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在气头上的时候,没觉得扔贺廷的衣服有什么不对。
只是现在情绪过去,面对贺廷的质问,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幼稚又矫情,气势自然所剩无几。
“我……”盛开说不出真正的理由,只弱弱地对贺廷表示,“我赔你一件,行吗?”
贺廷眸光漠漠,“避重就轻。说实话。”
盛开没办法,便实话实说,“那日在医院,你就是穿着那件衣服抱的许韵,她靠在你肩膀上,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你回来的时候上面的痕迹还在。我……就是看着不顺眼,就扔了。”
她说着说着,就有些讨厌自己。
明明总是说着不介意,不介意许韵把贺廷抢走,也不介意贺廷最终到底想要娶谁,可是她无法做到知行合一,总是口是心非,她搞不定贺廷,也不愿意和许韵去掰扯,就只能把气都撒在衣服上面。
想想都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小家子气。
头顶上方传来贺廷的轻笑,盛开诧异地抬眼,就见贺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里有无奈,却没有怒意。
“因为这个,就把我的衣服给扔了?那别的衣服,怎么没扔?”
盛开鼓了鼓腮帮子,没好气道:“都挺贵的,不能浪费。”
贺廷轻笑了声,下一秒将她拉入怀中,就着她翘起来的姿势扬手在她身后拍了一记。
盛开吃痛,下意识地抱紧了贺廷,将脸埋进他的胸前轻唔了一声。
她没躲,保持住了姿势。
挨两下,反而能让她心里那股戾气消散些。
跟贺廷在一起久了,她对他的行为教训从排斥已经变得渐渐能够接受,或许也是因为内心她对这个男人还是有一份信任的,贺廷教训她从来不会无缘无故,也不会随意伤了她,通常警告和调情的意味更浓些。
盛开不能说自己甘之如饴,那样太贱皮子了,但这样的亲密接触,确实能够给她一部分安心的力量。
在这种时候,贺廷不只是她的情人,更像是她的兄长。
“罚你重新给我买一件。”
贺廷只象征性地拍了两下,就放过了她。
盛开点了点头,认了这个罚。
“至于你庆功宴上逃跑的事……”
贺廷说起这个,才真正让盛开紧张起来,她抬头看着他冷峻下来的神色,心也跟着一紧。
“你已经罚过我了……”盛开小心翼翼地替自己争辩。
贺廷神色疏冷,“可你真的尝够教训,长记性了吗?”
盛开心里一凉。
她知道,她逃跑那么严重的错误在贺廷这里是完全不可以触犯的雷区,不然他那天也不会气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出手教训她,她心里清楚,要不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贺廷不可能只是绑着她限制她的行动自由那么简单,照他以前的脾气,定然会罚得她几天下不来床,是真的下不来床的那种!
想想她就觉得胆寒,这男人可没说不跟她秋后算账。
气氛一下子紧绷起来。
贺廷又往上抬了抬盛开的下巴,迫使她跪直身子,高高地仰头看着他。
“我不跟你开玩笑,盛开。”
贺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沉冷的声音不容置喙,“这种事情我绝不允许再发生,不然,你想象不出来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我也想象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