刘易斯一开始也不承认那辆运钞车是自己抢的,无论怎么逼问都不承认。
布莱特也不再跟他费嘴了,让警员把比利叫过来。
刚才在警车上看见比利,刘易斯就有些心惊,害怕糗事被扯出来,不敢跟他打招呼。如今见他又在警察审问自己的时候出现了,知道事情不妙。
布莱特问刘易斯:“你认识他吗?”
刘易斯不回答。
连问了几声都如此。
布莱特又问比利:“你认识他吗?”
“认识。”比利小声答道。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比利踌躇了一会儿,说:“他是我老大。”
“老大是什么意思?是指他带着你一起干坏事吗?”
比利默不作声。
“四个月前那起运钞车抢劫案是你们干的吗?”布莱特追问道。
比利不敢回答。
刘易斯不住地向他递眼色,让他不要承认。
“是不是你干的?”布莱特大声喝问。
比利吓得赶紧招认道:“是他带着我干的,我只负责给他打下手。”
“你胡说什么?谁带你干了?你别血口喷人。”刘易斯勃然变色,对他厉声怒斥道。
比利畏惧地看着他说:“老大,那件事儿已经曝光了,你就认了吧,现在交代还可以争取宽大处理,顽抗下去没有好果子吃。”
刘易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没良心的话,气得肺都快炸了,恨不得冲上去把他碎尸万段。
布莱特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见比利已经招承了,自己再怎么顽抗也没有意义,无奈之下,刘易斯也只好招了。
布莱特大喜,继续乘胜追击道:“那辆运钞车是被你们在一个报刊亭门口抢劫的,劫案发生几天后那个报刊亭老板的家人就被人杀了,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