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这唬人的话一说出来,许家一家三口的脸色当即变了。
她在心中冷冷嗤笑。
许家人忌惮贺廷的身份和权势,别看他们在她面前凶神恶煞耀武扬威,到了贺廷面前得敬着供着,连个屁都不敢放!而盛开这么多年能够存活下来,最擅长的就是扮猪吃虎、狐假虎威。
贺廷对她来说,也就这点用处了。
“你跟贺廷果然有一腿!”
许韵不光脸色变了,声音都变得尖利起来,“你个不要脸的贱货——”
她说着就要冲上来打她,被梁兰贞给拦住了。
梁兰贞对许韵一向是淑女教育,致力于将她打造成优雅高贵的名媛,许韵外表已经装的很像了,只是童年时的一些习性,还有骨子里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其实泼妇骂街更适合她。
“许小姐,我劝你慎言。”
盛开淡淡道:“你这么说我没关系,可你这么说贺总……要是让他知道了,我怕你日子不好过。”
“你——”
许韵气得还要往上冲,梁兰贞拽住她,看向盛开,忧心忡忡的模样,“盛开,你就别故弄玄虚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就实话实说,别让你爸爸着急。许家和贺家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这个时候你要是横插进来,影响到你姐姐的婚约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怕是会影响到许氏的生意啊。”
她一脸的苦口婆心,却是字字句句把她往刀尖上推,这就是梁兰贞的手段。
软刀子杀人,不见血。
一提到许氏,许建军就不淡定了,再将鞭子拎起来指向盛开。
“你到底和贺廷什么关系,说!”
什么关系?
盛开看着自己父亲暴躁如狮子般的胖脸,她若是告诉他,她在贺廷身边做了十年见不得光的情人,就是为了十年前不被他这个父亲送进监狱,就是为了不被梁兰贞和许韵暗地里折磨致死,他会如何?
他不会心疼她的,他只会觉得有她这样的女儿,是他的耻辱。
许建军仍旧会毫不留情地抛弃她,就像十年前他抛弃自己的糟糠之妻一样。
这个男人,他只爱他自己!
“你还敢瞪老子?”
许建军被盛开的眼神激到,彻底怒了,扬起鞭子凌空一甩,就要朝盛开打去。
盛开当然不会乖乖站在那让他打,她往旁边闪躲开,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肚子。
她不会让许家人伤害到她的孩子!
商淮,商淮怎么还不来!
盛开和许家人啰嗦这么半天,就是想要争取时间等着商淮来救她,眼看着许建军在梁兰贞和许韵的双重刺激下又开始不管不顾地要打她杀她,盛开不想坐以待毙,掏出手机报警,一边往外跑。
“给我把她抓住!把她的手机给我夺了!”
许建军一声令下,几个早已等候多时的保镖冲了上去,不由分手将盛开的手机卸了,将她制住。
“放开我!”
盛开拼命挣扎,却完全敌不过几个大汉,被反绞着手腕摁跪到许建军面前。
许建军拎着鞭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一只蝼蚁,眼底没有一丝身为父亲的温情。
“我今天就动家法,替你母亲打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畜生——”
他居然还有脸提她母亲!
盛开红着眼,狠狠瞪着许建军,连鞭子朝她甩过来她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凌厉的一鞭抽到她的肩膀上,直接划破了衬衣,抽出一道血痕,身上的油皮都被揭掉一层。
十年前的那份疼再次席卷而来,并没有因为她长大了而丝毫减弱。
依然灼痛入骨。
盛开疼得咬紧牙关,梁兰贞和许韵站在许建军身后,一个冷眼旁观,一个幸灾乐祸。
看着他们的嘴脸,恨意让盛开心口像是划开了无数刀口,她恨不得将心口的血都喷在他们脸上!
“先生,有人来了——”
许建军正在气头上,吼道:“不管谁来,都不许让进,把大门给我锁死……”
他话音未落,大厅里呼啦啦闯进了一群黑衣人,将整个客厅都包围了起来,也反过来制住了保镖。
盛开感觉到肩膀上压制住她的力量散去,她跪在地上,带着一头的冷汗朝门口看去。
一道高大峻冷的身影走了进来。
贺廷迈步而入,声音冷冷沉沉,“怎么,许家的门我是进不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