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哪里有那么巧!
两名监兵被打去了大半条命,此时不易移动,但若时间久了,他们更没有理由回来......
这次,他们以清点个人物品为由,回到原来住处。
毕竟有伤在身,同僚们虽然膈应先前出的事,到底没有为难。
只派了两个人在外边看守。
驻兵的松散,绝对不是严朗两天整顿,就可以做到固若金汤的......
他们趁粮仓守卫,一人打盹,另一人去茅房之机......
朝窗户里扔了带着火星的火折子......
等火势起来,他们早已逃之夭夭,也摘得干干净净。
但粮仓一旦被烧,作为负责人的严朗和看守,以及门口都守卫众人,都逃不了惩处。
他们当初不过是犯点小错的,严朗查出偷盗粮食和库房,他们全然不知......
无论他们怎么解释,严朗和守卫、哨兵不相信也就罢了,平时称兄道弟的人,居然在背后捅他们一刀!
这些人不仁,也休要怪他们不义!
即便是一点火星,丢入干燥的粮仓,哪里等得到白天......
就打盹的大个蠢货,只怕粮仓烧成明火,他们才能发现......
到那时,什么都迟了!
宁兮儿既然事前提醒郑业......
那两个蠢货自出现,就引起了郑业注意......
他们将火折子丢入粮仓后,收拾东西迅速离开,猫在不远处,观望这边动静......
只可惜,情况叫他们大失所望。
在寒夜里苦等半天,没见到士兵们慌乱,发现火情的景象......
他们只得纳闷离开。
只是下次,就再难找机会进来。
将两人扔火折子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两人走后,郑业用了宁兮儿给的迷药,将正在打盹的两名守卫,轻易放倒。
将两人摆靠在粮仓门边,郑业入内,将已经烧了一点的粮食,单独划拉出来......
将火折子熄灭,等到破晓前,才重新将火折子和烧焦的粮食堆放在门边。
离开前,郑业将解药放在守卫鼻子下面......
两人清醒后,郑业朝仓库门扔了颗石头......
守卫条件反射,检查四周,又打开门检查。
打开门的瞬间,带出来的风,将门口火折子,瞬间吹燃......
守卫揉揉自己的眼,担心自己看错了。
仔细一看,确认仓库被丢入火折子,还有粮食被烧......
立即踩灭了火折子,用沙土盖住被烧的粮食,紧急向严朗汇报......
郑业所做的,不过是打了个时间差。
若是任由粮食被烧,即便可以处死那两个蠢货,到底粮食被烧了,流犯们的口粮没有了,也会遭殃......
但郑业显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补刀机会,故意将线索留着......
严朗一番盘查,当日可疑之人,很快便到两名原监兵头上......
所有士兵,全都义愤填膺!
这两人,太歹毒了!
不仅想要毁掉大家的粮食,还想要他们都丢了职务,遭受重罚!
哪里需要严朗严格下令,纷纷主动请缨,亲自到两人家里擒拿......
虽说防火不成功,毕竟做了亏心事,两人心里不踏实,回家也没快睡着。
躲到县城后山,避避风头。
确认没有风险,再行下山。
一群士兵,在两人家里没找到......
根据周围人的反映,以及对两人的了解,绕着后山和周边乡村,仔仔细细地翻找......
终于,在两人曾经对其他士兵提及,后山山洞里找到两人。
两人对所犯罪行,自然是不认的。
但严朗当真动怒,手段也不是虚的。
两人鲜血淋淋,被拎了出来,所行之事,全部交代干净。
被关押起来,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郑业滔滔不绝,将自己的“丰功伟绩”,详细叙述了一遍......
谢准含笑,似乎受他的情绪感染。
最近,难为这位少年将军了。
需要顾全大局,连几个小喽喽,都可以欺负到他头上。
宁兮儿却是捂嘴,轻轻偷笑。
“你笑什么?”
郑业诧异,追问道,“我做的,有哪里不好?”
宁兮儿仍旧不说话,只是轻笑着。
周围的人,也纷纷大笑起来......
气氛前所未有的轻松与热闹。
仿佛从前经历困难种种,此刻都一笔勾销。
谢准向前一步......
护国公和夫人相互搀扶着,捏紧手心。
其余人也紧紧注视。
谢准轻轻将手拍在郑业肩上,颔首道,“辛苦你了!”
这话说的突然,郑业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环视,顺着众人视线,看向谢准的双腿......
突然醒悟,兴奋地将谢准抱了起来......
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头哽咽......