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钢琴旁,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许是想着孩子,盛开在这个吻里倾注了不少感情进去,让贺廷很满意,松开她时甚至温柔地摩挲了一下她的嘴唇,低沉的声音道:“爸爸妈妈相爱,对孩子来说,就是最好的胎教。”
盛开重重一怔。
相爱。
他说的,是他们吗?
若他们真的相爱,那么半路冒出、强插进来的许韵,又算什么?
盛开不想自怜,她只是觉得有些可笑。
三个人的电影里,总有一个人不能够拥有姓名。
盛开在贺廷面前不曾提及许韵的名字,贺廷也不在她面前提,他不提,她就权当什么也不知道。
反正,该让她知道的,她不想知道也早晚都会知道。
*
临近年关贺廷其实特别忙。
秋胜男那边也差不多,忙着年终总结,年底晋升还有年终聚会的事,忙得不可开交。
往年这个时候盛开也格外忙碌,今年托孩子的福,倒是无比清闲。
贺氏集团每年都会举办一个年终聚会,年会上各种奖品十分丰厚,盛开得奖运一向不高,都在年会上抽到过一部手机,今年年会照常在腊月二十七这天举办,贺廷问盛开去不去。
盛开脱口而出一句,“你还敢让我去?”
话一出口,就知道错了。
上一次庆功宴,她策划着逃跑,结果没跑成,被贺廷抓了回来。
这件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但过去的时间并不长,两个人不提是一回事,提起来这就是个事。
盛开微微抬眸,意料之中贺廷变了脸色,显然也是想到了庆功宴上她逃跑的事。
她心中倏然一紧,身子都往后瑟缩了下。
生怕他气上心头,再像刚把她抓回来那会儿,用链子将她拴在床上,哪也不让她去。
贺廷凝眸看了她一会儿,没说话,只是在衣柜里拨弄了一番,问道:“我那个深褐色的西装外套呢?”
“啊?”
盛开蓦地抬头,继而想起来,深褐色外套正是之前被她扔掉的那款。
之前的气愤早已消灭殆尽,如今只剩下满满的心虚。
没有得到回应,贺廷“嗯?”了一声。
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神,盛开自知糊弄不过去,便硬着头皮坦白,“我扔了。”
“扔了?”
贺廷不解,“好好的,为什么扔了?”
盛开总不能说因为上面沾了许韵的脏东西,绷着嘴角说了句,“我不喜欢那件衣服,看不顺眼,就扔了。”
说完这句,贺廷已是蹙紧了眉。
他关上衣柜,走到床边,“过来,把话说清楚。”
盛开不想过去,甚至还往后退了退。
她这一退,贺廷眸底的颜色立马沉了下来,开始叫她的名字,“盛开。”
他不怒自威,盛开胆颤了下,最终还是动了动膝盖,朝他挪了过去。
她跪坐在他跟前,一副怂哒哒的样子,倒看得贺廷莫名想笑。
“这会儿知道怕了?刚才干什么去了。”
贺廷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眸色幽沉,“先跟我说说,为什么扔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